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中秋节前后,火车居然满座。
张庸等人霸占了头等车厢。其他人也不敢接近。倒也相安无事。
问题是,徐恩增偏偏是要凑上来。
“少龙,我们两个处挤一挤。也给老百姓腾点地方吧。”
“我们已经给了头等车厢的钱了。”
“我可以分一半。”
“那我得请示我们处座。我们处座同意才行。”
“行,你请示吧!”
“不好意思,车上没有电话,无法请示。”
“那……”
“就是没得商量。”
“你!”
徐恩增终于是有些生气了。
所谓佛也有火。无论他的城府多么深,都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自己好声好气的和对方商量,对方就是不给面子。他好歹也是党务调查处的处长,就算是戴笠来了也要给几分面子。
“其实,你们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坐下一趟车。”
“你!”
徐恩增转身就走。
他真的带人去坐下一趟车了。
他宁愿多等一个小时。
和张庸生气。不值得。对方就是戴笠的一个卒子。
他堂堂处长,和戴笠的一个小喽啰生气,是自己没面子。
这件事,等见了戴笠,他再还回去。
“好走不送。”
张庸撇撇嘴。他不怕徐恩增生气。
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这种事,他做不来。没有这么高的水平。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抱处座的大腿。
和别人交恶,也是抱大腿的一种方式。因为断绝了其他去路。
他得罪了那么多人,除了呆在复兴社特务处,老老实实的给戴老板做事,还能怎么样呢?想背叛都没有下家。这样戴老板也就放心了。
至于以后戴老板失势,那就紧抱夫人的大腿。有夫人照拂,安安稳稳到抗战胜利。
至于抗战胜利以后,那还用说,当然是……
“啪!”
“啪!”
忽然间,有枪响传来。
张庸条件反射的立刻缩头。特么的又是谁乱打枪?
好端端的,没有日谍啊!哪里打枪?
地图没有红点显示。
“队长,是特工总部的人被袭击了。”
“哦?”
张庸有点惊讶。
居然有人袭击特工总部?那是红党?
话说,这两个组织,几乎是绑定的。
特工总部对付的目标,几乎是唯一性的。就是红党。而红党反击最强烈的,也是特工总部。
然而……
不对。
红党不会发动无缘无故的猝然袭击。
红党内部是禁止刺杀等暴力行为的。只有对叛徒才能采取暴力手段。又或者是要解救自己的同志。
“特工总部亚押有红党吗?”
“没有。”
“那……”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既然没有携带有红党,那就不是解救自己的同志了。
纯粹是无缘无故的袭击?
或者是某人私底下行为?
感觉不太对……
虽然红党组织恨不得扒徐恩增的皮,吃它的肉,喝它的血。然而,绝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起对徐恩增的刺杀。
这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
如果是个人行为,事后也是要被处分的。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以后,张庸几乎可以断定,开枪的绝对不是红党。
要么是有人假冒红党。
要么就是有其他人不爽特工总部,公然袭击。
“有几个人?”
张庸不敢轻易探头查看。
还是很危险的。万一被误伤,那就亏大了。
“就一个。已经跑了。”
“跑了?”
“对。跑了。”
“这……”
张庸暗暗皱眉。
居然跑了?预测这件事对红党会很不利。
在无法准确判断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徐恩增绝对会将红党列为最重要的嫌疑目标。
一番报告上去,估计上面又要开始抓红党。
唉,马叉的……
如果是真的是红党,张庸会扇他两巴掌。
组织原则忘记了?
自以为是。无组织,无纪律。这是严重犯罪!
克公要整顿队伍了。
如果是假冒的红党,那就更加危险。
说明有人试图挑起特工总部和红党的仇恨,借此转移视线。
难道是日谍?
应该不是。地图提示没有日本人。
唉,多事之秋……
摇摇头。将这件事暂时放下。
他管不了。
也无法管。
两个庞然大物的碰撞,他一个小人物夹在中间,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安安心心的忙自己的事是正经。
将青木纯四郎和田语曼送到上海租界,给赤木高淳亲眼看过,然后商谈如何换人……
“哐哐……”
“哐哐……“
火车开始启动。出发。
一路南下。前往上海。
按照行程,火车需要九个小时左右才到达目的地。
也就是说,到达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但是没事。淞沪办事处是24小时在线的。
估计宣铁吾也还在闸北火车站。他要待一个月的。
“哐哐……”
“哐哐……”
火车到达常州。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
很多人开始感觉饿了。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午饭。然而,张庸他们并没有携带午饭。
他们的习惯,都是下车买饭吃的。
盒饭肯定是没有的。这年头没有快餐。只有各种小吃。
就是茶叶蛋、花卷、油条、包子、烧鸡、稀饭什么的。
杨智派人下车去买饭。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人下去了,迟迟没回来。直到火车马上就要出发,人依然没回来。
“啪!”
忽然间,有驳壳枪的声音传来。
张庸顿时脸色一变。
有情况。
马叉的,节外生枝。
居然在常州这里,遭遇到意外。
“下车!”
张庸果断指挥所有人下车。
同时将青木纯四郎和田语曼也带下车。就地警戒。
下车以后,他就淡定多了。
火车上施展不开。但是下来以后,他就不怕了。
常州也是一个大站。
魏勇迅速安排人员搜索。很快发现了尸体。
很不幸,就是下车买饭的那个年轻特工。他被杀了。身上携带的勃朗宁m1903手枪也被抢走了。
经过检查,凶手用的就是驳壳枪。一枪致命。是从背后开枪。
怒。
这是暗杀啊!
玛德,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努力冷静。
默默的地图监控四周。没有发现红点。说明没有日本人。
那自己的手下是被谁暗杀的?
有点难搞了。
背后开枪,用的又是驳壳枪,根本无法追查。
“队长,你先走吧!”
“对,队长,你先走!”
杨智和魏勇都感觉不太对。觉得这里可能有陷阱。
张庸摇摇头。
不着急。他不赶时间的。
杀了自己的人,如果不追查出凶手,他怎么甘心?
谋财?
似乎不像。
尸体身上的大洋没有被抢走。
先找电话打给李伯齐。这种事,张庸没遇到过。需要马上请教。
“你不要逗留。马上回来。”李伯齐指示。
“可是……”张庸不甘心。
“你在常州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吃亏。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要将你羁绊在那里。”
“可是……”
“要么,你立刻坐下一趟车回来上海。要么,我亲自带人去常州支援你。”
“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张庸咬咬牙。他当然不可能让李伯齐跑来这里。
挂掉电话以后,再打给处座。
“我就知道会出事。”处座的语调有点低沉,“这是鱼钩。”
“什么意思?”张庸表示自己听不懂。
“有人希望将你留在常州站,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你。你如果选择停留下来追查,正中了敌人的诡计。赶紧上车,立刻离开。”
“可是……”
“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常州站调查。有什么眉目,到时候再跟你说。眼光放长远,不在乎一朝一夕。”
“我……”
“你现在可是价值十万美元。外面的人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吧!”
张庸终于是悻悻的答应了。
李伯齐和处座都这么说,他肯定不能固执己见。
事实上,当处座提到十万美元的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危险了。外面的杀手可能真的疯了。
为了十万美元的悬红,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上海,在金陵,复兴社有强大的势力,随时都可以增援。杀手没那么多机会。
可是,在常州站,复兴社没有人员驻守。无法增援。
杨智、魏勇对这里也不熟悉。
如果落入杀手的陷阱,确实是非常危险。不但自己有危险。全部三十人都有危险。
虽然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现实。
报仇,是下一步才能采取行动。
警戒。
等待下一趟车。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下一趟车很快到来。
带人上车。
这趟车也是很挤。人很多。
当然,对张庸他们来说,问题不大。掏枪。霸占餐车。
列车长当然也不敢说什么。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
因为有队友被杀,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一个个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看谁都没有好脸色。
幸好,张庸倒是没有忘记付款。直接将餐车包下来了。
有手下被杀。非常不爽。
更加不爽的是,又看到了徐恩增。他坐的就是这趟车。
徐恩增自然是很快就搞清楚了怎么回事。看到张庸脸色臭臭的,倒是没有过来袭扰。他担心张庸会乱来。
这种愣头青,控制不住情绪,很容易激化矛盾。
搞不好,他直接掏枪给你两枪。直接打死了。那就是天大的冤屈。
即使杀人偿命,那又如何?你自己已经死了。
“啪!”
“啪!”
忽然间,又有枪响传来。
张庸顿时柳眉倒竖。不对。是眉毛上扬。怒气上涌。
马叉的,没完没了是吧?
还……
咦?不对。自己人都在车上。
枪响应该和自己人无关。那又是怎么回事?下面又发生了什么?
地图显示,没有日本人啊!
很快,有人急匆匆的来向徐恩增报告。片刻之后,徐恩增侧头看着张庸。
张庸暂时按下对他的不快,“怎么回事?”
“有人误中副车。”徐恩增脸色也不太好。
“什么?”
“有人将我的人当成你的手下了。”
“嗯?”
张庸这才明白过来。
敢情是徐恩增也有手下被谋杀了。也是下车买饭。
无论是复兴社,还是特工总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穿着深色中山装的。外人的确是很难分辨。
可以换其他服装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两个部门都有一条训令,就是继承中山先生的遗志。
怎么继承?
穿着中山装就是最好的继承。
三民主义什么的,懂不懂没关系。反正没人在意。但是中山装必须要穿。
否则,怎么忽悠别人?
“要不,徐处长,你下车处理?”
“我去上海。”
“你很着急吗?”
“张队长,你在我的面前耍心机,还嫩着呢。”
“还请徐处长请教。”
“现在外面情况不明,我怎么可能轻易下车?你们也死了一个人,你怎么不留在常州站处理?”
“我有要事。”
“我也有要事。”
“……”
张庸心想,你是怕死吧!
我要是处长,我特么的就留在常州站处理。
我就不信了,会找不到凶手。
挖地三尺,花费几万大洋,也要将人找出来。
你悬红我十万美元。我也悬赏三千大洋,买凶手的信息。三千大洋足够了。
杀手里面,同行相残,也是常态。
挖金子的未必能赚钱。但是卖水的肯定是赚到了。
闭嘴。
两人各怀鬼胎。
“哐哐……”
“哐哐……”
火车启动。
继续出发。
车到苏州站,张庸没有派人下车。
前车之鉴。万一这里也有杀手呢?
他掏钱请列车员帮忙购买餐食。顺便请所有的列车员吃饭。
有钱,任性。
果然没事。安全渡过。
看来,敌人针对的,真的是复兴社特务处。
不对。是他张庸本人。
十万美元的悬红,真的非常烫手啊!
这让张庸感觉非常郁闷。在道上混,金钱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几乎没有金钱办不成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钱没到位。
十万美元办不成。那一百万美元、一千万美元……
一艘崭新的密苏里级战列舰,造价也才几千万美元。须知道,那是一艘超级战列舰啊!
排水量足足四万多吨!装备406毫米主炮!
如果是航空母舰的话,可能还要便宜一点……
“哐哐!”
“哐哐!”
火车终于是顺利到达闸北车站。
看到外面出现背着步枪的国军士兵,张庸终于是放心了。
那些士兵,都是宣铁吾的手下。
宣铁吾果然还在这里。他真的要在上海“考察”一个月。
当然,名义上说是考察,实际上是要做什么。只有天知道。委座行事,向来神鬼莫测。猜不到。
进站。
下车。
看到两个军官。
一个是郭骑云。还有一个是中校。
“郭参谋。”
“你好,张队长。”
“这位是……”
“这是我们司令副官,梁副官。”
“你好,我叫梁文休。”
“你好。梁副官。我叫张庸。复兴社特务处第八行动组的。”
“路上还好吧。”
“不怎么好。”
张庸实话实说。
被人袭击了。死了一个同事。能好吗?
“节哀顺变!”
梁文休安慰张庸。郭骑云则是亲自上去帮忙。
众人将遇难者的遗体抬下来。梁文休和郭骑云都是默默的摘下军帽,默哀。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
嗯,宣铁吾也是复兴社的成员。虽然不是特务处的。
“日本人干的?”
“应该不是。是那些想要悬红的人干的。”
“杀手?”
“对。有人出十万美元买我的人头。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听说了。”
“我先回办事处。回头再聊。”
“我安排人送你。”
“谢谢!”
张庸没有拒绝。
有人护送,自然是最好的。
梁文休安排一个排,由郭骑云带领,护送张庸回来办事处。
郭骑云的“考察”任务还没结束的。他依然要继续跟在张庸的身边,观察张庸是怎么做事的。然后向宣铁吾报告。
终于,顺利回到办事处。
张庸终于是彻底放心了。
回到特务处的地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杀手再厉害,也不敢硬闯复兴社特务处。如果这里也有危险,戴老板也就别干了。
被帮派的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他还怎么做处长?
安顿好。立刻来见李伯齐。
李伯齐居然难得的戴着老花镜,似乎在研究一个花瓶?
这……
跟处座学的?也开始附庸风雅了?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收钱就收钱。搞什么古董。下面的人要行贿,还得多一套手续。真是的。
“报告!”
“回来了?坐。”
“我站着就行。”
“那你就站着吧。看看这个花瓶,能看出什么?”
“组长,你就别为难我了。在处座办公室,我已经被处座问了几次。每次都没回答对。对于古董,我是真的一窍不通……”
“这些啊,都是赝品。没一个真的。”
“那你研究什么?”
“打发时间呗。想休假又休不成。我还能怎么样?”
“呃……”
张庸心想,又不是我不让你休假。
是咱们复兴社特务处从来都没有休假的概念好吧。你看毛人凤那个卷王……
“送你了。”
“什么?”
张庸茫然。
送我一个赝品,啥意思?
说我是水货?
“虽然不值钱。摆在家里,也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什么家?”
“你和李静芷准备搬出去住吧。”
“为什么?”
“你们关系太特殊了。留在办事处里面终究是不妥当。我给你在旁边物色了一套房子。就在隔壁。走几十步就能到。安全。就在我们哨兵的监控范围之内。敌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摸到这边来。”
“哦……”
“你们搬出去住。原来的宿舍,留给沈冬儿。”
“知道了。”
“还有。注意点。”
“什么?”
“不要搞出什么人命来。现在都是干事业的时候。不着急。”
“人命?”
张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什么时候搞出过人命?
后来才醒悟过来。
靠。原来说的是创造人命啊?
唔,这个李伯齐。
不过,这件事,还真是要小心。
如果李静芷怀孕的话,肯定会影响工作。对她不利。
问题是……
这个时代,好像没计生用品啊!
糟糕……
难道每次都要排外?
超级不爽。
然而,他也知道这是现实。
两个人继续住在宿舍,的确很混乱。何况还有个沈冬儿。
哎,那个沈冬儿,真是莫名其妙。居然也被招揽进入了电讯组。估计她自己现在都还浑浑噩噩的吧。
“组长,能说正事吗?”
“你先将人留在办事处。然后和赤木高淳联系。”
“明白。”
“那个日本人非常精明,你要小心。”
“我怎么和他联系?”
“你不是认识栗元青吗?找栗元青。”
“他?”
“他现在和赤木高淳走的很近。”
“知道了。”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栗元青居然投靠了赤木高淳?哎,有点可惜啊!
之前,朱原曾经提到,这个栗元青,是相当有能力的。尤其擅长刑侦方面。是一个好手。
没想到,他居然会投靠赤木高淳。成了赤木高淳的走狗。
然而,话说回来,从他们加入巡捕房的时候开始,老板就是外国人。日本人、英国人、法国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给人打工。都是给人卖命。
如果栗元青在法国人那里郁郁不得志。又得到赤木高淳的青睐,投靠日本人,似乎也正常。
只要他不残害自己的同胞,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栗元青现在暗中抓捕抗日分子。你和他再见面,可能就要动枪了。”
结果,李伯齐一盆冷水下来。
张庸:……
唉,可惜了。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见面就是敌人了。
抗日分子,他张庸就是。
整个复兴社特务处都是。
当然,还有红党。
栗元青如果执迷不悟,冥顽不化,只有干掉他。
没说的。就是干掉。肉体消灭。
斗争就是这么残酷。
“对了,还有,夜莺要见你。”
“她又有什么说?”
“你去和她当面谈吧。她只愿意和你交流。”
“你们不打她一顿?”
“如果美男计有用,何必浪费力气折腾?”
“我……”
张庸憋住一口老血。
美男计。哈哈,我?
告辞。
去牢房,见夜莺。
对了,夜莺的日本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什么子?
完蛋。居然忘记了。
日本人的名字似乎都差不多。记不住。
难道是松鸟菜菜子?
来到夜莺面前。站在牢房外看着她。
看来,李伯齐对女间谍还是比较温柔的。都没有上刑。唉。
我们中国人就是太文明。尤其是对女人。看日寇对中国女人多凶。禽兽都没有那样的。反差太大。
“你来了?”
“什么事?”
“张队长,你都忘记人家了啦?”
“不用要美人计了。我身边很多漂亮的姑娘。不用你来魅惑。”
“那金元宝呢?要不要?”
“要。”
张庸毫不犹豫的回答。
太多的美女消受不起。他没有猛男身板。瞎折腾的话,结果就是身体被掏空。
但是金元宝、金条什么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那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你说吧。”
“当然是放我回去。”
“可以。”
张庸肯定的回答。
放她回去。没问题。拿钱来。
也不要多。一百万大洋。或者十万美元。他真的放人。
女间谍,危害不大,放了再抓。
只要她们一天在中国的土地上,他就有机会抓捕对方。
现在中日还没完全开战,在很多地方都有掣肘。但是两年后,大打出手,他怎么干都行。杀入日寇驻上海总领事馆都行。
这个总领事馆可不是一般的领事馆,它的级别是非常高的。几乎和派遣军司令部齐平。
派遣军司令部是什么级别?是总军级别。和关东军同样。
日寇驻上海总领事,完全可以和冈村宁次、西尾寿造、畑俊六等人平起平坐。是非常有实权的。
如果想办法将这个总领事给抓了,嘿嘿……
“你诡异的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说来听听?”
“以后有机会再说。你还是先说金元宝吧!”
“我想起来了。张啸林在某个地方,秘密存放有一笔很大的资金。”
“为什么要秘密存放?”
“准备跑路嘛!万一出事,拿了就能走人。”
“大概有多少?”
“几万美元吧。”
“几万?”
“具体的数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具体的位置。”
“说条件。”
“我要和上川镜子通电话。你们不能监听。”
“外人打?”
“对。我指定一个地方。你带我去。我给她打电话。打完以后,你再带我回来。”
“万一你是带我去陷阱呢?”
“你带多点人。在全军覆没之前,总有机会打死我吧。”
“也对。”
张庸相信对方的话。
除非是对方想死。否则,不会出此下策。
她想死吗?
当然不想。
否则,她提那么多条件做什么?
事实上,如果她想死,有大把的机会自杀。因为她甚至都没有戴镣铐。
撞墙……
咬舌……
上吊……
各种办法都能做到。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说明她不想死。甚至不想自残。
这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的女人。连受伤都不愿意。同时,她的手里,也有很多的筹码。随便一个,都能够让他奈何不了她。
他只要钱。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