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屿尧不松手,将他的手指握在手掌里把玩。谢唯昭的手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虎口处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应该是他常年练功留下的,瞧着怀中人的年岁不算大。估摸着才二十一二的年纪。
这样轻的年纪就当上了皇帝的御前侍卫,还深受太后信任看来他的身份怕不是普通侍卫这样简单。
但是赵屿尧没兴致去探查。
谢唯昭的手被他来回摩挲,手指交缠紧握。温热的触感让心上的异样又添了几分,羞恼窘迫不已。一心只想让赵屿尧这恶趣味快点结束。
见他走神,赵屿尧伸手捏着他的下颌:“谢侍卫还是这般爱走神?又在想什么?”
谢唯昭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加上面色薄红倒是叫赵屿尧来了兴致。
低头吻住他的唇,谢唯昭心中一惊。身体比脑子迅速做出反应,猛地偏头躲过。
谢唯昭生硬窘迫的拒绝:“王爷,这里是批折子的地方。不妥....”
面前堆满折子,这样严肃的场合,加上光天化日的。谢唯昭不能接受自己与他在这地方。
赵屿尧将他的腰身拉近,唇瓣近在咫尺:“怕什么?他们不敢进来。就算本王想白日宣淫谢侍卫不也得配合本王吗?”
谢唯昭望着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面沉沉的情绪叫人心惊。抗拒的手松了力道。说得对他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哪里不都一样吗?这样说来自己倒是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只是一个禁脔而已。
这样也好,只要赵屿尧能早日厌倦他,那他也算解脱了。
唇瓣再次贴上来,谢唯昭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赵屿尧动作温柔,在他唇上轻啄不带情欲,浅尝辄止。
谢唯昭闭着眼,眉间微皱但是还算乖巧。动作上也不似原来那般青涩渐渐的也懂得回应一二。赵屿尧有些惊讶,心想这人还不算太过木讷。
掌握着主动权,将他的情绪一一调动。动作逐渐放肆起来谢唯昭招架不住连连躲闪,却被禁锢在怀退无可退。
一吻结束,赵屿尧笑睨着他面色红润,神色稍加涣散。软在自己怀里喘气,唇角轻勾。
果然还是忍不住想把他弄坏,但是却舍不得。
逗弄了谢唯昭,赵屿尧感觉心情大好。看出他的不适应,也不在将人圈在怀里。
“给本王倒杯茶。”赵屿尧拿起手边的折子,漫不经心的说。
谢唯昭终于能喘口气了,借着沏茶的功夫逃也似地离开他身边。谢唯昭发现自己已经对这种事开始习惯了,自嘲一笑。看来自己是接受禁脔的身份了。
将茶端给赵屿尧,谢唯昭仍然是做好研墨的透明人。只不过今日赵屿尧的火气尤为大。他在旁边也不敢出声。
“萧钰!把户部侍郎给本王叫过来!”赵屿尧怒不可遏,抬手砸了手边的茶碗。
谢唯昭第一次听见萧公公的名讳,原来叫萧钰。听名字也不像是小户出身。可能也和他一样经历坎坷吧。
萧公公领命出去寻人,对着谢唯昭使眼色。
谢唯昭愣了一瞬,对着赵屿尧道:“王爷还有要事,卑职怕是不方便在此。”
赵屿尧神情阴郁,坐在椅子上手里又开始把玩玉扳指。听见谢唯昭的话,没说不可也没说可。
谢唯昭茫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是前朝的事。他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还是回避的好。
躬着身子慢慢往后挪,正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屿尧低沉森冷的声音传来。
“站住!就在这里待着。”
谢唯昭头皮一紧,默默退了回去在他身边站定。
赵屿尧也不知为何要将他留下来,也许他在自己的情绪才能加以控制。唯独面对他赵屿尧才不会那般暴虐。
朝中大臣私底下说他冷血,赵屿尧自觉他们说的没错。想起水牢初见谢唯昭的时候,他也怒骂他冷血无情。
赵屿尧自诩没有什么优柔寡断的手段,他也不需要考虑自己在朝臣面前的形象他也不会关注别人到底会怎么想他,因为他不在乎。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人敢忤逆他。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他确实活得没有感情。自从他掌权以后就感觉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了。
除了.....谢唯昭。谢唯昭的出现叫他有了一丝人气。
萧公公领着人进门:“王爷,户部侍郎到了。”
一进门,他就软倒在地。没想到齐大人才下令查处户部。自己就被叫进勤政殿了。
这一切来的太猝不及防,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丧命勤政殿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一时鬼迷心窍,还请王爷饶命!”户部侍郎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呵!鬼迷心窍?赈灾粮款你也敢贪?你可知黄州的灾民是何境地?饿殍遍野!而你!在京城奢靡腐败,生啖百姓之血肉!”
赵屿尧走到户部侍郎身边,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声音冷的刺骨:“你手段不错,若不是本王暗中命人彻查怕是还要容忍你逍遥快活一段时间。”
户部侍郎知道自己躲不过,爬起来在地上猛地磕头。一阵沉闷的梆梆声在大殿尤为清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谢唯昭看着他那副丑态神色嫌恶不已,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想到一语成谶,赵屿尧下令让人将他拖出去凌迟处死,族人全部流放边疆。户部侍郎一听,当时就晕死在大殿上。被人拖了出去。
谢唯昭脸色发白,没想到就在他眼前。一句命令,就要葬送多少生命。当初他们家也是被这一旨命令就全族流放的吗?
赵屿尧回桌前,身旁人像失了魂一样:“怎么谢侍卫是觉得本王残暴被吓到了?”
谢唯昭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说:“他固然该死,可他的族人是否无辜?”
赵屿尧不屑一笑,音色低低充满森然和嘲讽:“无辜?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不能叫人享受了好处。却不愿意分担痛苦吧?本王这样不是正好宽慰了他那颗贪生怕死的心吗?黄泉路上有人作陪。想必也走的安心些。”
谢唯昭无话可说,选择闭嘴。果然狠厉才是他的本色,这样的人和他讲无辜。真是自己脑子发昏了。
只要能杀一儆百,其他人的命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
天家向来如此,他也是蝼蚁一个罢了。
那日过后的事情,谢唯昭没过多关注。只是听人说朝廷上又有一群朝臣下了狱,一时间大臣纷纷风声鹤唳。谢唯昭拉拢朝臣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