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了天守阁上,身为一名优秀的刀剑付丧神,在极化回到本丸中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先和亲爱的审神者先打一声招呼的了。
四叶想着便朝着天守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切羽的房间依旧是紧闭着的,四叶走到了门前,抬起手轻轻的敲响了切羽的房间门。
“是谁?”切羽的声音从房间中响起。
四叶:“审神者大人,我是髭切。”
“我极化回来了,特意过来面见您。”
四叶将自己的耳朵贴在纸门上仔细去听里面传来的动静,但里面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于是四叶便缓缓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
透过纸窗上的倒影去窥视房间中的人,但那道人影却是一动也不动的,和加州清光向着切羽汇报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切羽没有说话,四叶自然也不说话,他在等待着切羽开口,但过了半个小时了,四叶都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了,切羽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在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的时候。
切羽终于说话了:“今天的出阵安排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四叶瞬间推开了切羽的房间门。
他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眼前是一片的苍白,只有在非常遥远的地方有着一个漆黑的缺口。
在一片的白中,那一点黑色是那么的引人注意。
四叶自然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那里了。
但就在四叶朝着那个方向一步步走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行走起来十分困难,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拉扯着他似得。
他每抬起自己的脚就有东西抓住他的脚腕,随后将他往下拽去,所以每一次四叶所走的只有平常一半的步伐。
“阿尼甲,你要去哪里?”
不过是一个晃神,四叶就听见了膝丸的声音,那道声音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四叶下意识的就想要回答,可他却硬生生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全数都咽了回去。
他的唇瓣瞬间就见了红,一滴鲜血顺着他的唇缝缓缓的滴落,砸在地上盛开出一朵大理石花。
白色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暗沉的红色,原本漆黑的通道在这个时候却变成了白色,但看起来距离四叶还是那么的遥远。
脚下的地面变得柔软,踩在上面的感觉就像是踩在淤泥上一般。
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攀附在了四叶的身上将他用力的往后面拉扯去。
四叶走一步被拽回去两步,但他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他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他的手摸向了身侧的本体刀,有手抓住了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但四叶到底还是将本体刀给拔了出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明明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但是在他的身边却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
一双双抓着他的手逐渐放开了。
四叶也确定了阻拦他的到底是什么,是他之前所见过的幽灵,而髭切是斩鬼刀,本就不害怕所谓的鬼怪,更是他们的克星。
终于四叶走到了出口,他的一只脚已经走进了出口,他这时才回头看去。
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又一位他曾经所见过的刀剑付丧神们的灵魂,但他们怨毒的看着四叶,似乎在说为什么对方能够离开,而他们却不能。
他们的身体在不断的扭曲,最后再也维持不住刀剑付丧神的模样,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被剥下壳的鸡蛋,露出了最近真实的模样。
他们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是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四叶已经出征了不知道多少次,自然是清楚这些伤口源自于哪里。
所以从一开始他所进入的世界就是虚假的。
毕竟没有一位刀剑付丧神会那样窝囊的活着,他们从不害怕死亡。
至于三日月宗近能劝得动一提到髭切就一根筋的膝丸?这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或许能劝住,但唯一能劝住的理由只有将审神者永远杀死这一点了。
四叶转回了视线,终于走出了这个略感荒唐的地方。
外面是他之前所见过的破败的本丸,他现在就站在拦腰截断的万年樱的树干旁,距离他不远的连廊下,坐着的是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原本深蓝的短发已经变成了白色,他穿着四叶所熟悉的那套出阵服,在他的手中抱着的是一颗水晶球。
四叶向着三日月宗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想要看看三日月宗近手中捧着的水晶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上满是落叶,所以四叶踩在上面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三日月宗近原本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但是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就抬起了自己的头,四叶也在瞬间看清了他的脸。
三日月宗近好看的脸上印上了诡异的黑色花纹,还好三日月宗近的颜值足够高,这诡异的花纹并没有破坏他的容颜,而是将他染上诡异的魅惑感。
三日月宗近眼中所含的新月已经变成了红色,如同破败本丸中升起的那一轮月亮。
四叶莫名想到了在新月时用手机摄像机对准天空时拍摄下来的月亮,因为对焦和曝光,那一轮月亮并不是月牙的形状,而是圆的。
他在那夜空中所看到的可能不是月亮,而是三日月宗近的眼睛。
“你是第一个走到这里的人。”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十分沙哑,应该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了,想想也是在这种地方哪里还有水能供给给三日月宗近喝的。
甚至三日月宗近在这里坐了多久,恐怕都没有人清楚。
“是吗?那以前的人还真的是挺没用的。”四叶和三日月宗近对视着,他们两个人的眼中相互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只是四叶还是保持着髭切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的笑声慈祥是四叶最为熟悉的音色,“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一开始就将审神者给杀死了。”
他的目光格外幽深:“因为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行为,所以导致一开始设定好的剧情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