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楚斓看到楚铖那副呆住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暗自咒骂道:“这个红邪,果真是个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楚铖听到女儿的问话,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事,没怎么。”
然而,话虽如此,他的目光仍时不时地飘向一旁的红邪,似乎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后,楚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郡主,不知你的父母是否尚在人世?”
红邪闻言,面露疑惑之色,她实在不明白楚铖为何会突然问到这个,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毕竟她出身低贱,在都城也是人尽皆知,不过是因为救驾有功才被封为郡主。
“我不过是个孤儿,自小无父无母,被人从乱葬岗捡回来的罢了。”
楚铖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但他很快便掩饰住内心的情绪,稍许他故作安慰道:“想不到郡主从前是如此命途多舛。”
红邪她冷笑一声,神色不屑地说道:“楚大将军,今日大驾光临,恐怕不仅仅是来找我闲聊家常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好了。”
“本将军确有要事劳烦郡主帮忙。”楚铖语气顿了顿,“小女斓儿,心仪梁亲王已久,而郡主又曾住过梁亲王府一段时间,想必是跟梁亲王乃旧识,所以,还请郡主告知梁亲王如今的去处。”
红邪听完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她的声音冷漠如冰:“梁亲王究竟去了何处,我又怎么可能知晓?我不过区区一个郡主,哪有权力过问梁亲王的行踪。”
“红邪!你别给脸不要脸!”楚斓顿时怒不可遏,指着红邪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这皇宫之中,除了你和当今圣上,还能有谁清楚梁亲王的去向?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
面对楚斓的斥责,红邪面不改色,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既然楚小姐如此笃定,大可直接前往宫中向皇上询问,又何须在我这里浪费口舌?”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语气冰冷:“送客!”
就在这时,楚铖突然再度开口,他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自信,他看着红邪的背影:“郡主,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有关你亲生父母的事情吗?实不相瞒,本将军可是知道关于你父母的一切。”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迈步离开的红邪停下脚步,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我的父母?呵呵……当年狠心将我遗弃在乱葬岗的父母,这样的父母,我为何要有半点兴趣去知晓他们的情况?”
一时间,楚铖竟被红邪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眼底闪过一抹阴险与邪恶:“倘若郡主执意不肯透露梁亲王的下落给小女,那么本将军敢保证,你与太子殿下的婚约,恐怕将难以如期举行了。”
“你在威胁本郡主?”红邪冷哼一声,“本郡主要是与太子的婚事作废,那楚家也别想有好的下场!”
红邪也不是好惹的,她不介意动用暗莲台的力量去调查楚家,将楚家罪证呈到皇上面前。
水清至则无鱼,而朝堂之中,不可能没有不贪的官。
“那郡主可以试试,是你与太子的婚事先作废还是你的郡主之位先被废,我楚家可不会有半点事。”
楚铖的脸上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明安郡主,别忘了,你还有父母。”
红邪紧紧握着拳头,她此刻也不得不去想关于自己的父母,难不成自己的父母做了什么错事?让楚铖抓到了把柄??
而这个把柄大到能足够威胁到她和太子的婚事?
楚铖见她这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顿时觉得有戏:“那就劳烦郡主告知本将军梁亲王的去处吧。”
“本郡主已然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们,本郡主不知晓梁亲王究竟去往了何处。要想知道梁亲王的去向,那就去问陛下。”
“况且,有关梁亲王之事,向来皆属皇室机密要事,楚将军倘若不惧掉脑袋,大可以直接前去面圣问询。”
“你!”
听到这番话语,楚斓顿时怒不可遏,银牙紧咬,几欲将其咬碎。
只因她的父亲楚铖此前早已前往皇宫向皇帝打听此事,然而就连皇帝自己亦是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分,无奈之下,她才出此下策,让楚铖前来询问红邪。
红邪见状,瞬间洞悉了其中缘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然如此,若是连陛下都不肯告知你们,难不成你们还指望本郡主能够吐露实情么?本郡主可没有这般胆量,毕竟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话落,红邪再次地下达了逐客令:“来人,送客!”
楚铖见此情形,深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难以从红邪口中探得半点消息了。
但在临行之际,他依旧面色凝重地对红邪发出了最后的警告:“郡主,你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已近在咫尺。”
“若你不想这桩婚事横生枝节或化为泡影,那么最好还是尽快移步至楚府一趟,好生了解一番有关于你父母双亲的事,本将军能给你的期限,只有七日。”
语罢,楚铖便带着楚斓转身拂袖而去。
而红邪伫立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
碧云面露担忧:“郡主,这该如何是好?”
“此事暂时不要告知太子,另外,你马上传信给梁亲王,拜托他查查楚家,楚铖那样子不像是说假话,我父母的事或许真的危及到了我与太子的婚约。”
“我们不能做无手准备。”
“是,少主。”碧云,是梁亲王给红邪安排的丫鬟,自然也是暗莲台众杀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