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家族风云起，暗涌初浮现
丫鬟和小厮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舒瑶心头。老宅来人，老祖宗召见，这两个消息叠加在一起，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与老宅的关系一向淡薄，除了逢年过节的例行问候，几乎没有来往。老祖宗更是多年闭门不出，今日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舒瑶心中隐隐不安，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推开傅珩，吩咐丫鬟准备车马。她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深吸一口气，登上了马车。
老宅位于城郊，是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宅院。舒瑶抵达时，发现老宅门口停满了马车，家族中的各房亲戚似乎都已到齐。她走下马车，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探究、有审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舒瑶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走进正厅。厅内气氛凝重，老祖宗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舒瑶的叔叔舒海坐在老祖宗身旁，正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用眼角扫向舒瑶，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舒瑶向老祖宗行礼问安，老祖宗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舒海则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瑶儿吗？真是稀客啊，怎么想起回老宅了？”
舒瑶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老祖宗召见，瑶儿不敢不来。”
“哼，知道就好！”舒海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老祖宗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舒瑶心中一凛，预感不妙。果然，老祖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舒瑶，你掌管家族产业也有段时间了，可有什么成果啊？”
舒瑶早有准备，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家族产业的改革和取得的成果一一汇报。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所有数据都摆在众人面前，让人无可辩驳。
然而，舒海却并不买账，他冷笑一声，说道：“说的好听，可家族的账目却越来越亏损，这又是怎么回事？”
舒瑶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舒海故意找茬。她冷静地解释道：“最近家族产业进行了一些改革，前期投入较大，所以账面上看起来是亏损的，但长远来看，这些投入会带来更大的回报。”
“长远？我们等得起吗？”舒海咄咄逼人，“老祖宗，我看舒瑶根本没有能力管理家族产业，不如……”
舒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没错！舒瑶一个女孩子家，懂什么生意经？我看啊，还是把家族产业交给男人来管比较合适！”说话的是舒瑶的一个表兄，他一直对舒瑶掌管家族产业心怀不满。
其他几个表兄弟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充满了对舒瑶的质疑和指责。舒瑶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众人的围攻，心中却异常平静。她知道，这场针对她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谁说女子不如男？”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袭墨色锦袍更衬得他贵气逼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珩。他缓步走入大厅，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原本叫嚣得最厉害的表兄弟，在看到傅珩的瞬间，脸色都变了变，不自觉地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他们虽然对舒瑶不满，但对傅珩这位侯府世子，还是有所忌惮的。
傅珩走到舒瑶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舒瑶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和力量，心中安定不少。她回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傅珩的到来，无疑给舒瑶增添了底气。她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地看向老祖宗，说道：“老祖宗，我掌管家族产业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家族产业虽然面临一些挑战，但我相信，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让家族产业重现辉煌。”
老祖宗看着舒瑶，又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傅珩，沉吟片刻，说道：“舒瑶，你的能力，老祖宗是相信的。但是，家族产业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你既然掌管了家族产业，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
“老祖宗教训的是，瑶儿谨记在心。”舒瑶恭敬地回答。
舒海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恨。他原本以为，今天可以借机将舒瑶从家族产业的位置上拉下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傅珩，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老祖宗，舒瑶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经验不足。不如这样，让她先辅佐我一段时间，等她熟悉了家族事务，再让她独自掌管，如何？”
舒瑶心中冷笑，舒海这分明是想趁机夺权。她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傅珩拦住了。
傅珩上前一步，对着老祖宗拱手说道：“老祖宗，舒瑶的能力，晚辈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年纪虽轻，却颇有经商头脑，将家族产业交给她打理，晚辈十分放心。至于经验不足的问题，晚辈可以从旁协助，相信假以时日，舒瑶定能将家族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傅珩的话，让舒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傅珩竟然会如此维护舒瑶，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舒瑶的决心。
老祖宗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舒瑶，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家族的期望。”
“是，老祖宗。”舒瑶再次恭敬地回答。
事情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但舒瑶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舒海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她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家族祭祀主持突然开口了：“老祖宗，还有一事要禀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舒瑶身上，缓缓说道，“舒瑶小姐最近忙于商业事务，似乎忽略了家族祭祀，这……有违家族规矩啊。”
祭司主持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舒瑶心中一凛，她知道，这是舒海的反击开始了。这祭祀主持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如今却突然发难，显然是受了舒海的指使。
舒瑶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不卑不亢地答道：“主持此言差矣，我虽忙于家族产业，却从未疏忽过祭祀之事。各项事务，我都已安排妥当，并再三叮嘱下人不得有误，不知主持所指，究竟是何处疏漏？”
祭祀主持捻着手中的佛珠，眼神闪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刁难：“舒瑶小姐安排妥当自然最好，只是老朽听闻，今年祭祀所用的香烛，并非往年惯用的‘凝香阁’所制，而是换成了‘清风斋’的香烛，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舒瑶坦然承认，“凝香阁的香烛固然是上品，但价格昂贵，今年家族产业周转困难，为了节约开支，我便选择了品质同样上乘，但价格更为合理的清风斋香烛。此事我已禀报过族长，也得到了族长的许可。”
“族长日理万机，或许只是一时疏忽。”祭祀主持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但家族祭祀乃是大事，怎能随意更改？这‘清风斋’的香烛，如何能与‘凝香阁’的香烛相比？舒瑶小姐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轻率！”
舒瑶心中冷笑，这祭祀主持还真是咬着香烛不放了。她知道，这不过是舒海用来攻击她的一个借口。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珩，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朗声说道：“主持言重了，香烛虽有不同，但心意虔诚则可。况且，‘清风斋’的香烛，也并非劣质之物，其香气清雅，更能彰显我族清正家风。我如此选择，也是为了家族着想，还望主持明鉴。”
“强词夺理！”一个站在舒海身后的表兄弟忍不住跳了出来，“家族祭祀，自有其规矩，岂容你随意更改？你分明就是不将家族放在心上！”
舒瑶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个表兄弟，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慎言！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众人屏息凝神，不敢出声。老祖宗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看着舒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舒瑶，你太放肆了！祭祀主持也是为了家族着想，你怎能如此顶撞他？”
傅珩见老祖宗对舒瑶心生不满，正要开口，却被舒瑶轻轻拉住衣袖。舒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老祖宗，缓缓说道：“老祖宗，孙女……”
舒瑶的话还没说完，舒海突然插嘴道：“老祖宗，舒瑶她……”
“老祖宗，舒瑶她目无尊长，不敬祭祀，如此行径，简直是败坏我舒家门风！”舒海趁机添油加醋，语气义愤填膺。
舒瑶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辩解，却被傅珩轻轻按住了手背。他上前一步，温润如玉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老祖宗息怒，舒瑶年纪尚轻，行事或许有些不周之处，但其心可鉴，绝无不敬之意。更换香烛一事，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如今家族产业周转确实不易，能省则省，也是为了家族长远发展考虑。”
老祖宗捋了捋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思虑。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舒海的心思，他岂能看不出来？只是这祭祀之事，确实不容马虎，舒瑶如此行事，确实有些不妥。
“傅世子所言极是，但祭祀乃是我舒家百年传统，岂能随意更改？”老祖宗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舒瑶，你虽是女子，但也担负着家族重任，行事需得更加谨慎，切不可因小失大。”
舒瑶心中明白，老祖宗这是被舒海的谗言影响了。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老祖宗教训的是，孙女知错了。只是孙女还有一事不明，还请老祖宗解惑。”
“讲。”老祖宗淡淡说道。
“敢问老祖宗，我舒家祭祀的意义何在？”舒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老祖宗，语气清澈而坚定，“是为了繁文缛节，还是为了家族兴旺？”
老祖宗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祭祀便是祭祀，祖宗的规矩，便要遵守，不容置疑。
“自然是为家族兴旺。”老祖宗下意识地回答。
“既如此，孙女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家族兴旺。”舒瑶语气坚定，“孙女接手家族产业以来，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家族产业得以重振，难道不是最好的增明吗？更换香烛，是为了节约开支，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家族产业的发展中，这难道不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吗？”
舒瑶的话掷地有声，在大厅中回荡。老祖宗沉默了，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想法。舒海在一旁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舒瑶竟然如此巧舌善辩，将老祖宗的话堵了回去。
“老祖宗，舒瑶她……”舒海正要开口，却被舒瑶打断。
“叔叔，我知道您一直对我的做法心存不满。”舒瑶的目光转向舒海，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家族，问心无愧。如果您有什么意见，不妨当面提出来，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舒瑶的话，让舒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舒瑶竟然如此直接地挑明了他的阴谋。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舒瑶，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你年纪轻，经验不足，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这才想提醒老祖宗。”
舒瑶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舒海，而是转头看向老祖宗，语气恭敬：“老祖宗，孙女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孙女一定会带领舒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老祖宗看着舒瑶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动摇。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大厅里只剩下舒瑶和傅珩。
“瑶儿，”傅珩轻轻握住舒瑶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舒瑶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我没事。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傅珩看着舒瑶眼中的光芒，心中隐隐感觉到，接下来，舒家将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
舒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身旁的一个黑衣人，“把这封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