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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61

在这种地方迷路,无异于自杀。

一瞬间,弥月脑海中冒出了冒出了很多之前在新闻上看见过的报道,探险客横死深山之类……那个时候,她还有些咋舌,觉得这些人胆子怎么这么大,那种荒无人烟的山她光是一个人进去都要做做心理建设。

现在轮到自己,才发现,一切话都不能说的太早。

雨没有变大,但还在下,淅淅沥沥的,真成了刺人的针,直往人皮肤上扎。扎进来还特别凉,直叫人从心底里冷上来。

森林地上铺满了腐烂的树枝和树叶,踩上去带着微生物发酵过后的滑腻感,不留神就要摔。

走这种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弥月呵出一口冷气,小心地护住自己的相机背包,一步一步往前走,前脚踩实了后脚才敢离地。

事后回想,那段走在森林中的记忆好像被卷进了一只车轮,不断地来回滚动,眼前所看到的都是重复事物。一模一样的雾气、树叶、铺着枯树枝的地面,乃至树干上的干巴巴的结,什么昆虫爬过留下的亮闪闪的痕迹。

好几次转到似曾相识的地方,让两个人都停下来,定一定神,再碰运气似的选一条走下去。

越到后面,两人越是没声音,迷宫一样的森林很快令他们意识到,章芙和向导说的“每年都人在这里迷路找不回来”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知道还要在这座山里耗费多久,自然要节省体力。不然,救援来了自己却已经挂掉,想想就很不美好。

雨水无异加剧了行进的难度,尤其是冬季的雨水,感觉都混着冰,别提碰一下,光是降在身边就能令温度降下去一大截。周围嘈杂一片,有雨打在叶片上发出一片哗啦哗啦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怪声,让人怀疑是什么兽类的足音。

弥月忍着寒冷和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路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能转出重复的景色。而且,这地形怪得很,有时明明感觉自己在往下走,可回神望向远处,却觉得自己站的位置更高了。

这是一种比迷路更深的绝望。因为不知道继续往下走,情况是会更好还是更糟。

上山之后,手机是收不到的信号的,所以两人来时轻装简行,干脆没有带,这会儿只靠腕上的手表辨别时间。

弥月手腕反过来,在衣服上蹭掉雨水,因为太冷,不知是手腕有点儿晃还是低温影响到了视力,挺费力才看清:已经是中午了。

他们在林子里转了两个多小时。

却半条路都没找到。

这里人烟罕至,自然也没人来走出一条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雨稍微小了一点,几乎停了,让他们不至于太狼狈。

“早知道我们应该就近找一个躲雨的地方,”摄影师忽然停住不动了,弯腰在树丛里寻找新的木棍,而他手上的那支,刚才在下山时整个儿断掉,被他扔到了一边,“而不是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山里乱转。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弥月冻得脸色发白,她皮肤本来就白皙,但此刻的白,更像是一种病态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用来在血管中奔跑供暖,没有办法匀出一丝来帮助她有个好气色了。

乌青的嘴唇暴露出她状态的糟糕。

弥月勉强提起力气笑了笑,“那附近没有躲雨的地方,待在那里也是被雨淋,也撑不了多久的。”

摄影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饶是他知道自己那样处理没错,不过,得到弥月的确认,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整了整背带,眼神微微坚定,“那我们再找一找,说不定马上就下山了。”

之后他们很少说话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点儿在天黑之前走出去的希望也随着破灭。就算那位向导想起了他们再派人过来,因为他们已经擅自走出了这么远的路,两边也大概率碰不上。

因为雨天的缘故,天黑得变早了。夜幕像妖怪的一只大手,从天空中罩了下来,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丝空隙。树林里偶尔有反光的东西,那是还凝着雨水的叶片,像一面面小镜子,又像无数双于黑暗中窥伺的眼睛。

后来两个人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容身的山洞,那时弥月手腕上戴得手表已经被雨淋坏了——这表号称不防水,没成想如此娇贵,连一丁点雨水也碰不得,好吧,虽然刚才又下了一阵瓢泼大雨,从天上兜头泼下来,和给人洗了个澡没两样,别说是金贵的表,就连带防水功能的冲锋衣也没能撑过这一波。

弥月身上湿透了,头发像吸饱了水的海绵,重重沉沉地耷在头皮上,伸手拧一拧,能拧出好一大滩水来。衣服也是。手脚都冻得没有知觉,整个人都不自觉发抖起来。

以前,弥月读文学作品,总是不太理解冷得发抖是不是一种夸张手法,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过冷得发抖的时候,最多只是打喷嚏。今天算是知道了,人感觉到异常寒冷的时候,是真的会发起抖来,完全不由身体控制的,甚至能听到牙齿咯咯打架的声音,不留神要咬到舌头。

外边是如注的暴雨,山洞里也不干爽,这洞口很浅,两个人站着各靠一边就差不多了,积水漫到了洞口,弄得湿漉漉的,和他们身上流淌下来的雨水一块儿汇聚成了一条小溪流,一路往外淌。

失温令动作迟缓,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一天滴水未进,更不要提吃东西,弥月十分勉强才维持住靠在山洞上的姿势——不是要注意形象,而是地上全是水,真坐下去,怕是死得更快。

失温同样也令手指不灵活。她看见摄影师去拉相机包的拉链,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锈住了一样,好几次都没能拉扯开。

“你要干什么?”她轻声问,实在是发不出更大的声音了。

“看看相机还有用不,”摄影师终于使上了力气,把拉链拉开了,然后又费力地开机,检查,平时坐起来一气呵成、几乎都不需要用到脑子的机械性动作,此刻却那么艰难,摄影师摁了几个键,而后手垂下来,像是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了一般仰头苦笑,“真倒霉,连个遗书都不能录。”

弥月被忽然冒出来的“遗书”两个字给突兀到一下,微微一愣,“应该,还……用不到吧。”

“哈哈,谁知道呢。”摄影师把相机塞回去,很突兀地大笑了两声。

应该说他并没有绝望到那份儿上,这一点,从他仍在朝四处张望就可以看出,提起遗书大概只是调侃之类,但是,弥月却忍不住想下去。

如果她真的这么倒霉,就这样即将冻死在这座山里。

遗书她会写点什么呢?

好像没有遗产要处置,身上一穷二白,这些年攒的钱都还给钱家了,产生不了什么纠纷。也没有什么特别离不开她的人,钱孟乐或许会哭得死去活来,遗书里或许要打一个预防针,再有就是……

谢不琢。

脑海中这三个字闪了闪,像浮现在波纹上一样,逐渐清晰。

昨天早上,是谢不琢送她来的机场。这人前一天晚上在公司熬夜,到差不多三四点才回来,迟阳煦跟他一块儿回来的——这也是弥月第一次见迟阳煦。

她那天晚上,睡眠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浅,听到动静披上一件针织外套就推门出去,然后就看见了一脸困意的谢不琢,还有一个陌生男人。谢不琢介绍说是公司的合伙人,也是好朋友,叫迟阳煦。弥月微微笑着,也自我介绍。迟阳煦伸手过来,哈哈笑,说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虽然弥月对“久仰大名”这四个字有点不明所以,不过时间太晚了,几人没有怎么寒暄,迟阳煦累得快趴了,就在他们家沙发睡下了。

隔天早上,弥月按闹铃起床,没想到,刚吃完早餐,谢不琢却也出来了,他掐着点儿,一分不早一分不晚,洗漱过后,带着清清凉凉的薄荷牙膏味道,就和她一块儿上了车。

全程仰头闭着眼在车上小憩,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弥月以为他是又要去公司处理什么事,心道难得见谢不琢这样拼,没想到,车子却载着他,一路直接到了机场。

到这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不琢好像是要送她。

机场下车处不能久停,弥月先行一步下来,就看见谢不琢亲自帮她拎行李,而司机老徐则特别有眼色,刚打开驾驶座就十分敏捷地又钻了回去。

“我可以自己来的,”弥月说完,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背包,又看了看那只行李箱,迅速改口,“或者叫老徐也可以。”

“让他帮你提行李,”谢不琢漫不经心地朝主驾撇了眼,又看过来,发出灵魂拷问,“我追你还他追你?”

“…………”

弥月居然无言以对。

“喂,弥月。”

弥月接过行李箱,就要转身,忽然又被男人一声叫住。

她转过头去。

谢不琢轻靠车尾,朝她抬了下下巴,扬起的眼尾有一抹勾人的笑意。

“一路顺风。”

也许是,身体已经快要被冻得失去知觉,快进到走马灯环节。

这个时候,弥月居然可以清晰地想起来那个情景。

早晨的A市,空气迷蒙,天空是很罕见的淡蓝色,机场偌大的建筑造型像是两扇翅膀,横亘在男人的头顶。柏油路面,水泥灰的栏杆与背景,他靠在一辆车的后备箱上,笑得那么灿烂又散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脑可以自动记住每一个细节。比如他当时穿的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这男人仗着脖子修长,不需要所谓的低领或者V领去修饰线条,反而酷爱高领的款式,人也显得冷淡而贵气,单手插在兜里,裤子是随便换的黑色休闲裤,线条流畅的一身黑造型,卡着毛衣下缘塞进裤子口袋中的一只手,则是修长而青筋分明的,仿佛玉雕。

上边戴了一串玉石。

这串玉石是谢奶奶给的。和她的玉镯子可以配成一对。但弥月觉得太贵重弄坏不好,何况这个玉镯子是给谢家的孙媳妇的,她一个假冒的 ,好像就更没有资格戴了。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假冒的”,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呢。

看见他时会不自觉笑,没看见他时,又有些想念。

好像是从他表白之后开始吧。

可弥月又很确定,感情上,自己并不是那种会产生“投桃报李”心思的人,并不是谁对她好,谁向她告白,她便也会对谁动心。

那么……

答案似乎就只有一个。

弥月的眼角微微睁圆,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在短时间内就这样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糟糕,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她此刻感到有些遗憾的人,最想见的人,下意识里,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

好像。

就是谢不琢。

****

后来雨渐渐停了,天色越来越暗,弥月的记忆有些模糊,也许是因为身上发起烧的缘故,她感觉地到那种烫意,像一把火烧上来。腰腿无比酸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摄影师拼命摇晃她,也没阻挡住她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耳朵里又听到了哗哗的暴雨声,分不清是真还是假,就这样噼里啪啦吵了很久,吵的人耳朵疼。

忽然,眼前被一阵强光照射,像是黑暗的世界平白被谁撕开一个口子,刺痛得眼皮要流泪,然后是脚步声,无比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什么人大声在喊话,方言和普通话混在一起,吵吵嚷嚷。

弥月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皱了下眉。

下一刻,她整个人失重,被毯子似的东西裹住又抱起来,干燥的嘴唇被什么贴住,不算十分温暖,触感却很柔软,像是冰冷冬夜中唯一的温度,令人忍不住眷恋。

弥月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雪白灯光在头顶晃动,像是在奋力驱赶雨夜的寒冷。周围的人围了一圈,摄影师身上裹着毯子像一头棕熊一样站在不远处。

头顶发出了机械的声音,像是小型螺旋桨在不住地旋转,弥月眯了眯眼经,费力地看出来,是一家无人机。

而近处。

她正躺在谢不琢的怀抱里。男人眉眼英俊如同往昔,和她相贴的衣料有点硬挺的像是冲锋衣,脖子那一块儿又没完全拉上拉链,穿的是件黑色毛衣,与上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是不带领子的。

所以,很轻易地就能看见男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喉结。再往上,谢不琢拧着眉,轻声叫她别睡,光叫不够,他还上手,捏她的脸。

是做梦吧?

不然怎么一点儿也不疼。

不然他怎么在这里。

弥月下意识地,两只手勾上对方的脖子,像是撑到现在体力条终于告罄,就这样一歪头,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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