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天河幽幽转醒。
他甩了甩仍隐隐作痛的脑袋,只感觉脑子里,多出了很多关于医术和武功的记忆。
至于,他是谁?他来自哪里?
云天河依然想不起来!
身旁,传来谢轻语的啜泣声。
云天河扭过头,视线在谢轻语脸上凝聚。
只见谢轻语双眼肿得跟核桃一样,显然已经哭了很长时间。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云天河心如刀绞。
见云天河醒了,谢轻语急忙抹了把眼泪,开口问道:“你好点没有?还疼吗?”
云天河抓住了谢轻语的手。
“你干什么?”
谢轻语浑身一僵,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虽然俩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亲密举动。
云天河坐起身,没有松手,凝视着谢轻语的眼睛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虽然他现在仍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仅凭自己想起来的那部分医术武功,他就足够自信,自己能给谢轻语幸福!
谢轻语惨然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她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随口就能来的承诺感动。
况且,被毁容的她,早就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乎!
云天河自然也知道谢轻语不信,他没有再继续保证什么,轻轻拍了拍谢轻语的手,转而问道:“他们呢?”
“去酒店了。”谢轻语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云天河看了眼时间,起身下床:“别做饭啦,咱们也赶紧去酒店吧,时间不早了。”
谢轻语坐着没动:“咱们别去了,我也没准备礼物。”
云天河说道:“礼物我来准备,你不用担心。”
他隐约想起,自己失忆之前,在谢东来举办生日宴的龙城大酒店有个长包的房间,里面似乎存放了不少贵重的东西,取一件给谢东来当生日礼物,应该不成问题。
“我不去!”
谢轻语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揉了揉发红肿胀的双眼,带着哭腔说道:
“去了还不是要被人处处针对?所有人都拿咱俩当笑话看。”
云天河抓住谢轻语香肩,一脸郑重的说道:“轻语,我会让那些拿咱们当笑话看的人知道,他们才是个笑话。”
正说着,谢轻语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天河扫了一眼,是岳母陈慧蓉打来的。
谢轻语不想接,但是也能想象得到,假如不接这个电话,等父母回来,又会是让人窒息的狂风暴雨。
所以,纠结再三,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慧蓉就连珠炮似的说道:
“你怎么还没来?”
“守着那个废物干什么?挨顿打又死不了。”
“你是想让亲朋好友们误会,我们嫌你丢人,连你爸爸的生日宴都不让你参加吗?”
谢轻语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带着哭音回应道:“我去……我这就去,还不行吗……”
没等她话音落下,对面的陈慧蓉就挂断了电话。
“咱们走。”
谢轻语抹了把眼泪,起身,然后用遮阳面罩,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云天河一阵心疼,柔声说道:“轻语,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
谢轻语有些无语的看了云天河一眼,叹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说这些没用的话?”
云天河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没做到之前,说什么谢轻语也不会信的。
谁让他之前完全失忆,一丁点医术都没有展露过呢。
俩人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家,吴昌辉和谢兰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兰兰拿起玄关柜上的LV手包,喜滋滋的道:“我就说肯定是落家里了。”
吴昌辉没好气的道:“什么时候能把你丢三落四的毛病改改?都到酒店了,还得再跟你回来一趟……”
说到这里,他看到了云天河。
“呦呵。”吴昌辉嘴角勾起,语带戏谑说道:“果然是人贱命硬呐,这么快就醒了?”
“人贱不可怕,嘴贱才可怕。”云天河淡淡瞥了吴昌辉一眼,语气幽然,“小心祸从口出!”
“你特么是不是被打傻了?敢威胁老子了?”
吴昌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伸手就准备去扇云天河的脑袋。
“拿开你的脏手。”
云天河把吴昌辉伸过来的手拨开,往旁边躲开两步。
“你tmd还敢还手?”
吴昌辉见状更是愤怒,追上前,伸手准备去揪云天河的衣领。
云天河推开吴昌辉,然后一脸嫌弃的甩了甩手,斜眼看着吴昌辉:
“你踏马有脏病,自己不知道啊?离我远点!”
听到这话,暴怒的吴昌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他指着云天河,大声道:“你踏马胡说什么?你说谁有脏病?”
谢兰兰也怒气冲冲的上前,双手叉腰,尖声叫道:
“你放什么屁呢?敢说我老公有脏病?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谢轻语有些无奈的看着云天河,觉得云天河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吴昌辉之前的殴打。
她并没有指责云天河什么,而是拦在云天河身前,急忙开口打圆场:“云天河就是一时口误,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谢轻语,云天河心里一阵感动。
不论是毁容消沉前,还是毁容消沉后,谢轻语对他的维护,从来没变过。
不管谢轻语对他的维护,是出于当初撞伤他导致他失忆的内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很触动失忆后受尽白眼的云天河。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吴昌辉咬了咬牙,瞪着云天河,厉声道:“看在轻语的面子上,你跪下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不然我让你好看!”
他目光阴鸷,语气凶狠。
谢兰兰也阴沉着脸附和道:“对,跪下道歉,我老公不是你这个废物能随便招惹的。”
云天河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谢轻语神色复杂的看着谢兰兰和吴昌辉,凄然道:“姐,姐夫,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我们做事绝?”谢兰兰怒视谢轻语,气势汹汹的道:“到底是谁先惹事的?
明明是你家的废物先恶心人,诬陷我老公有脏病,你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谢兰兰看向云天河,语调再次尖锐两分:“马上跪下,给我老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