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想好的话噎在了嘴边,年世兰承认得干脆,她倒是会转移矛盾、抓住重点的,没用的皇帝当然有错了!
何止有错,皇帝就是一切争端存在的根源呢。
“再说了,你给皇上唱得,给本宫就唱不得了?”想了想,年世兰不服气地又添上句。
要说安陵容的歌喉确实悦耳动听,若是她离皇上远些,她也不是不能忍着她。
陵容眨了眨眼,这话里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情不知所起是这么个不知法?
颂芝看得出娘娘对安常在没了之前的气恨,所以端来了两杯茶。
“娘娘,奴婢沏的雨前龙井,正宜入口。”
“嗯,给安常在上茶。”
“是。”颂芝松了口气,娘娘果然没那么讨厌安常在了。
“安常在,请用。”
陵容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新贡的龙井是不错。依原先那点子宠,雨前龙井她是万万沾不上的。只有一杯,看来颂芝是想催促华妃让她走呢。
颂芝站回了华妃身侧,附耳低语,“娘娘,安常在的婢女宝鹃拿着皇后娘娘的赏赐还在外等着,奴婢没让她回去给莞贵人通风报信。”
“你做得好,莞贵人最不安分。皇后赏了她什么?”
“一匹蜀锦。”
“本宫当是什么好东西,给本宫撕烂了那玩意儿!再去库里把本宫新得的两匹蜀锦取来,等会安常在回了延禧宫,让周宁海恭敬送去。”
这悄悄话以陵容的耳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隐去眼中的笑意,站起身准备离开,“华妃娘娘,嫔妾来了许久,不好一直叨扰您,嫔妾告退。”
接收到娘娘眼色的颂芝飞快出了殿,朝周宁海指了指宝鹃,自己则上前装作扶人的样子,“宝鹃,安常在唤你呢,你怎么还在外面?快上来!”
意会的周宁海丢出粒碎银子,“嘭”,宝鹃一脚踩空磕到了台阶上。
“宝鹃,你没事吧!坏了,皇后娘娘赏给安常在的蜀锦弄脏了!”
没来得及扶住人的颂芝“大吃一惊”,急忙捡起轻拍了拍,几道口子出现在上面,“还划破了,这可如何是好?”
又冷又疼的宝鹃见着破烂的蜀锦差点没撅过去,她是踩到了什么才会摔了跤,定是颂芝害她!
“天冷了,本宫让宫女拿件披风,免得安常在着了凉怪罪本宫。”
“谢娘娘体贴,嫔妾不冷。嫔妾告退。”
年世兰拖延了一会儿,看见颂芝的身影就顺着安陵容的话由她出了翊坤宫。
嵌玉镶边折枝团花披风陵容还是披上了,月白色很适合她,清丽脱俗。
宝鹃苦着脸想要告罪,陵容摇了摇头示意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没有停留径直回了延禧宫。
“小主,奴婢把皇后娘娘赏赐的蜀锦毁坏了,奴婢该死!”
“我知道这不怪你,不必跪着。华妃存心为难我们,坏了就坏了,人没事就好。”
“咳咳,咳咳咳,”陵容说着忍不住咳了几声,“要怪也是怪我不中用,不能让皇上为我做主。”
“小主,是华妃欺人太甚,她拿莞贵人没有办法,只敢欺辱您。您是替莞贵人受了难啊!”
“唉,我和莞姐姐不分你我。宝鹃,你下去歇着吧,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