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紫阳那冒着精光的双眼,老者不自觉的就要往后退。
他的本能告诉他,要远离眼前的人。
刘紫阳嘴角一咧:
“李家的老鬼,来了,你还想跑不成。”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本来已经消失了的黑色鬼域从刘紫阳身上陡然重新迸发而出。
瞬间便把老者锁控在了其中。
不过,当黑色鬼域重新出现的时候,九条早已跃跃欲试的雷龙也已经重新砸了下来。
这一次,不仅是刘紫阳,就连那李家的老者也一齐覆盖了进去。
刘紫阳本来那上扬的嘴角瞬间被凝固在了原地。
之前国师何玉澄与李姓老者的对话,他是没有听到的。
毕竟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是在灰色鬼域之中。
想要屏蔽自己鬼域之中的对法,对一个御鬼者来说,宛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而刘紫阳之前看似轻松的反击,其实是强弩之末的挣扎。
若是没有何玉澄的干预,说不定还就真的让他得逞了。
只是,任何一个世界,时间都是朝前走的。
对于这里,也没有意外。
九条落下的雷龙,让刘紫阳的算盘珠子直接崩碎了一地。
此时的他和李家的老者陷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一个状态。
黑色的鬼域和黑灰色的鬼域合并成了一个巨大的蛋。
这个巨大的蛋把这两个人包裹在了里面。
此时,整个战场上鬼域全部消失,只剩下这个颜色不停的在黑色与灰色之间流转的蛋。
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哪怕知道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依旧是有不少人踮着脚尖在往这里看着。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不分地域和年龄。
“国师,这....”
李玄机看着眼前的景象,神色有些难看。
他手下可以用的能使用鬼域的御鬼者就这么一个,是他老李家的一个族叔。
这也是他敢直接起兵的底气之一。
每个融合了鬼物的御鬼者的寿命就那么几个月到几年不等时间的寿命。
若不是趁着自家族叔现在还有时间,先发兵把地盘占下来,等自己族叔走了之后,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过,岳撼山没死,还占据了藏兵谷这件事情,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而现在,自己的族叔和着刘紫阳被鬼域关在里面,依旧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本座也不知,看样子似乎是两人正在互相拼杀融合,我建议还是让大军远离这片区域,等结果吧。”
何玉澄面露凝重之色,现在这个情形,她更不能走了。
不过,她也不会在一旁看守,只会再重新布置阵法,然后远离这里。
等到鬼域之中的两人分出来胜负之后,她才会再根据结果来判断去留。
“国师,能看出来大概的时间么?”
“本座不知,这种情况谁都无法判断,得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
闻言,良久之后,李玄机才重重点了点头,安排大军开始远离这片区域。
跟何玉澄想法一样,他也不会把赌注放在不确定的赌桌上面。
河对面,看着开始往后撤退的大郑军队,还有被军队遗留在地面上的一个黑灰色的圆球,岳撼山眉头紧皱。
“老白,那黑灰的圆球里面,不会是御鬼者在吞噬了鬼物之后在进化吧?”
一身银色盔甲的白起亦是眉毛倒竖:
“能让李玄机那老小子直接把军队撤离,看来是他都不能盘判定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了。”
岳撼山微微颔首:
“结果没出来之前,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儿。但是结果出来后,对咱们来说大概率都不是好结果。”
“师父,让徒儿去用师弟制作的秘银长枪在里面搅拌搅拌,让它胎死腹中。”
李戍边把手中长枪轻轻的在地上顿了顿,自从开战以来,他一直没有发挥作用这让他很是着急。
以前在战场的时候,都是岳撼山稳坐军中,他在前方独当一面。
而现在,两个老家伙像是在相互较劲一般,都恨不得亲自上阵搏杀,压根不给他机会。
别说他,就连那些其余的将领也都像是嗷嗷待哺的狼崽子。
巴不得带着自己新练得兵,上战场去搏杀一把。
“胡闹,若是出了意外,你师娘不把我给骂死。”
岳撼山瞪了一眼李戍边,不让这个徒弟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几位将军,许某倒认为李将军的话不全无道理。”
此时,一直站在几位将军身后的许不弃忽然发声,他朝前缓缓走了一步,继续说道:
“若是平常,许某肯定不会同意李将军的话,但是现在情况明显特殊。”
他指了指远处的那丈许高的黑灰色球体:
“那东西大抵是李玄机的两位御鬼者发生了意外,正在融合,而从他们撤退的情况来看,融合的结果大概率是他们都不敢确定的。”
“即使如此,那何不趁此让李将军带一支骑兵,对李玄机的部队来一次奇袭。”
“不用恋战,只用袭扰,也能让他们难以安宁。”
“哈哈哈,许先生的想法和老夫不谋而合,那就让让老夫带队吧。”
白起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拍了拍李戍边的肩膀:
“李贤侄就陪同老夫一起,咱们这也算是上阵父子兵,就算是遇到了那国师,最起码老夫也能护送大家各周全。”
岳撼山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没办法,实力不如人,为了李戍边等其余人的安全,白起一同前往,是最保险的。
“若是白将军亲自带兵,那自然是更好,许某建议,还是等到太阳落山后进行奇袭。”
“许先生就放心吧,关于这方面,我们这几个老匹夫还是有经验的。”
......
一处布置了各种红色喜布,贴了不少“囍”字的房间中。
一个头上盖着红色喜布的女子安静的坐在床边。
即使是穿着略显宽松的红色喜服,女子的身材依旧是难以被掩盖。
忽地,房门被打开,带着些许酒气的陈安缓缓走了进来。
刚应付完外面的村民,让他神情都带上了一丝倦意。
这么多天一直跟眼前的美人一直推演修炼功法,身体和脑力本来就一直处于被消耗的状态。
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此时他全身被挤压的倦意像是忽然都被激发了出来。
刚进门,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无声哈欠。
不过,在看到床上穿着红色喜服的玄牝雅时,他浑身的精神瞬间又被回归。
“娘子,外面的传统都是要喝交杯酒的,为夫这就为娘子敬酒。”
陈安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放着酒壶的桌子。
稍许,一杯酒被放在了红盖头下面。
红盖头下的女子接过酒杯,嘻嘻的笑声忽然发出:
“夫君,不是说让夫君去京城迎娶奴家么?怎么在这里就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