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请太医诊治吧。”还好伤的是左手,不然就耽误批奏折了。
余莺儿想什么很好懂,唯独允礼一事,胤禛看不明白。
要说莺儿爱慕允礼,那更不可能了。小丫头冲他下手十分利索,屋里榻、椅不少,她将人扔在地上不管不顾。
这段日子他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凡是有点心眼的不会仍旧只是宫女。人是顺杆往上爬了,结果却非他预期。
胤禛从未如此受挫,心中不免升起不甘,一时间胳膊都不疼了。
“莺儿,你打晕允礼意欲何为?”
“皇上胡说什么?我与果郡王一共见了两面,我没事打晕他干什么!”
余莺儿才不承认事是她做的,没有证据,她就是路过发现果郡王晕倒了,好心帮忙而已。
“莺儿是想成为十七的王妃吗?”
“可以吗?”
余莺儿骤然发亮的双眼刺痛了胤禛的心。
“朕可以为莺儿赐婚,但朕不愿。朕希望莺儿做朕的妃子。”
余莺儿的笑容如同闪电般消逝,小安子居然说中了。皇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她天赐的神力和美貌了。
小安子:余姑娘这可不兴瞎说啊!癞蛤蟆是您自个骂的皇上,奴才在您武力的威胁下哪敢反驳?
“皇上您有皇后、华妃、齐妃、端妃、敬嫔……多得让人数不过来。”
“果郡王年轻、好看,府中也清净,没有妻妾之流,比之皇上不失为良配。”
余莺儿掰着指头数了几人就不耐烦了,说话刀刀见血,戳得胤禛险些呕出血来。
“对了,小夏子还说皇上有个念念不忘的亡妻纯元皇后。您一颗心站满了各式女子,我再挤进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一番话好似早刻在了脑中,余莺儿一吐为快后趁胤禛愣神迅速跑出了殿,回到燕喜堂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丝毫不受影响。
胤禛则是在焦进的惊呼声中撅过去了。翌日醒来拖着木片固定的胳膊一如往常地上了朝。
平平无奇的早朝,上到隆科多大人挨骂,下到莞答应的父亲回府思过,波及人数过半。
焦进清楚,皇上是气狠了又不能对余姑娘撒气。
而且余姑娘压根不理会皇上,不是他常劝着,皇上岂止断个胳膊啊!
想必大臣们念在皇上受伤的缘故,今日异乎平常的乖顺。
焦进擦净手心的汗,宣布了散朝。
批好部分折子,胤禛起身走到更钟前站定。以往这个时辰,莺儿该来用早膳了。
“焦进,去问问她可起了?”
“皇上,果郡王感染了风寒,余姑娘现下在凝晖堂。”
焦进咽了口口水,万分艰难地说出了余莺儿的去向。
小安子着实可恶!有余姑娘撑腰,什么不讨好的差事都敢甩给他了。
胤禛默然良久,久到焦进以为他要放弃余莺儿之时,短短四个字令他心头一震。
“取圣旨来。”
大权在握的胤禛岂会轻言放弃?莺儿想出宫去,他偏要强留她在身边。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秩晋崇班,沛渥恩于巽命。咨尔西林觉罗氏之女,祥钟华胄,克备令仪。持敬慎以提躬,秉柔嘉而成性。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玥妃。钦此!”
焦进念完圣旨,凝晖堂内一片寂静。他和余莺儿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只好小声提醒。
“玥妃娘娘,您如今是鄂尔泰大人的嫡幼女,西林觉罗·余莺儿,还请您接旨。”
另一封圣旨已送到鄂尔泰大人在京的府邸。事成定局,皇上摆明了绝不放手。
他只是小小的代总管太监,玥妃千万不要把他当作手里那根化为齑粉的玉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