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还，我是没钱还呀！”周黑娃一脸苦相的道。
“没钱还要想办法还，找亲朋友好友借借，贵重物品抵押或者实在没钱还把房子卖了也要还债呀，你的钱是钱，别人的钱也是钱。当初万总把你当兄弟借钱给你，现在兄弟困难找你还钱，你这么拖拖拉拉，你对得起兄弟吗？”小飞一本正经的劝道。
“也不是没有钱，我的钱也在别人那里，要不回来，也是做生意的，我账面上是有钱的，但是我把东西收给别人，别人没给我结账，所以一直在这么拖拉。要不我也委托你们帮我去要钱？把钱要回来之后，你扣掉手续费，我再把万兄弟的钱还掉，我还能剩点。”周黑娃灵光一闪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是有需求可以去我们公司办理委托，我也是打工的，根据老板的分配的任务来走这一趟的。带上你的证件，还有你的证据，欠条到我们公司办理。”小飞给了他一张名片。
“我就是说周黑娃这么大的老板，咋个还会在外面欠账哦！原来是三角债，欠款收不回来，是恼火。”邻居们小声议论着，周黑娃听在耳朵里，越觉得他也一定要去委托，自己要账太麻烦了。
“这样子，我现在先去你们公司办委托，跟老万说一声再宽限我几天，欠我的那家他不是没钱，他开超市的每天有流水，就是不肯给我，只要你们有时间帮我去要，好要的。”周黑娃忙道。
“那你带好证件拿着我的名片先去我们公司办理，我们今天去下一家。”小飞想了下说道，然后招呼张若飞跟黎明走人。
张若飞跟着小飞又去下一个地方，跟前面一样的流程，先问到借款人的住址，然后同样的话术。
“那个叫万长龙的人很牛逼吗？怎么那么有钱？有那么多钱借给别人？”张若飞太好奇了。
“万长龙是谁？”黎明好奇的问道。
张若飞：“…… 你就是这么上班的吗？每天去帮忙催收，帮谁催收你都不知道吗？”
“帮公司里催收啊，还能帮谁催收？现在不是实习吗？跟着老大后面转就好了，想那么多干啥？”黎明无所谓的道。
张若飞：“……” 我以后要是当老板了，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员工。
张若飞跟着跑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问小飞：
“小飞哥，万长龙是谁呀？这么牛逼呀，借出去这么多钱。”
“万长龙是我们老板的一个朋友，就关系很好的那种。”小飞笑道。
“这么牛逼，太厉害了，给别人借钱都上万上万的借，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谁欠他几千块钱的。万元户好牛逼哦！”张若飞着实有点羡慕了。
“你加油，以后你也会的。”小飞笑道。
“飞哥，今天我们一笔款都没收回来，要不要紧呀？”张若飞担心问道。
“你还想天天收款回来呀，哪有那么好的业绩，一个月能收个三五单回来，你都能几个月不愁吃喝。有些事情急不来的，慢慢来呗。”小飞无所谓道。
“为什么这么说？”张若飞好奇了。
“收款回来是有提成的呀，提成比工资高。好好干，多看看吧！”小飞也不多说，直接带上他们回公司打下班卡。
他们到公司的时候，另外几组的已经回来了，在边上聊着天，等着下班，其中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待在旁边抽着烟，张若飞有点好奇但也没做声，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嘴上然后全身到处摸，好像找不到打火机。
“哎，兄弟，借个火。”张若飞递出一根烟出去说道。
对面人看了他一眼，接下烟给他一只打火机，张若飞拿打火机点好烟，把打火机还回去，也不说话，就蹲在旁边抽烟。
旁边几人看他一脸丧气的样子，估计也是没有收到账回来的，也没管他自顾自的聊着天。
张若飞他们聊天中你得到一个消息，就是他们为了收账还去打架了，张若飞总结了一下他们的收款模式是先礼后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最好是能以理服人，就打架他们也不会先动手，以言语激怒对方，让对方先动手，他们再自卫，是他们还在商讨明天的计划。
张若飞此刻想的是，你们要不是律师事务所的，我还以为你是混社会的二杆子呢！是那种有文化的二杆子，以前不是还就行一个词嘛！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就怕流氓有文化！”张若飞默念了这几个词，有什么的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
“嘿！张若飞，明天发工资，看看他们想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刚毕业你都学会抽烟了呀？你娃娃变坏了哦！”黎明过来嬉笑着。
“要不要来一支？”张若飞笑着问道。
“我不要，学会了没钱买。”黎明拒绝道。
下班后黎明堂哥杨黎军请他们几人吃了个饭，问了张若飞跟黎明两人以后的打算，两人都表示不知道，等成绩下来了再说。
第二天张若飞跟黎明继续跟着小飞到处收款，这次收款的地点是在一家饭店，他们刚好饭店过去的，小飞让张若飞跟黎明就站在饭店门口，小飞一个人进去跟老板谈的，不知道怎么谈的，饭店老板把欠款给了，收账一万二，小飞找出他们的借条，还给他们，又给他们开了个收款凭证，看着挺正规的样子。
“这家是我们第五次来了，没想到收款还是容易嘛！多来几次就行了。”黎明上车后就抱着这钱开始数起来。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要好好数数。嘿嘿！张若飞，你要不要数一下？”黎明笑嘻嘻的问道。
“不数，又不是我的。”张若飞拒绝道。
下班前几人回到公司小飞去上交收到的借款，张若飞继续在蹲边上抽烟。
“跑了？抓住没？”
“抓住了！”
“……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干了那么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为啥跑的？”
“好像是小张拘留了把他吓到了，怕留案底……”
“……”
张若飞听着几人小声嘀咕了，想仔细听问也没听清，也没在意。
第二天一成不变，到下班的时候老员工都激动了，今天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
大家兴高采烈，张若飞、黎明跟另外几个新人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发工资，这个时候都是发现金，拿了工资的，里面数一遍，出来还在数呀数。
“他们发多少工资呀？感觉好多哦！”黎明羡慕道。
“不是一个月三五百嘛，有啥好数的。”张若飞无所谓道。
“你看看。”黎明拉了一下张若飞。
张若飞抬头一看，大家手上的工资可不是三五百，有一个人还居然发了2000多块钱，这个钱相当于农村一年的收入了，张若飞表示震惊。
这个到底是个什么公司？打的招牌是律师事务所，但没看有正儿八经的律师，也没有那么多案件，主打就是个催收借款，而且好多借款的出借人都是万长龙这个名字。不会是后世专门放贷或者催收款的公司吧？目前还有点乱，没有后世那么靠谱，张若飞暗暗的擦了一把汗，这公司不能呆呀！要想办法离开才行，趁自己刚来，还啥都不懂，趁早走，还要把黎明也要带走才行。
“大城市工资就是高哈！不像我们乡底下，一个月两三百块钱都不得了。”黎明感慨道。
“小伙子，你加油，之后你也会有这么高工资的。”一个老员工听见黎明的感慨笑道。
“我会的，嘿嘿嘿！”黎明傻笑道。
张若飞全程没说话，自己在盘算明天怎么走，还好自己每天把包背上的，看来要舍弃一件衣服了，还好自己带了的三件白衬衫，两件新的一件旧的，旧的就留下吧，就黎明有点困难，他估计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晒公司，晚上再试探下吧。
“黎明，我们的成绩要出来了，估计要回学校查成绩哦，这个公司好久放假？是五天八小时，还是六天八小时？”张若飞不经意的问了句。
“我还没问呢？反正我来了这么久天天都在上班，试用期嘛，勤快点没得事。”黎明无所谓道。
“你堂哥呢？没经常看到他？你问下？”张若飞好像没在公司看到他堂哥。
“我堂哥呀，他不在这个公司，在其他公司，他朋友在这上班，说这工资高，让我也来。”黎明道。
张若飞：“……”
“小飞哥，过几天我们要请个假找谁请呀？”黎明在回宿舍的路上问了一下小飞哥。
“没事请假干啥？实习期不能请假的。”小飞直接来了句。
“扣工资的那种也不行嘛？”黎明不死心问道。
“老板不会批的，还是不要去请了，有事先放一放，工作不好找，还是忍忍吧。你们有啥事？”小飞问道。
“没事，来成都这么久了还没去玩过，想去玩一下。”张若飞笑道。
“这简单，明天我们早点收工，我带你们去玩，下班前去那边报个到就行，老员工早上去报到，下午去不去都无所谓，有业绩就行，新人没办法，没业绩只能勤快点了。”小飞劝道。
“老员工真好！”黎明羡慕道。
第二天一大早，张若飞洗了一件衣服晒阳台上，在简单收拾了下把包背上，出门叫黎明也把包背上，好装点零食水啥的，下午收工早还能四处逛逛。黎明也听他的，把包背上。
小飞果然如他所说，上午干完活后，下午直接问他们想去哪玩，张若飞想了下说要不逛下春熙路？听说那边美女多。小飞笑着说道。
三人到春熙路，果然人多，吃的多，玩的多。
“好多人哦！小飞哥，这里好繁华，我们万一走散了要坐几路车回去哦？”张若飞问道。
“我们车停外面的，要是不小心走散了，就去停车那边等就是了。”小飞无所谓的道。
“就是嘛！我都挨近点，随时看到点，不会走散的。”黎明无所谓的道。
几人走走逛逛，张若飞说想买衣服，但都好贵买不起。
“我们买衣服去下面地下商城呀！里面带批发的，便宜的很。”小飞建议道。
“地下还能修商城呀！这么牛逼！”黎明不淡定了。
“哈哈哈，有的，走吧，人多注意点哈。”小飞笑道。
“小飞哥，我突然发现，张若飞的名字也有个飞哦！”黎明突然好奇道。
“哈哈，你才发现呀！我叫何小飞，他叫张若飞都是缘分。”小飞笑道。
“嘿嘿！”
张若飞拉着黎明东逛逛西逛逛，买了两件衣服，想试，摊主不让试，说他这是做批发的，商场有规定，不能零卖，这里不能试，要付了钱可以拿去厕所那边试，不合适再回来换，但只能换不能退，张若飞没办法，只能让黎明陪他去厕所试衣服，小飞在这边等他们。
“黎明，你听我说，这个公司不正规，我们不能在这呆，今天必须离开这，还不能跟任何人说，趁小飞不在，我们必须马上走。”张若飞一到厕所就严肃的对黎明说道。
黎明：“……”
“你想下看，你在这干了这么久，你有没单独行动过？你身边是不是随时都有人在？”张若飞又道。
黎明：“……”好像是。
“我们趁现在知道的不多，赶快脱身，要是以后呆的时间长了，知道的多了想走都走不了了，你相信我不？”张若飞看着黎明道。
“我听你的！”黎明立马表态。
“我们等会想办法出去，甩开小飞，上车坐车走，要是不小心被他碰到了，淡定点就说我们迷路了，反正都迷路了，随便逛下就往停车场那边走，你记到没？先把衣服换了，我们一人一件。”张若飞丢给黎明一件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后，朝着刚相反方向走，张若飞带着黎明快速的上楼，直奔地面，立马到马路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让司机先往前开着，他缓口气。
“师傅，我们第一次到成都，想看下风景，你拉我们绕一圈呢？”张若飞笑着对师傅道。
“要得！我带你们看下？”师傅立马答应，这不就是妥妥的冤大头嘛！随便他开。
出租车沿路开的时候，张若飞看见小飞在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他赶快把脸转一边。
“师傅，青白江离这远不远？我们想去清白江耍一趟。”张若飞又问道。
“不是很远，我们你们去的话至少要50不打表哦！”师傅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嘴。
“有点贵哦！一趟都一个星期工资了！30去不？”张若飞也笑道。
“还是有那么远在嘛！”师傅也笑道。
“反正我们来耍的，哪里都一样，只是听我朋友他们说清白江那边有个名人，把青白江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们想去看看。”张若飞也笑道。
“这么嘛！40！我们各让一步，你看行不。”师傅嘿嘿一笑。
“可以嘛！去看看。”张若飞跟师傅谈好价钱。
黎明全程没讲话，安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