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旁边的晋王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夫人。
他关切地轻唤道:“老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老夫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绪渐渐回笼。
当她看清眼前之人乃是晋王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晋王殿下,实在抱歉让您见笑了。屋内之事关乎我府中的家丑,还望殿下能够海涵,暂且先行回宫。
待老身将此事妥善处理完毕之后,定会亲自前往宫中向您请罪。”说罢,老夫人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表示自己的歉意和恭敬之意。
晋王热闹看过了安慰一番后就走了,晋王走了后谁还敢留下来?
自然都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杨清望着那些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禁感到有些惋惜。
就在这时,白云飞偷偷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时白欢欢回头,忽然像是脑子短路一样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呀?”她这惊讶的一问,声音清脆响亮,原本就有一些人走得慢吞吞的,正竖着耳朵想要探听些什么消息呢,这下可好,被她这么一嗓子喊出来,许多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白云飞身上。
白云飞察觉到周围众多视线投来,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恼怒万分,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给掐死。
而此时的杨清也是一脸的惊愕与疑惑,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白云飞,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夫君,难道刚才我迷路的时候看见和卫小姐在一起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你不成?”
杨清这一句充满质疑的话语,宛如一颗巨石猛地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刹那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回过神来,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是啊,仔细一想,他们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白云飞的身影了。
就在白云飞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清却猛地打断了他,只见她美眸含泪,一脸失落地说道:“夫君,你曾经亲口对我许下誓言,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难道这些话你都已经统统忘却了不成?”话音未落,杨清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跑开了。
“少夫人!您慢点儿啊!等等奴婢!”一旁的秋月见状,急忙提起裙摆,一路小跑着追向杨清离去的方向。
此时,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白云飞,那一道道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他们原本对于杨清还有几分轻视,但此刻看到她如此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了深深的同情与怜悯之情。
而反观白云飞,则在这众多异样的眼光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他想去追杨清又怕得罪平阳侯府,他本想混在人群里先出去,明日再递帖子进平阳侯府叫母亲一起来商量他和卫兰的婚事,至于杨清哪里他会哄哄,再对她说自己的为难之处,相信她会理解自己的。
可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了。
他将这会所承受的全部难堪与屈辱,都算在了白欢欢的头上,白云飞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欢欢,白欢欢看到白云飞的目光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敢动。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他们只能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同样面临众人口诛笔伐的还有另一个人。当时的杨清孤立无援,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她说哪怕一句好话。
更有甚者,当有人提议要将他们这对所谓的“奸夫淫妇”游街示众,并施以浸猪笼的酷刑时,白欢欢竟然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
老夫人缓缓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她那双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明亮有神的眼睛先是快速扫过白云飞和白欢欢二人,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微笑,轻声说道:“诸位,老身已在前厅精心备好了新鲜可口的瓜果点心以及上等的香茗茶水,还望各位能够移步前往享用。
此外,老身恳请各位年轻的朋友对今日所发生之事务必守口如瓶,切勿向外传播。”言罢,老夫人竟朝着在场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实,老夫人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他人知晓,但此时此刻,能多隐瞒一刻便是一刻。而当老夫人这番话一出口,其含义便不言而喻。
平阳侯府已然认可白云飞作为自家女婿这一身份。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不语。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纷纷向老夫人拱手作揖,表示告辞。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老夫人那原本挂着笑容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她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白云飞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白云飞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脸,一脸惊愕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云飞怒骂道:“你呀你!真可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今天可是把所有的脸面和尊严都丢得干干净净!
刚刚之所以没有当众责罚于你,无非就是想要维护将军府和平阳侯府两家的体面形象。
可是你,你真是有一个好妹妹啊。”
老夫人看着一旁像鹌鹑一样的白欢欢,“你现在回你的将军府,立刻带上你母亲江氏一同前来,让她以平妻之位将兰儿迎进入将军府!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白云飞老实的回答,“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