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韩佩兰顿时大怒,“你的嫁妆哪里少了?按照承恩伯府给你下的聘礼,嫁妆比这还要薄三分,我们心疼你,才给你备了厚厚的嫁妆!那个徐老虔婆还好意思说你的嫁妆少?她怎么不说她给的聘礼更少?”
当时,承恩伯府来下聘礼,给的礼物还不如当年给金灿月的多,她就要上门理论理论,都怪金文弘拦了下来。
说是女儿高嫁,咱们多陪一点嫁妆,让女儿在婆家好做人,以后两家多来往,好办事。
这还没到三天呢?
就欺负到他们金家头上了!
金玉瑶磕磕巴巴地说道:“第二天给长辈敬茶的时候,他们说本来就想给夫君找个高门贵女,是江陵……是金灿月请求陛下赐婚,坏了他们的大计。”
“然后,再看我晒嫁妆的时候,又嫌弃我陪嫁的钱财少,没有豪富巨贾之家的大气。他们还处处排挤我,让我立规矩!”
大夫人韩佩兰怒骂道:“他们以为他们娶的是当年金家家主金文泽的女儿?”
等反应过来,她连忙住嘴。
金玉瑶古怪地看着大夫人韩佩兰,因为她知道金家曾经的家主是她的二叔金文泽,只听说二叔在外很风光,多风光却是不清楚的。
“我爹真的不如二叔……”
大夫人韩佩兰连忙堵住金玉瑶的嘴巴,“别乱说,你二叔已经过世了。”
金玉瑶点了点头,她不想讨论这些杂事,只想要到钱,回去给承恩伯府那些人看看,他们金家有的是钱,她金玉瑶在金家最受宠爱!
“娘,你可以再给我十万两银子吗?”
大夫人韩佩兰震惊道:“十万两?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咱们府上的一等丫鬟一个月才二两银子!”
金玉瑶撒娇道:“我是金家小姐,这些下人岂能和我相比?再说,父亲不是很看中夫君嘛,你去和父亲说,他肯定愿意给我的!”
大夫人韩佩兰没有办法,“你跟我去见你的父亲,记得多撒撒娇。”
“哎,我知道,父亲最疼我!”
金玉瑶跟着大夫人韩佩兰到前院书房,却发现前院正热闹。
“怎么回事?”
金灿月站在庭院里旁观,听见大夫人韩佩兰的询问,淡淡地回道:“户部侍郎带着人来找大伯,好像是税收出了问题。”
大夫人韩佩兰一下腿软,“怎么会?监察税收有专门的官员,还用不着户部侍郎亲自前来抓人!”
金灿月眼眸微眯,心道:韩佩兰没有否认?她也知道此事?
倒是金玉瑶十分愤怒,“今日是我和夫君回门的日子,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就算税收有问题,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谁的岳家?”
金灿月对金玉瑶的无知蛮横不想多说什么,直接退让一步,“请二姐姐随意发挥!”
金玉瑶冷哼一声,就往书房里冲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她嚷嚷道:“我夫君是承恩伯府的公子,荣妃娘娘的外甥,三皇子的表弟,你们凭什么抓我爹?”
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金文弘被人押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身穿官服的青年,最后面是裴君卓跟出来陪笑。
青年男子满脸威严,冷眼扫过金玉瑶,“本官职责所在,若是荣妃娘娘或者三皇子有意见,请他们来找本官亲自谈这件事。”
金玉瑶瑟缩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裴君卓,“夫君,今日是我们回门之日,我爹他……”
裴君卓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周侍郎乃父亲的弟子,最是公正无私。若是你爹是无辜的,周侍郎肯定秉公办理此事!”
金玉瑶还没有悟过来。
周侍郎已经摆手发话了,“虽然裴相是本官的恩师,但是本官的能力不及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可没有一眼判断人好坏的本事。”
裴君卓还想说什么,周侍郎已经押着人走了。
其他金家人也只能干看着,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金灿月才明白户部侍郎亲自走一趟的原因,不是为了金文弘,而是为了压制裴君卓,以及背后的承恩伯府、荣妃娘娘和三皇子。
“这可怎么办呀?”
金老夫人嘴里念叨着金文弘,为他担忧焦虑,眼神却落在了裴君卓身上,她道:“裴公子,既然你娶了金玉瑶,就是我们金家的一份子,她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可不能不管他呀!”
裴君卓心里烦躁,他的父亲是当朝裴相裴宁川,岂能是个偷税漏税的商人?
娶金玉瑶怎么这么麻烦?钱财还没弄到手,就要给金家出人出力。
若是当初娶的是金灿月,他就有一个郡主妻子,金灿月也不会和裴宁川有交集,他也不会和裴宁川闹翻。
“我先回去商量商量,看怎么帮助岳父大人!但是这……”
大夫人韩佩兰连忙问道:“但是什么?姑爷只管说,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定尽力做到。”
裴君卓道:“要准备大量钱财和礼品,用于打点上下官员。”
金老夫人点头,“我们懂!”
裴君卓和金玉瑶用完午饭,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金家。
不久,金灿月收到了暗卫给她的信息,低调地从后门离开了金家,到附近的茶楼等人。
裴宁川刚刚踏入雅间,就听见金灿月调笑着问他,“听说裴相极其有本事,能够一眼辨别人的好坏?”
“什么?”裴宁川不解其意,好奇地问道。
金灿月笑盈盈地给他倒茶,“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弟子周侍郎说的,我觉得他有吹捧之嫌,也可能是他想找借口回绝你儿子。”
“不是我儿子,裴君卓不是我儿子!”裴宁川固执地强调一遍。
金灿月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觉得裴君卓能找关系解决此事吗?咱们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