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从自我的世界中回过神,长舒一口气,他不用看,就知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阿澈牛逼!
牛逼呀!”
苏虎和李文通两人激动地大喊大叫,苏虎站在桌子上跟个狂热粉丝似的挥舞双手,他们俩此刻兴奋到了极点。
看到没?
这是我兄弟,牛不牛?厉不厉害?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发疯的两人,不是,你俩激动什么,这是人家写的跟你们也没关系吧?
徐单和周末连忙把他俩拉下来,好奇地问,
“你们听明白阿澈想表达什么了吗?”
“没有!”
苏虎和李文通在这方面坚定地摇头
“那你们瞎叫唤啥?”
周末两人无语,整半天你们压根听不懂,合着是对牛弹琴呢?
“我不管,反正就是牛逼,就是厉害!”
他俩继续大喊大叫,疯狂地为江澈声援。
江澈则满头黑线,这两个二货,把好好的气氛都破坏掉了。
“你俩闭嘴!”
苏虎和李文通闻言马上乖乖地下桌子,嘴巴闭上了,他们此刻对江澈的信服达到高潮,之前他们以其为首或许只是因为江澈对他们好,现在的更是一种叹服。
男人的世界很简单,我想干却干不到的事你能干,那我就服你,任你当老大 。
江澈见他们安静下来后,回过头,要处理这边的事了
于是淡淡地转身,漠然的眼神让注视他的人感到一阵不适,自己等人在他眼里算个什么?
走近抖得跟筛糠似的陈永怀,江澈突然笑道,“陈兄弟,你要我作的诗我也作了,不知你如何评价呢?能否入您之眼?”
这话平平淡淡,但在陈永怀听起来却全是讽刺。
“你..........”
他气急败坏,却不知如何反驳,即使他自己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江澈写的要好上太多,而且这种级别的诗还一下就是三首,意境环环相扣,说他是抄的都没人信。
呵呵!
江澈轻笑,突然觉得十分无趣,自己参加这事干什么?
“陈兄弟,我看你不说话,知道你心里还是不服,但我没兴趣去和你比,你也不要把我当假想敌,如果你非要如此,就对着这三首,我自身实在是不想参与到这些无意义的活动中,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能写出与其媲美的,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就从城东滚到城西,给您当个乐子看,如何呢?”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陈永怀心里的火药桶,强烈的委屈和怒火直冲脑门,于是忍不住愤怒地大喊大叫,
“你江澈不过是诗写的好罢了,牛什么牛?至于看不起我吗?你要是想要我这个京都第一才子的称号就拿去便是,何必如此侮辱人?”
他像孩子似的撒泼,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个孩子,才刚满二十岁,没有多少社会阅历。
澹云清连忙拉住他安抚,让他别在这丢人现眼,然后皱眉看向一脸平淡的江澈,
“江公子,你这么说过分了,如果要扬名各靠本事就行,也不必拿别人当垫脚石吧?”
她的语气颇为冷漠,原先对江澈的好奇转为不满,你赢了就赢了,再怎么样也不需要对失败者进行侮辱,这显得十分没度量。
征战沙场的一股杀气不自觉地无形间渗出,让人胆战心惊。
苏虎他们和彩云暗道不好,“这陈永怀还有澹云清护着呢?惹一个书生没事,但惹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那可就出大事了。”
下意识地想上前拉住江澈,咱们先认怂吧?
陈永怀也露出笑容,得意地看向江澈,你赢了又怎样,澹云清这么个绝世美人可是我的,在这方面你永远也比不过我,羡慕吧?
姬雪仪看如此,当即就想护到大宝贝身前,刷一波好感,只是江澈比他更快!
面对澹云清冰冷带着杀气的气势,他呵呵一笑,一步一步走近,全然不受影响。
江澈前世可是当兵的,并且能年纪轻轻做到极高的职务,难道真当他没杀过人吗?
现代战场的恐怖可不是古代那种简单的一刀一枪拼杀,四面八方的流弹,呼啸的导弹,炮弹,哪一个不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心里压力,既然能承受住这个,那么哪会被澹云清的气势吓到?
一股难言的气息从江澈身上窜出来,冰冷,肃杀,好似见识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看过人体的支离破碎。
轰隆!
澹云清猛的后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其余人也感到一股更甚的杀意,压抑得能让人崩溃。
啊!
陈永怀因为正面迎着,下意识被吓得尖叫,他就是个温室里的花朵,平日里逗鸟,吟诗,作对擅长,怎么可能经受这呢?
救命啊!
救救我,他要杀了我呀!
他疯狂地向四周求救,差点儿尿出来,澹云清见这副窝囊的样子咬了咬牙,挡在他身前,直面面无表情的江澈。
“江公子,请......请你冷静一下!”
杀气压的她结结巴巴都说不出话来,该死的传言,有这种气势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废物,杀过多少人才能养成这样的杀气腾腾,几乎凝成实质。
江澈冷眼看他们,他真得快忍到极限了,为什么好好活着这么难,从来就没想和这些人争什么东西,然而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
“澹将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也是给你们所有人讲的,都给我听好了!”
一声大喝,在场士子都不由得挺起腰板面露恐惧和复杂,畏畏缩缩地看江澈,他想说什么呢?
江澈缓缓开口,
“从前,在南方有一种鸟,他的名字叫鹓鶵,这种鸟非常奇特,不遇梧桐不栖,不遇甘泉不饮,不遇竹果不食。”
语调缓缓道来,众人都被他轻柔的嗓音带了进去,姬雪仪睁大明媚的大眼睛,一下也不眨,期待着这个大宝贝接下来又要说什么惊世之语 。
“有一天,鹓鶵从南海出发,飞往北海的时候,路过一片山林,里面有一种叫做鹞鹰的鸟,
你们猜怎么着?
江澈嘴角上扬,问在场众人,众人摇摇头,显然注意力已经被调动起来。
于是接着说,“这只鹞鹰捡到了一只腐烂的老鼠,正在大快朵颐,但是..............
当他抬头看见鹓鶵飞来的时候,立马做出战斗的样子,发出奇怪的声音,想要以此吓走鹓鶵,只是鹓鶵都没看到他,自顾自地飞走了”
所以说.............
江澈一步一步,扫视现场,一个个地直视人们的双眼,他们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澹将军!
扭头看向有些呆滞的澹云清,
“你是不是也是因为想保住陈公子的声名,要吓走我吗?”
“我..........”
澹云清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接江澈的质问,她没想这么做,但立场和感情决定了她必须站出来。
陈永怀跟鹌鹑似的躲在澹云清后面,此刻不敢出声,只是偷偷怒视着江澈
江澈没理陈永怀的小动作,继续发言
”诸位,我再次声明我说了无数次的话,你们喜欢的东西我不敢兴趣,包括什么名望,财富,和美人!所以不要把我当假想敌了,恨不得你弄死我,我弄死你?有意思吗?”
士子们此刻脸颊羞得通红,一股难言的愧意涌上心头。
江澈见这心里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今后没人来烦自己就行。
旁边目瞪口呆的春姨被姬雪仪使了个眼色,看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上来打圆场,“各位,看来江公子的胜利已经不言而喻了,那他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雪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姬雪仪也是轻轻点头,看向江澈的眼里满是期待,终于能和大宝贝单独相处了 。
但出乎她们意料的是,江澈却抱歉一笑
“雪姑娘,很对不起,要拒绝你的邀约!”
什么?
姬雪仪和在场士子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为什么?
姬雪仪情不自禁地问出来,她的语气有些急迫和委屈,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奇怪?
“是这样的雪姑娘,今天本就不想参与,也就没有和你交往的需求,回去还有事呢,很感谢你的赏识,咱们有缘再见吧!”
说完,江澈没给姬雪仪反应的机会,转身就打算离开,穿过人群,人们纷纷让开道路,面露敬畏,找到彩云,跟苏虎他们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出万花楼,只留给在场的人一个难言的背影。
“阿澈,等等我们,我们也走!”
纨绔四人组也急忙跟上,呆在这没什么意思,相反现在有一大堆话想和江澈说。
我们明明都是纨绔,你却悄悄变得如此牛逼!究竟是为何呀?
姬雪仪看着那远去的人难以相信,感到愤怒,自己竟然被拒绝了,可恶啊!
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澈吗?
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不行,本姑娘缠定你了,别想跑!
她紧咬银牙,心里发誓一定要让江澈依赖上自己,成功抱住这个大宝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