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张廷宪说出那个字时。
张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乃至于苏恒都不可置信。
“爹,跪不得啊......”
张玉天劝阻自家父亲。
若当真押着张玉贵去跪了,小十四就算是废了一半了。
“苏家二郎,要跪可以,你自房中出来,站到我面前!”
“我让玉贵给你下跪道歉,并且,我亲自向你表示我教子无方!”
张廷宪往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张家人脸上尽是无语。
张玉天也抹了一把汗。
爹啊,您说话能不大喘气儿吗?
苏恒顿时嗤笑道:“你倒是想得美,今日是你们来找我和谈,又不是腆着脸去找你,你儿伤我在前,若要对等谈判,先将错补了再说!”
张廷宪听到此话,笑了出来,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般。
“你也不必将自己摆在道德高点上,你之所为,并不比我张家光彩多少。”
“你既然能干出让王全来探我张家底的事情,想必如今也还没把握对付我张家一家吧?
“若你当真得了惊人造化,恐怕早就杀出来了。”
张廷宪一字一句地分析着。
苏恒哈哈一笑:“不愧是张家里正,至于是否有把握,你们来闯上一闯便知道了!”
“你或许太看得起自己,也或许太瞧不上我张家了!”
“当真以为缩在龟壳中,我就打不破吗?”
张廷宪冷笑了一声。
“父亲,我去打头阵,看我破了他的乌龟壳!”
张玉天拱手说道。
“去吧!”张廷宪挥了挥手。
苏恒凝住精神,检验阵法的时候到了。
张玉天,筑基六重。
不知道三灵火形阵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张玉天大步往前,一脚便踏入阵中。
下一刻,眼前景色就变了模样。
原本还是风雪的宅子,一转眼便如临火山,周围有岩浆喷发。
热浪滚滚扑面而来。
烧得眼皮跳动,眼神恍惚。
“这便是阵法吗?”
张玉天心中颇为震撼。
山中无修士,多是与野兽搏斗,阵法一道他也是第一次见。
张玉天体侧环顾一圈血色罡气。
那罡气流光溢彩,血液流动,看上去也颇为威武。
“这便是张家的功法?”
苏恒好奇地喃喃道。
旋即心念一动,阵法之中猛然生出一头恶狼。
那恶狼浑身火焰缭绕,对着张玉天生扑过去。
张玉天瞬间神经绷紧,提起拳头,击打在恶狼身上。
嗤~~
拳头上附着的罡气竟然被火狼点燃,三两秒便烧到了拳头。
“这火焰竟能灼烧灵气?”
张玉天大惊!
立马抽身闪开,与火狼拉开了距离。
张玉天顺势抽出腰间软剑,持剑迎上了火狼。
那软剑上并未附着灵气,一剑竟然将火狼刺得流火四散,碎裂一地。
“火狼只能灼烧灵气,对于实物压制力不强?”
“那就试试火狐!”
张玉天在摸索,苏恒同样在摸索。
心念一动,阵中又是火狐跳出。
火狐现身的瞬间,张玉天只觉得心底在焚烧一般,体内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剧痒,像是有人在抓心挠肝!
“这火还烧心?”
张玉天立马将灵气调去体内,防护心脏。
烧心的感觉少了些许。
再一转眼,眼前有火鹤飞过。
那火鹤衔着火舌,自天空奔腾而来。
张玉天终究只是筑基六重,且第一次面对阵法,难免有些吃力。
顾前不顾后,顾左便顾不得右。
火鹤自身前划过,瞬间将张玉天胸前击出一块火痕来。
张玉天闷哼一声,剑插在地上撑着身子。
身后的张家人见不到阵中的情况,只知道张玉天似乎情况不妙。
张廷宪连忙走上前去,朗声喝道:“玉天,阵中是何情况?”
“是火阵,有化形物,一道烧身,一道烧气,一道烧心!”
张玉天听到了张廷宪的话。
张廷宪思忖了片刻,继续运气喊道:“抱元守一,躲开烧气的化形物,专心对付烧身的即可!”
屋内,鸠磨志眼神一异:“这个老家伙倒是有些战斗尝识!”
“此话怎讲?”苏恒请教道。
“阵中这人底子太差,修士但凡遇到火相的进攻,不清楚对方的攻击手段,首先要做的就是抱元守一,先防烧心,再防烧身。”
“火相无非就是这几个攻击手段!”鸠磨志解释道。
苏恒将目光看向阵中。
果然,有了张廷宪的指点,张玉天应对起来自如多了。
整个身形稳了下来,身上的灵气运转也变得通顺起来。
用灵气守住心神,避开灼烧灵气的火狼,专心对付烧身的火鹤就行了。
“不行,这样下去,对他造不成致命伤害!”
苏恒见到阵中,缓缓摇头道。
“前辈,既然是杀阵,就是杀伐手段齐上场,或攻、或诱,变幻无穷的!”
鸠磨志提醒道。
“或攻或诱?”
苏恒像是被点醒了一般。
心念一动,阵中再度发生了变化。
一瞬间,岩浆之中又钻出三条化形物出来。
纷纷往张玉天飞去。
张玉天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依旧躲避着火狼,专心应对火鹤。
眼前火鹤直愣愣的攻杀过来。
张玉天微微一笑,抬剑。
嗤~~
一剑刺穿了鹤身,那火鹤碎裂成了七八份。
“若还是这般手段,那你就等着我破阵吧!”张玉天哈哈大笑。
场外张家众人听到张玉天兴奋地大笑也露出轻松的神色。
看样子,家主的提醒还是非常关键的。
可下一刻,便听到张玉天惊声大呼。
“这?还能这样?”
那火鹤碎成七八份流火,那流火陡然一变,再度化形。
一时间,张玉天身前挤满了七八条火鹤。
砰——
火鹤一击,将张玉天胸前打出一道火痕,衣服被瞬间撕裂。
一条带火的沟壑陡然出现在了张玉天的胸前,刹那燃烧起来。
“成了!”
苏恒脸色一喜。
“或许,我也该改变一下思路,灵简中说得明白,阵法一道,心之所想,便是身之所往,阵法便是独属我控制的领域,只要我怎么想,就能怎么做!”
苏恒喃喃想道,一时间对阵法的理解又进了一步。
张玉天遭了这波攻势,那火焰在胸前焚烧起来。
用手不断地拍打,可那火焰就是熄灭不下去。
外头的张廷宪见情况不对,立马喊道:“玉天,使法器,赶紧出阵!”
张玉天从怀中掏出一个酒葫。
那酒葫散着珠光宝气,将盖子打开,其中落下一地银色露珠。
只见那露珠滴在胸前,火焰瞬间消散,那伤痕立马便好了大半。
张玉天也不敢停留,立马抽身往后退去。
苏恒打算再遣火鹤追击,可那火鹤一遇到酒葫便散了形状。
“金猴酒葫?”
鸠磨志眼底一亮。
“前辈,放我入阵,我将那酒葫夺了过来!”鸠磨志急切地说道。
苏恒见鸠磨志急匆匆,便知道张玉天手中拿得是个宝贝。
火阵大开,将鸠磨志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