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站在原地愣神。
胖子娘也听明白了老郎中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晓事已至此,难以挽回。
王翠娥在一旁见杨家众人的窘态,不禁哼了一声,得意地说道:“有些人明明做错了事,还妄想企图推卸责任甚至威胁我,现在打脸了吧,要不是我女儿,你们杨家就要绝后啦。”
杨家众人无一人理会王翠娥。
王翠娥见状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若不是看在你们家有钱的份上,谁稀罕嫁给一个爱打人,又胖得像头猪的人。”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村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大家都围聚在杨家院子里,对着这突发的状况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各种猜测与惊叹声此起彼伏。
老村长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村民,眉头紧皱,犹如拧成了一个麻花。
他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必将成为村里的一桩丑闻,日后对小辈们的婚事影响极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儿我们会好好解决,不要再在这里说个没完没了的。”
村民们虽有些不情愿,但在老村长的再三催促下,只得渐渐散去,嘴里还不时地回头议论几句。
一时间,闹哄哄的院子只剩下胖子娘和胖子爹,王翠娥,李大山父子俩,老村长几人。
杨胖子已经被杨家的下人驾着马车带回去了,老郎中也一同离去。
最后不知他们谈得怎么样,只知道杨、李两家同意了这门亲事。
吃了早饭,一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站在陆泽面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说道:“陆秀才,小学堂的夫子找你,让你过去小学堂一趟。”
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泽。
沈清瑶正搬着簸箕,里面的鱼腥草经过一天的晾晒,已然缩水了许多,原本鲜嫩饱满的叶片变得干枯萎缩。
她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那小孩问道:“小学堂的夫子找陆秀才有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找?”
小孩茫然地摇了摇头,脆生生地应道:“我不知道。”
他第一个先到了小学堂,老夫子就叫他过来,让他回去喊陆秀才过来一趟,至于什么事,老夫子没有说。
陆泽心中也有点疑惑,为什么小学堂的夫子要找他,说道:“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沈清瑾在一旁说道,“阿姐,我也想去小学堂看看。”
他好久没有去过小学堂那边了。
沈清瑶有些犹豫,陆泽知道沈清瑶的担心,开口道:“没事,我会看着的。”
沈清瑶轻轻点头,朝着沈清瑾说道:“不要到处跑,要跟着陆秀才。”
陆泽与沈清瑾离开没多久,沈清瑶刚把鱼腥草和草药晒好,刘桂花就来了。
刘桂花问道:“清瑶你怎么知道,杨胖子他们半夜会搞成那样?”
那场面,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令人不忍直视。
沈清瑶闻言,眼睛陡然一亮,好奇地问道:“搞成那样?刘婶你快跟我说说。”
她只是听钓鱼佬说过,也不知是否真如他说那般神奇。
药效早就过去了,怎么还会像被下了蛊一样。
刘桂花一愣,随后笑着说道:“这不是你昨天从县城回来说的嘛,难道你是猜的?”
刘桂花可不相信沈清瑶会毫不知情,这性子跟她阿爹简直如出一辙。
沈清瑶说道:“不是猜的,我也只是听说服了那药会有这种后遗症,昨晚要不是太累了,我都想亲自去凑个热闹,看看王翠娥那副嘴脸,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刘桂花皱起眉头,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声说道:“啥药啊,威力这么大?”
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当时有不少人都说是沈清瑶的屋子有问题。
不然杨胖子怎么到了沈清瑶家里,李梅枝就溜溜地跟了过去。
两人发生那样的事后,第二天晚上又像发了疯一样,从各自家里跑出去汇合。
刘桂花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沈清瑶,沈清瑶抿了抿唇说道:“我在江湖人士那里买了一种药,那晚杨胖子来我家,我就给他和李梅枝两人吃了,我以为是一般的春药,谁知不是。”
沈清瑶的本意是想让王翠娥自食恶果,可不是让她的女儿嫁了人,还有短暂恩爱的时光。
李梅枝不是想让她被杨胖子打死吗?现在换成她了,不知是否满意。
刘桂花咽了咽口水,语气凝重地说道:“清瑶啊,这药咱们以后不能用了,被人发现就完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此时,刘桂花不得不感叹,真是像她那个混爹年轻那会儿,是真的像啊。
瞧见刘桂花为她担忧的面容,沈清瑶轻轻拉着她的手说道:“放心,这事没有人能发现得了的,那个卖药的人不会说的,只是……”
刘桂花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沈清瑶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不知大夫能不能把脉出来,我忘了问那个人了。”
听到这样说,刘桂花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昨晚他们有叫郎中来看,他只说是男女失调所致,让他们结合就好了。”
说这话,刘桂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然后看到沈清瑶一脸坦然的样子。
刘桂花:“……”她的脸皮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沈清瑶又问道:“那郎中的医术如何?”
刘桂花收拾起不好意思的心情,说道:“挺好的,与镇上的大夫相差无几,以前春苗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也是背着春苗过去让他把脉,后来又找了镇上、县城的大夫看了,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听到这样说,沈清瑶就放心了。
陆泽和沈清瑾到了小学堂那边,老夫子已经在屋子里静静地等着了。
那小孩带陆泽到门口,就像一只敏捷的小耗子般跑开了,老夫子听到动静,缓缓地走了出来,说道:“进来吧,我叫你过来主要是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