沈晚棠气定神闲地盯着他瞧,闻言眉梢微微上扬,唇角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殿下这都是什么问题?”
“听着好像臣妾与扶苏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般。”
他望着她,眸底晦暗不明。
“孤没那样想。”
若是有朝一日,沈晚棠当真被那小子给迷惑了,从而喜欢上他,那也不是沈晚棠的错,就那小子长得白面书生的模样,能让她心无旁骛与他相处 甚至察觉不到他的心意,定是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
沈晚棠眉头微蹙:“可殿下这些问题,听起来就是这样。”
墨淮序沉声道:“孤没有那样想,孤知道你是什么人,孤只是想知道一直以来陪伴在你身边,能让你当成兄长的人是什么样的。”
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有可信度,他又补充了句:“孤只是想了解他的为人,没有别的意思。”
想起那个人,他心里愈加不屑。
肖想旁人妻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晚棠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两人在一起多了,总能很敏感地感知他身上气息的变化。
“扶苏吗?”她拉长了音线,停顿住,便感觉到身旁男人的呼吸都紧绷了起来。
沈晚棠说:“性格温柔,不管与谁说话永远都是轻声细语,鲜少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可靠稳重,雍容闲雅,臣妾有时想要请求于他,他总会拼尽全力去帮我,不求回报。”
“花容阁有许多去购买胭脂水粉的姑娘家,皆对他有很好的评价,不随意发脾气,对谁都和和善善,不会随口就是违心话去扎人的心。”
她边夸赞边看着墨淮序,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眉心越皱越紧,揽着他的手也逐渐收紧。
扶苏对她的心她怎么可能不知晓。
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生怕伤了一个好人的心。
今日,就连她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扶苏。
沈晚棠最后夸赞了句:“臣妾看了那么多话本,见过那么多人,若要说最接近话本中的主人公,扶苏大概有一两分相似。”
墨淮序胸膛处都在发疼。
这么高的夸赞。
甚至于说的那些优点好多都是他没有的。
“那孤呢。”他有些郁闷。
“殿下是天之骄子,自然处处都有。”
“……”
夸赞别的男人就是一大通夸赞语,到了他这边,堪堪一句天之骄子就打发了。
他轻哼一声,低头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了下去,辗转着。
她身子不适,没有亲很久。
松开她,指腹拂过她娇嫩苍白的脸庞,沉着嗓子说:“你便是太过于单纯天真了。”
“一个男人若是得到那么多姑娘家的夸赞和欢心,那这种人就不适合欢心别的姑娘,因为这种男人就是凭借着一张嘴,对谁都一样。”
说完之后,还不忘夸赞下自己:“孤就不一样,从不会随随便便对女子说一下做一下会引起误会的事。”
“孤脾气是不好,但唯独对喜欢的人是很温柔的。”
沈晚棠唇角忍不住往上扬:“是吗?”
墨淮序捏住她脸庞:“你难道感受不出来。”
没等她回答,他低头蹭蹭她的脸庞,唇在她耳畔处游离:“你可真没良心。”
沈晚棠弯唇:“殿下要不要摸摸臣妾的心脏,看看臣妾到底有没有心。”
被她牵引着手放到她的胸脯之上,感受着她心脏处的跳动,便见她弯着眉,软着声音说:“臣妾真的没有良心?”
墨淮序不忍心说她什么,只是低头亲亲他:“沈晚棠,你是孤的。”
……
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姓许,一直戴着头纱,旁人见不到她的真容。
她替沈晚棠把着脉,许久之后,问:“太子妃知道自己身体里有毒吗?”
沈晚棠顿了下:“知道,慢性毒药,常年喝久了之后会让人身体孱弱,缠绵病榻,最后香消玉殒。”
许大夫说道:“你体内之毒倒是没什么大碍,只需要细心养着,花费大量的心思供养着,即将要枯萎的花朵也有重新绽放的那一天。”
“反倒是你体内的寒气,倒是个问题。”
沈晚棠眸色认真听着。
许大夫问:“不知太子妃可有打算生育的打算?”
沈晚棠眸色微微一变。
抿了抿唇,看着许大夫,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我的身子难以受孕是吗?”
许大夫:“你体内寒气太重,若不调养个三年五载,绝无有怀孕的可能性。”
沈晚棠迟迟没有说话。
皱起眉头愣愣的。
她心中猜想的果然不错。
与墨淮序两人之间,或许不能生育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可他却对外说,自己在战场上受了伤,难有子嗣。
心头瞬间思绪万千,抬起眸子往外看,依稀能看见在屋子门口等待的男人身影。
许大夫知道她的身份不能有子嗣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见她神情呆滞的模样,温声道:“太子妃不必太过于忧心,草民给你开些药,你按时服用,对你身子有利。”
沈晚棠收回思绪,将胸腔处酸涩之感给压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多谢许大夫,只是这事还希莫要与太子说。”
许大夫:“这是自然。”
……
墨淮序进来之时,见她神情有几分呆滞,微微锁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墨淮序摸摸她的脑袋,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许大夫说你身子没有大碍。”
沈晚棠双手环住他的腰,额头轻轻蹭着他的下巴,软着嗓音说:“臣妾好像有些看不透殿下。”
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说他喜欢她,她能感知到,自是相信的。
可连这种大事都能为她揽下来,完全不顾自己会被外面说成什么样,这也是喜欢她便能做出来的吗?
可若是要说爱?
她自认为没有做什么能让他爱上自己的事。
墨淮序闻言,冷哼一声:“你的注意力不在孤身上,自然看不透孤。”
“往后便多花些心思在孤身上,到那时你便能知道,孤对比那扶苏有过之而无不及。”
“孤看着虽冷漠,可却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沈晚棠:“殿下的意思是,要让臣妾调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