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缓慢地勾住他的脖颈,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殿下如今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娶我并非殿下的旨意,殿下处于这个位置也多有身不由己。”
“棠儿想要的东西太多,殿下已然表明了心迹,我哪怕心里明白却仍然放不下。”
“可殿下……”她说到这顿了顿,带了几分哽咽的情绪,贝齿轻轻咬了咬唇瓣:“我虽难过,可若是殿下喜欢的人,我会爱屋及乌的。”
闻言,墨淮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伸手掐住她的脸颊,又软又嫩,手感极其好,让人想咬上一口:
“太子妃怕是喝醉了吧!”
什么他喜欢的人她会爱屋及乌。
他哪来的心上人,有好感的异性就只有她一个。
到底是谁去她面前胡说八道。
她轻轻摇头,收回勾住他脖颈的手臂,接过他手中的夹子,专注地烤着肉。
墨淮序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莫名地能感知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淡淡悲伤。
他见不得她身上有自己的情绪。
可她如今这副模样摆明了就是不想多说。
他心头莫名有些发堵。
沈晚棠夹了烤肉放到他盘子中,很公式地说道:“过两日的冬狩,皇子不止带皇子妃,还需要带上几个侍妾,我想着这次想带后院的饶侍妾随行,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墨淮序夹肉动作一顿,眼眸眯起。
“你希望我带其他女人一起去?”
“是后宫娘娘的主意。”沈晚棠牵强地扬了下嘴角:“大概是怕我们不合殿下的心意,想让众位殿下找个合心意的人吧!”
“我不知殿下对后院的人是否有好感之人,但殿下对我的看法我心里有数。”
墨淮序胸腔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伸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带着些许危险的神色。
“那你呢,你的看法呢。”
他知道她在他面前大多数都是在演戏,全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想知道,对他有没有一丁点真心。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她声音闷闷地。
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在墨淮序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她羽睫轻轻颤了颤,不再说话。
接过她手中的夹子烤肉再放到她盘子里。
而这期间,沈晚棠又自顾自地喝了几杯药酒。
墨淮序担心她的身体,试图阻止,争夺酒杯期间她整个人几乎就坐在他身上。
他手紧紧揽住她的细腰,一手举着酒杯拿高。
她皮肤白皙,虽瘦弱可该有的地方全有,藏着襦裙之下的好似精雕细琢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吸引人。
更别提此刻脸上微泛红光,似醉非醉,唇瓣微张,眸底带着迷蒙,伸手想要去够他手上的酒杯。
墨淮序声音磁性沙哑:“再喝便醉了,喝这么多身体受得住?”
她身子又软又香,此刻在他怀中不安分的乱窜着,勾起他体内的一股无名的冲动。
“不会的,说是对我身子好的,没有伤害,我以前没尝过,往后宴会总要喝,先提前熟悉下。”她嗓音软软的,没什么杀伤力。
“那便等那时再说,你此时若再喝,便醉了。”
“醉了不好吗?”
她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没再争夺他手中的酒杯,红扑扑的小脸缓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酸酸的:“喝醉之后,我今晚便能睡个好觉。”
“也不用因为骨头疼而整晚睡不着,连心都不会疼了。”
“……”墨淮序薄唇抿唇,拿着酒杯的手松了力道,放到桌上。
粗粝的掌心轻轻在她后腰上上下抚摸,脸上神情晦暗难测,像是在安慰她的情绪,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屋里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
墨淮序坐在椅子上,手紧紧揽着她,沈晚棠跨坐在他身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许久之后,他突然拿起那杯酒一口饮尽。
刚一饮而尽,正准备再倒一杯之时。
怀中的人突然从他肩膀上离开,眸色妩媚中又带着些娇憨:
“好喝吗?”
“还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发烫:“头疼不疼。”
“不疼,反倒整个人有些轻飘飘地,疼痛都减少一大半。”
“一到冬日每天晚上骨头都疼?”
他还以为只是时不时的。
她迟缓地点头。
墨淮序又问:“泡温泉也没用?”
“有用。”她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我以前每天晚上疼得直哭,进东宫之后,炭火足,又有大夫帮我调养身体,殿下也让我去用你的温泉,我的疼感减少了许多。”
“只是进被窝里,还是冷冰冰的,暖和不了。”
墨淮序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密密麻麻的心疼情绪萦绕在心间。
指腹拂过她发红的眼尾,哑着嗓子道:“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她扯唇勉强一笑:“我知道,殿下只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而已。”
“……”
到底从哪里得知他有喜欢的人的。
他刚想张口重新问一遍,可只见她又重新靠回他的胸膛,闭着眼眸。
手环过她的膝盖,将她抱起来,往床榻上走。
把她放下盖好棉被,自己重新坐到圆桌上,闷闷地喝着酒。
……
被放在床榻上的沈晚棠睁开了眼眸,眼底一片清明。
他这副模样很明显就是跟那女子就不是男女之情的关系。
那到底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呢。
*
周家。
沈晚茵又再一次跟周母周桃发生口角。
只因周母周桃使唤她带过来的贴身丫鬟,让她们去做粗活。
在沈晚茵看来,她们这副作态便是在下她的面子。
每一个丫鬟在沈府只需要伺候她洗漱,来这边却被人使唤着做着低等丫鬟的活,这完全是在侮辱她,完全看不起她们沈府一等丫鬟的身份。
等一通架吵完之后。
她回到屋里想起周母那些话气得浑身发抖。
“你嫁到我们家,别说是你贴身丫鬟,就算是要让你贴身丫鬟给回儿做妾,那也是可以的。”
“你自己不要脸非要嫁给我们家回儿,真以为我们稀罕你,就你这样的脾性哪怕嫁到皇家也是过不了好日子的,一天天臭着脸,好像别人给你罪受了一样。”
“我告诉你,等我们回儿有出息那天,我定要帮他多多纳妾,绝不能让我们回儿一辈子栽在你身上。”
“我现在可真是后悔,回儿与二小姐的婚事,就应该早日提上日程,也不用迎娶你这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沈晚茵越想越气。
自她有记忆起,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把她跟二妹妹做对比。
二妹妹亲母亲犹在之时,她完全没有存在感,好不容易那步氏惨死了,她母亲大力压着沈晚棠,才让沈晚棠在京城之中渐渐没了名声,沈晚茵成为众人口中的贤淑端庄的才女。
而如今,从一个乡下村妇的口中又听到了她比不上沈晚棠的言论,这简直是极大的侮辱,让她无地自容。
她愤愤地看向丫鬟:“夫君呢,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真是忍受不了周回这一家极品的亲人。
这家人对于周回的前途来说就是一个拖累。
不能再让这群人跟周回住在一起了,得让这群人回乡下去。
丫鬟压低声音道:
“学院已经下课了,只是不知周公子哪里去了。”
沈晚茵皱眉。
最近这段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三天两头那么晚回来。
这样的状态还怎么考取功名,怎么给她荣华富贵。
丫鬟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有话边说。”她不耐烦训斥。
“小姐,奴婢今天听附近卖菜的阿婆听到一个关于周公子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