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国师五年前便云游四海,避世隐居,哀家也不知他在何处。”
“不过,在你父皇迷茫困惑之际,国师会来信提点。”
季时月闻言,对这位隐士高人越发好奇。
“咳,眼下想见国师难了,不过若是国师回来,朕第一时间让你与其见面。”
季时月微微点头。
太后拍拍季时月的手背,“丫头,什么福星不福星都甚重要,你为大宋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尽情做你自己便好。”
季时月本来是有些担心的,担上这个福星的名头,日后就要担任起什么振兴大宋的担子。
她做是一回事,被压着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正阳也忙表态,“时月,你不必为这名头忧心。如母后所说尽情做你自己便好,你不愿做的事情,任何人也强求不得你,即便是朕也不行。”
季时月为大宋已经做的够多,若是因为这名头
看着自己的手,总算想起来询问自己中蛊虫的事情。
“对了,皇帝,哀家这蛊虫是怎么回事?”
宋正阳扶额,“您这时候才想起来呢?差点就被害死了。”
太后轻咳一声,“咳,那不是想着有你在吗?我儿这般孝顺能干,定是不会让哀家就这么嗝屁。”
“更何况,还有时月在呢。”
宋正阳摇了摇头,“母后,您咳当心些吧,您今日啊,是被种了蛊虫。”
太后没有一跳,“蛊虫?”
“这不是蛮疆才有的东西吗?”
稍稍思索,太后便排除蛮疆的可能。
“不,达奚安康那孩子瞧着不是言而无信的,他应当不会这么做。”
宋正阳颔首,“您说的没错,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那周尧做的。我们两国争斗,只有他才是受益者。”
太后仔细回想,突然拍了拍脑袋。
“哀家想起来了,这两日哀家跟那厮在御花园碰过面,喝了一杯他亲手泡的茶。想来就是那杯茶有问题。”
太后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竟给大宋惹了麻烦。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都已经在大宋的地盘了,这周尧变相的成为了质子,还如此胆大包天。
宋正阳摇摇头,“母后,您无需自责,这厮本就卑鄙无耻。您那日没有喝那杯茶,他也定会另想办法。”
“或许,这狗东西已经在御花园蹲了您好几日呢!”
王总管突然想了起来,“对对,是这样没错,这几日老奴路过御花园,有好几次碰到周尧,想来他一直在伺机而动。”
宋正阳微微眯眼,“果然这样!”
太后眼底划过冷意,“周尧,当真是见哀家好欺负呢?”
宋正阳瞧见母后的反应,知道她也想报仇,忙吧道:“母后,您先别急着报仇。这件事儿臣已经有了计较,定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太后想了想,此事涉及颇多,索性也不管了。
“好,母后就好好待着,等你给母后报仇!”
......
周尧看着手里做工精致、色彩鲜艳的酒杯,十分喜爱。
“啧啧,这大宋别的不说,做这些什么杯子水壶倒是有一套。”
他眼底透着几分贪婪,把玩片刻后,随意放下手里的杯子。
“不过,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有这功夫还不如练兵打仗呢!”
周尧想到什么,看向一旁的手下。
“那老婆子现在如何了?”
手下拱手回答,“圣上,大宋太后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看样子,这些大宋的太医都是没用的。”
周尧闻言,嘴角微微上挑。
“呵,大宋,也不过如此。还有那个什么贱人,还神医呢,也不过如此!”
周尧想到大宋和蛮疆之间的“友情”即将要破裂,嘴角就控制不住的疯狂上扬。
“去,想办法给他们助一波力!”
他想着若是自己不提点一下,宋正阳没准等人死了也不会发现太后中了蛊虫。
手下闻言,忙出去办。
周尧左等右等,没听到蛮疆和大宋关系破裂的消息,有些急了。
“怎么回事?这都好几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朕都给提示了,这宋正阳这么蠢吗?”
手下小跑着进来,“圣上,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听说方才宋正阳在御书房勃然大怒,和达奚安康吵起来了。”
“我站在外面,好似还听到了兵刃相见的动静。”
周尧闻言,双眸发亮。
“好啊,不枉费朕费了这么些天力气!”
“等到那老婆子咽气,大宋和蛮疆的关系,就彻底破裂。”
周尧心情大好。
“走!”
“去御花园逛逛!”
周尧来到御花园,瞧见十几个舞姬在练舞,顿时兴致大起。
“许久不临幸没人来,我在这大宋临幸几个,宋正阳不会说什么吧?”
手下有些迟疑,“圣上,您还是忍一下吧,咱们周国的没人多的是!”
周尧看着那些面容清丽,个个出挑漂亮的舞姬,哪里忍得住。
“不,朕就要她们几个,去把她们带回殿里!”
手下闻言,有些为难。
可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几位舞姬,我们周国圣上有请。若是被我们圣上宠幸,可飞上枝头,享受荣华富贵。”
几位舞姬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但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她们眼神黯淡了些许。
“多谢大人好意,我们一会还要去贵妃娘娘那儿献舞,实在是分身乏术。”
周国手下听到这,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宋正阳安排的就好,不是宋正阳安排的人,那圣上就可以放心享用。
“无事,我们圣上说了,只耽搁你们一会的功夫,你们过去跳个舞便好!”
几个舞姬闻言,纷纷心动,跟着去了周尧寝殿。
将人带到,那手下便退了下去。
周尧赞赏的看了一眼手下,目光移到那些女子身上。
“都会些什么?给朕介绍介绍。”
五个舞姬扭着弱柳扶风的腰肢,行礼。
“回周国皇上,奴家擅长腰鼓舞!”
“回周国皇上,奴家擅长绸缎舞。”
“回周国皇上......”
周尧随手指了一个,“你来给朕舞一曲吧!”
被点到名的舞姬都到殿中央,扭着腰肢舞动起来。
其余的舞姬来到周尧身旁,一个给他喂水,一个给他喂水果。
个个都腰肢酥软,媚眼如丝,把周尧勾的魂都要丢了。
美人当前,周尧自然没有拒绝,统统照单全收。
一旁的两个侍卫看到这,移开眼睛,全当看不见。
周尧喝着喝着,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朕有些晕了,陪朕进殿内休息吧!”
他说着,左拥右抱进了殿内。
两个侍卫看到这,怕周尧会遭遇不测,也跟着走了进去。
几个舞姬跟着他进去后,等周尧睡着,这才对视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两个侍卫见周尧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也没管那几个舞姬。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周尧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晚上。
“不对,圣上从来不是奢睡之人。”
两个侍卫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快步去查探周尧的鼻息,查到还有鼻息,这才长舒一口气。
两人回到了床边,其中一个侍卫轻声呼唤:“圣上,您该醒来了!”
没反应,他又接着喊了两声。
“圣上,您该醒来了!”
“圣上,您醒醒!”
然而,还是没有反应。
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妙,慌忙去自己带来的周国太医。
周国太医过来给周尧把了一下脉,顿时脸色大变。
“圣上......圣上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蛊虫?”
这蛊虫是他亲手拿到,又转交给周尧的,所以他清楚知道,周尧是把蛊虫用到了大宋太后身上。
可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周太医背着手,拧着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上到底接触了些什么人?”
两个侍卫老实回答。
“舞姬,圣上方才接触了舞姬,方才还好好的,睡觉之后就突然醒不来了。”
那周国太医闻言,迅速找到了源头所在。
“那舞姬呢?速速去找回来!”
闻言,众人纷纷去找。
然而,现在哪儿还有舞姬的影子。
......
宫门口。
季时月微笑着看向几个舞姬,“今日劳烦姐姐们了,赏银都在包裹里,你们拿回去分了。”
几个舞姬闻言,却是摆手。
“明月公主,多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这些楼中女子也有报效国家的机会。”
“是啊,您不知道,方才我们使出浑身解数,那周尧都被我们勾引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可好玩了!”
“本以为让他吃下蛊虫很难,没想到放嘴里给他,他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吃进去了!”
“呕,有点反胃,老娘要回去漱一百遍的口!”
“呸,这么一个酒囊饭袋,怎么就能成一国之主了呢?真是不公平!”
“是啊,真不公平!”
季时月亲自扶着几人上了马车。
“这世间本就不公,想要公平,还需自己努力争取。”
几人连连点头。
就在要走的时候,一个舞姬探着头出来,“公主,我叫如琴,就在翠香楼,琴棋书画,我皆是精通,日后您有差事还可再寻我!”
季时月点了点头,“好。”
见几人放下车帘,季时月把刚才几人不要的包裹,又丢了回去。
那里面除去皇帝给的一千两,她还放了四千两银票,想来,是够几人赎身的了。
刚送走几人,那周国的侍卫就来到宫门口询问。
“请问,可有瞧见几个舞姬出了宫?”
看守的侍卫都被叮嘱过,自然统一口径。
“没有,并未曾见到你说的什么舞姬。”
那几个侍卫又出不了宫门,只能四处张望。
“要找舞姬,过些时日,回你们周国找去吧!”季时月背着手走过来。
几个侍卫瞧见季时月,顿时心中起疑。
“明月公主,您可曾看见几个舞姬?”
季时月蹙眉,“我可不似你们满脑子肥料的周国皇帝,整日关注舞姬。”
她说完,不理会几人,快步离开。
几个侍卫找不到人,只能回去复命。
“我们找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人,我们怀疑,这一切都是是宋中阳的诡计!”
那周国太医沉思许久,“不一定,眼下那个太后还躺在床上。”
“若是宋正阳早就发现了,定是会想办法去求蛮疆治。”
“但,先来看来,宋正阳应该没有发现,而太后应该是没救了。”
几个侍卫闻言,有些手足无措。
周国太医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派人去请周国使臣。
等三个使臣来了后,说明前因后果,这才商量对策。
“眼下看来,最要紧的就是先把圣上救醒。”
“对,等圣上醒来,再做定夺也不迟。”
众人纷纷看向周国太医。
周国太医叹了口气,“唤醒圣上的法子倒是有,但是,怕是有些粗暴。”
“粗暴?”
“怎么个粗暴法?”
周国太医跟几个使臣对视一眼,三人抡起拳头,猛地朝着周尧砸了下去。
边砸边呼喊,“圣上,对不住了啊,为了让您醒来,老臣只能忍着心痛去这么做了。”
“是啊,还望您醒来,不要怪罪!”
“是啊,是啊,不要怪罪!”
他们嘴上说着,心疼,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轻。
周尧意识还是清醒的,疼的整个人都抽搐,最后实在忍不了,硬生生醒了过来。
“啊!停,给朕住手!”
三人看到周尧醒过来,这才讪讪的收回手。
“圣上,您终于醒过来了!”
“是啊,您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周尧瞪了几人一眼,“够了!别以为朕不知道,那你们方才下手一个比一个重,根本就不顾朕的死活。要不是念在你们是自小伴朕长大的发小,朕早砍你们的头了。”
几人摸了摸鼻头,没再说话。
周尧说了几句话,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该死,这蛊虫怎么会跑到朕身上!”
那周国太医眼神幽怨,“圣上,老臣早就说过,让您节制些节制些,若不然迟早会栽在女人手里。”
“是啊,这次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预谋。若是说宋正阳没有参与,老臣定是不信的!”
“圣上,现在该如何?”
周尧翻了个白眼,“如何如何!当然是先救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