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这边感慨着,而听袁罡说完这么大一段话的预备队众人都傻了,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猜到周平的社恐是有原因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太善良,经历了太多欺辱所以才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变成了一个社恐。
“原来剑圣前辈的社恐是这么来的。”曹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赌的爸妈,破碎的家,黑暗的世界,懂事的他。”姜时愿眼眶红红,三九,你可真该死啊!
她这想给三九寄刀片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听了姜时愿的话,袁罡哑然失笑,他将百里胖胖殷勤倒满的啤酒一饮而尽,觉得这句话还真是周平的童年写照。
百里胖胖瞅了眼袁罡空了的塑料杯,默默拿起手边的红酒给满上,乖巧的继续听袁罡意味深长的话语。
“当精神力到底一定高度之后,再想要进步,就要心境上的突破。”
就好像修仙小说中的设定一样,要想成仙必然要先修心。
对于周平来说,童年时期的磨难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是他内心深处的障碍。
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但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即便如此,但叶梵始终相信,只要周平能越过心中的障碍,他那颗纯粹的心灵一定能带着他打破人类天花板这个门槛,成为整个大夏的希望。
“大夏的希望吗……”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袁罡,或许周平真的能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成神的人,但是……
“但是袁教官,就算有朝一日剑圣前辈能成为打破人类天花板的那个人又如何呢?”林七夜握紧拳头,“您知道吗……剑圣前辈现在正在面临着死劫,若他无法度过这次生死危机,又何谈成为大夏的希望呢?”
“死劫?什么死劫?”袁罡醉醺醺的反问。
黑心百里胖胖红酒啤酒齐上阵,不知不觉间,袁罡手边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林七夜知道,现在是套情报的最好时机,他简单的把关于周平的预言告诉了袁罡,试图问出在迷雾中自由行走的方法。
“你们就连特殊小队都不是,就想去迷雾里救周平?”袁罡晕乎乎的揉了揉眉心,清醒了些许,“这不是胡闹吗!你们不要命了?”
“就算几率很小,但也要拼尽全力,若是贪生怕死,就算是当上了特殊小队又能如何。”林七夜声音平静,“袁教官,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袁罡沉默着,没有说话。
“袁教官,你可能对我们这支队伍还不太了解,我重新介绍一下。”
林七夜深受,顺着座位的顺序,缓缓开口。
“姜时愿……”
林七夜的话顿住了,本来他是想告诉袁罡他们预备队七人都是经历过绝望,经历过尸山血海,了无牵挂的人,但好巧不巧,坐在他身旁的人正好是姜时愿。
“额……”
虽然说姜时愿确实经历过尸山血海,现在也经常在生死之间游荡,但那都加入了守夜人之后才经历的,过去的十几年,她不说过的十分幸福,至少也是平安无忧的。
要说姜时愿开始过的水深火热的人生节点,那大概就是遇上了他之后?
他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姜时愿就碰上了鬼面人,后来姜时愿来找他,又碰上了鬼面王,救了他和老赵之后没多久又碰上了难陀蛇妖,然后就加入了守夜人,和他一起被古神教会针对,后来再是沧南大劫,等等等等……
虽然那些事情他也是受害者,但怎么说呢……怎么突然有种姜时愿碰上他后就很倒霉的错觉?
姜时愿还在期待呢,她托着下巴看着林七夜,对于他能将她身上的悲惨事迹整合成什么话十分好奇。
“咳咳,嗯。”林七夜直接跳过姜时愿,将手指向百里胖胖,“百里胖胖,原百里集团制定继承人,百里家族的弃子 ,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姜时愿:“……”算了,正事要紧。
林七夜把所有人身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看向袁罡,“告诉我,袁教官,你从我们身上的事迹中听出了什么?”
袁罡无法回答林七夜的话,只能沉默。
“我们,都是经历过世间绝望的人……我们从尸山血海中走来,我们孑然一闪,我们了无牵挂,除了彼此,我们一无所有……”
“哪怕几率很小,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不能保护自己想守护的人,成为特殊小队又有什么用呢?”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林七夜定定的看着袁罡。
“就算你们这么说……”
袁罡深深的叹了口气,“【蓝雨】小队覆灭后,能庇佑他们在迷雾中行走的禁物已经被高层收了回去,这件事,就连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袁罡也没有办法,众人顿时黯淡无光,他们现在还缺少可以飞行的手段和让他们在迷雾中行走的禁物。
虽然现在有了后者的下落,但叶梵是绝对不会把东西给他们的。
真的……没有办法救剑圣前辈了吗?
“总之,你们就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准备明天与我们小队的对抗,等战胜了我们,你们就能正式成为第五特殊小队的成员了。”
袁罡不管预备队众人在想什么,只是细细的讲解起了关于明天对练的注意事项。
除了袁罡之外,没有一个人关心明天的对抗,他们的心思都在如何救周平上。
众人心不在焉的听着,饭桌上,只有袁罡一人的嗓音。
回酒店的路上,气氛低迷。
姜时愿低着头,只有她一人可以看见的面板亮起,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夜,注定无眠。
……
次日清晨。
七人坐上了百里胖胖安排好的车,前往上京市006小队驻地。
因为周平的事情,林七夜没有心思说笑,加上昨夜一夜未眠,上车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将心神沉入了病院之中。
姜时愿的目光从林七夜身上划过,又落在了拥堵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