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仁见了晏嫣,面色亦是不好看。
却听得晏嫣开口,更是不留情面。
“你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开!拿两个烂果子糊弄谁呢?”
晏嫣一张下脸上满是嫌弃,她虽年幼,但胆识过人的,一张小嘴也是厉害得紧。
尤其是遇见似黎怀仁这般不要脸的东西,骂起来更是不带脏字。的
“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王公贵族呢?只不过是个落魄户罢了,我听闻你先前就是吃软饭的,方才你故意去给前头的马车送果子,莫非又想吃前头谁的软饭去?”
“也不看看自己而今什么样子?你倒是自命不凡,可惜那一张脸跟开了染坊一般,又是青色又是红色,你合该去唱戏,而不是挨着马车卖弄!”
“快走快走,莫要在这儿讨人嫌,这里没人瞧得起你!”
晏嫣小嘴儿叭叭叭说个不停,外头黎怀仁脸色更为难看。
一时间周遭所有马车里都有人探出头看他,他只觉得自己似天桥底下让人耍的猴,断然是半分的颜面全无了。
只听得临近的马车里头,有人发出嗤笑声。
想来是宁远侯府的主母,又有了讽刺王氏的谈资。
一时间黎怀仁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逆流,气得浑身发抖!
“安无恙,你这贱人,你怎可这般水性杨花?还不滚下来见我?”
“你身为我的娘子,怎可以和外男同程一辆马车?如此不贞无得的贱妇,待回了京城,你看我不将你卖到窑子里头去,好让你这个人尽可夫的东西,好好享受被男人滋润的滋味儿!”
黎怀仁一番话可谓是下流至极,如此作死,他还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马车内,晏居之面色铁青,他气得手抖,仿佛在极力隐忍情绪,否则下一瞬便会冲出去要了黎怀仁的命。
安无恙亦是被他这般无耻言论气得不轻。
还没完没了的,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找麻烦!
黎怀仁见马车上有一瞬间没了动静,以为安无恙被自己震慑,是以面上划过一丝得意。
“安无恙,你还不快快下车!”
黎怀仁作势便要上马车去拉安无恙。
殊不知晏居之早已经忍耐多时,待确定黎怀仁靠近的一瞬,他猛然起身,伸出脚去,一脚踹在黎怀仁的心口处。
黎怀仁被踹倒在地,猛然咳出一口血来。
而今他连番被拒绝,心下更是恼怒得不行。
***蛮横,黎怀仁奈何不得,可安无恙竟然也如此不可理喻,自己分明给了她台阶,她不知道下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联合外男殴打自己!
黎怀仁恨道:“安无恙,你怎敢如此?”
“你不敬夫君,惹得外人来看笑话,待回到京城之后,我定不会饶了你!”
“你这女人惯会勾三搭四,而今倒是不忍我了,你莫非是忘了自己先前是如何身上不着寸缕的伺候我进被窝子……”
铮……
一声脆响,晏居之的剑直直戳入黎怀仁面前的土里。
黎怀仁下意识缩瑟一下,正待继续叫骂,却见安无恙所在的马车忽而失控,那匹马疯了一般向黎怀仁冲了过来……
“救命……”
黎怀仁连滚带爬的,企图躲开发狂的马车,奈何那马车上明明没有车夫,却仍然向被人操控好的一般,径直往黎怀仁身上踩踏而来。
马车内晏居之面无表情,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滔天的怒火。
马车颠簸,安无恙死死扶住车窗,然而车内惯性实在太大,她仍不小心从座位上滑落。
安无恙心下暗叫一声不好,原以为自己会被甩出车外,却不想下一瞬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晏居之搂住安无恙的腰肢,面无表情地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此番动作实在是暧昧旖旎,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想起黎怀仁先前的羞辱,安无恙下意识便想要逃离。
感受到安无恙的抗拒,晏居之手上微微用力的,将安无恙死死按住。
“晏大人……”
安无恙只觉得面红耳赤,正待挣扎,却不想被外头忽而响起的兵器声吸引了注意。
便是在马蹄扬起,眼看着就要踩碎黎怀仁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林子里头忽而发出一道异响,周围跳出无数黑衣人,兵分两路直接朝着***和安无恙冲了过来!
因着忽而发生混乱,原本发狂的马匹再次失控,黎怀仁反倒是从马蹄子地下逃生。
“跟我走!”
马车上晏居之一把将安无恙从马车内带了出来。
便是在二人从马车内跳出来的一瞬,马车被黑衣人劈成两半。
“别怕,有我!”
晏居之一边与黑衣人厮杀,一边抽出空来安抚安无恙。
一时间安无恙只觉得分外安心,倒不觉得这些此刻有多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