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玉儿现在就送你去给舅舅赔罪!”苏玉灼手起刀落,直接将柳少斌的头给砍了下来。
五日前,苏玉灼带领军队来到锦贤城下,苏玉灼往城楼上看去,看见两架霹雳炮正对准着自己的大军,苏玉灼大惊失色,立马让军队原地休整。
万天明在一旁说道:“苏帅,敌军居高临下,霹雳炮的射程要比我军的更远,如若我把霹雳炮移到射程之内,那他们定能一炮将我的霹雳炮给毁了。”
正在苏玉灼愁眉不展,思索如何破城之际,便看见锦贤城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一队人马朝他们杀了过来,苏玉灼大喜,说道:“真是找死,把霹雳炮架好,给我轰他们。”
顾维帧觉得事有蹊跷,便阻止道:“不可,玉儿,先撤退,我感觉有诈!”
苏玉灼也反应过来,明明可以凭险据守,限制他们的霹雳炮,为何还要出兵主动迎敌,去当霹雳炮的炮灰呢?苏玉灼下令后军变前军,慢慢后撤三十里,苏玉灼亲自带领五千人掩护大军撤退。
等大军撤出三十里外就地扎营休整,苏玉灼叫来了程禺,问道:“为何没有提前探知锦贤城有霹雳炮?”还没等到程禺回答,苏玉灼又接着说道:“你立马联络锦贤城中的情报站,让他们仔细调查清楚,想方设法找到他们藏匿火药的地方,并将其焚烧殆尽。”
程禹领命出去后,李秋水走了进来,说到:“玉儿,幸好咱们撤军及时,经斥候查探,左右十里外,埋伏着两支队伍,如若我们当时和城中出来的晋州军厮杀在一起,那我军定会陷入层层包围中。”
顾维帧问道:“他们总共多少人?”
李秋水说道:“左右两边埋伏都是两万人。”
顾维帧想了一下说道:“看来柳少斌把周围能调集的人马,都调了回来守卫锦贤城,如此一来,咱们倒也方便了,攻下这锦贤城,就收复了整个晋州郡。”
苏玉灼听顾维帧语气轻松,笑道:“你有破敌良策了?看来,你这军师不算狗头军师嘛?”
顾维帧白了一眼苏玉灼,说道:“如若我这样的军师也是狗头军师的话,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真正的军师了。”
李秋水不愿看二人打情骂俏,说道:“行了,你二人当我不在吗?维帧,快说,有什么计策?”
顾维帧便把心中想到的破敌计策讲给了二人听,二人听后拍手称赞,苏玉灼便立马把程禹叫了回来,安排他按照顾维帧的计策行动。
次日,锦贤城中出现了大量揭贴,上面论述着柳少斌的十大罪状,包括僭越称王,弑父等一系列罪状。顿时锦贤城军民都开始议论纷纷,柳少斌得到此消息,也感觉大事不妙,立马派人去抓捕散发揭贴之人,且将所有揭贴全部收回来。自己则跑到军中和街市驳斥揭贴中罪状。锦贤城中的军民在柳少斌的威压下,也就半信半疑的不再去讨论这个事情,柳少斌以为这样就把舆论给压了下去。没想到,第二日,又出现了一批揭贴,这次直接把柳少斌如何害死柳林的细节都揭露了出来。
揭贴中提到柳少斌威胁柳林身边的老仆从,在柳林独自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之后又将仆从一家灭口,柳林看到这份揭贴,后背开始发凉,这些细节他都是让自己亲信做的,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难道他的亲信中有苏玉灼的人?这让他不禁怀疑起来。
而此时的锦贤城,所有的军民心中都积压着无尽的怒火,自从裴济中离世后,柳林这个郡守,在整个晋州郡也是深受百姓爱戴,在他离世后,锦贤城百姓,都主动为柳林凭吊三日。那时候的柳少斌,每日穿着麻衣丧服,一家一家上门拜访感谢城中百姓对柳林的心意,这让城中百姓对这个新郡守非常认可。可如今,看到这被公布的细节,让众人不得不相信是柳少斌杀害的柳林,现在就差一个火星将这堆火药给点燃了。
然而点燃这个火药桶的人,居然会是他自己。柳少斌的怀疑让他立即做出决定,抓捕参与谋害柳林的所有亲信,而且连同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抓进大牢后,就对他们每个人严刑拷打,几个亲信忍着酷刑,大喊着冤枉,连续打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人抗不住,认了罪,承认是自己泄露的消息。这让柳少斌怒火中烧,直接下令将他满门抄斩,而其余人就当成是一个警告,就放了,他要让所有人明白,背叛他柳少斌的下场。
放回家中的亲信也终于看清了柳少斌的丑陋嘴脸,当天晚上,一个名叫周礼的亲信牵头,秘密召集各自的信得过的兄弟,组成一个十三人的小队,利用亲信的身份,直接将熟睡中的柳少斌迷晕给绑了起来,秘密将柳少斌带出柳府,天刚亮,就弄了辆囚车,将柳少斌游街示众,把柳少斌命令他们做过的丑事公诸于众。
街上本想搭救他们郡守的将士,碍于刀就架在柳少斌的头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百姓们群情激愤,像着囚车中的柳少斌扔着鸡蛋、烂菜叶,他们更不敢妄动了。
周礼众人带着柳少斌一路朝着出城的方向驶去,不论柳少斌在囚车上如何谩骂、乞求,他们都无动于衷。周礼众人来到南门,要挟着守城兵士打开城门,兵士见郡守在他们手上,也只能乖乖听话,打开了城门,眼睁睁看着他们押着柳少斌出了城,等魏锦禹赶到时,周礼已经驾车出了十多里,魏锦禹也无奈,知道周礼这是直奔周军的军营,也没法再追击。
周礼十三人押着柳少斌跪在周军大营前,等苏玉灼赶来,看到这一幕,欢喜不已,她也没想到这一离间计,会起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柳少斌直接被他的亲信绑到了她的面前。苏玉灼立马上前扶起周礼等人,但周礼等人深知柳林的死和他们也脱不开关系,死活不愿意起来,就一直跪着。
苏玉灼见此,宽慰着众人,说道:“诸位弟兄们,《左传》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本帅知道诸位都是受柳少斌指使,才做出诸多错事,错不在尔等,只在他柳少斌一人。如今诸位替我擒住了杀我舅父之罪魁祸首,本帅在此谢过诸位弟兄们了。”苏玉灼说完,便拱手躬身向周礼等人行了一礼。
周礼等人见此,深受感动,哪敢受苏玉灼这一大礼,立马趴下身子,说道:“苏帅胸襟似海,让我等汗颜,今日之后,我等愿唯苏帅马首是瞻,死而无憾!”
苏玉灼再次将周礼扶起,他们才起来,苏玉灼才走到柳少斌的面前,说道:“柳少斌,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我不想听你辩解,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本帅今日就要拿你的头祭奠舅父的在天之灵!”
任柳少斌如何哭诉,乞求,苏玉灼都当做没有听见,直接拔出莫问剑,一剑亲手砍掉了柳少斌的头。
随后将周礼等人请进了营帐,向他们询问锦贤城的布防情况,特意询问出火药库和粮库存放在什么地方。周礼等人作为柳少斌的亲信,自然对这些位置再清楚不过,便如实把锦贤城的所有情报都告知了苏玉灼。苏玉灼得知后,便让程禹通知城内的密探,去炸掉火药库,至于粮库再伺机而动,听命行事。
而此刻的锦贤城内,群情激愤,百姓都嚷嚷着开城迎接苏玉灼进城,军营也发生了兵变,以前跟随过苏玉灼的一些兵士,纷纷拿起武器,和百姓们站在一起,要求大开城门,归降苏玉灼。魏锦禹见此,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他带领着从兽神教一直跟随他的五千精兵,对反对者展开了大肆屠杀,顿时整个锦贤城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在魏锦禹的大肆屠戮下,剩下的守军,再也不敢反对魏锦禹,都统统拜服在魏锦禹的屠刀下。就在魏锦禹为重新掌控锦贤城沾沾自喜之时,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彻底击碎了他的美梦。莫问谍网的密探,潜入火药库点燃了里面的火药,让整个火药库瞬间灰飞烟灭。苏玉灼听到爆炸声,知道密探成功炸毁了火药库,立马集结大军,向锦贤城进发。
苏玉灼将霹雳炮对准锦贤城的大门,驱马走上前,喊道:“城楼上的将士们,可曾忘记昔日与我苏玉灼的同袍情谊?可曾忘记同我在战场上生死与共?如若你们忘记了,我苏玉灼不曾忘记。今日,柳少斌的人头已经被我砍了,本帅不想连累诸位弟兄们,还请弟兄们念在往日的情谊上,放下手中的兵器,开城投降,他日,我等还可以再一起并肩作战,去开创一个崭新的大周。”
城楼上的士兵听到苏玉灼的话,内心虽群情激昂,但看着身边宛如杀神的魏锦禹,内心的情绪瞬间又降到了冰点。魏锦禹站在城楼上,轻蔑的看着楼下的苏玉灼说道:“苏玉灼,别再浪费口舌蛊惑我的士兵了,锦贤城的一切,唯我是从,你今日休想踏入这锦贤城一步。”
苏玉灼看着城楼上的士兵,似乎都很惧怕魏锦禹,也明白擒贼先擒王,只要魏锦禹战败,那锦贤城便可不战而胜。苏玉灼笑道:“魏锦禹,你的霹雳炮都哑了,你凭什么在此口出狂言,本帅一炮便能轰了你这城门,攻进这锦贤城轻而易举。”
魏锦禹笑道:“早就听闻苏帅爱民如子,不知苏帅对自己故土的百姓可还爱惜?”
苏玉灼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问道:“你何意?”
魏锦禹说道:“这城门后面就是你昔日的父老乡亲,如若苏帅愿意的话,我倒是很想看看苏帅如何将这锦贤城的老百姓一炮轰飞。”
苏玉灼怒骂道:“混蛋,拿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当做挡箭牌,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魏锦禹大笑:“我兽神教只信奉兽神,何来天谴。”
顾维帧上前来安抚住暴怒中的苏玉灼,苏玉灼平静下来后,退了下去,找到万天明,问他能否炮轰到城楼上魏锦禹,万天明测量了一下距离说道:“不行,以现在霹雳炮的威力,达不到这样的高度。照现在的情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一鼓作气,把城墙轰塌。”
顾维帧问道:“以霹雳炮现在的威力,你确定可以吗?”
万天明说道:“末将也不敢确信,如若是小县城的城墙,那末将绝对有把握,但如若这锦贤城这样的大型厚重的城墙,也只能试试了,末将猜测,如若真要轰塌这城墙,不仅要用光所有的弹药,恐怕我这霹雳炮也得报废。”
苏玉灼说道:“霹雳炮没了,本帅可以调拨更多的金银让你重新铸造,但今日本帅定要攻破这锦贤城。”
万天明见此,也明白了苏玉灼的决心,便将两架霹雳炮调整成交叉位置,让他们能同时打在城墙的同一位置上,准备好后,苏玉灼下令道:“给我放!”随着苏玉灼的将令而下,两枚炮弹朝着锦贤城的城墙飞去,顿时城墙上的士兵似乎感觉到整个城墙都在摇晃。
魏锦禹不屑一顾,他知道霹雳炮的威力,是不可能能将城墙轰塌的,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周军因狗急跳墙想出来的最笨的攻城方式。然而随着一颗颗炮弹朝着城墙的同一个位置轰去,城墙也慢慢要坚持不住了,魏锦禹得到通报,才感觉大事不妙,便下令把百姓赶到炮轰的位置去,他的命令还没传出去,城墙和周军营地同时发出“轰隆”声来,城墙倒了一段,周军的两架霹雳炮也炸毁了。
苏玉灼见此,立马率领大军冲向倒塌的城墙,魏锦禹见此,立马组织兵力反击,但晋州军见苏玉灼军都攻进来了,就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怎会再任由魏锦禹摆布,立马倒戈相向,将压抑的怒火转为无尽的杀意,杀向魏锦禹统领的五千人。魏锦禹见此情形,立马就带着五千人横冲直撞,想要突破这两路大军的层层包围,奈何越杀人越多,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就在魏锦禹绝望之际,或许是他命不该绝,突然狂风大作,让包围的晋州军和周军都乱了阵脚,魏锦禹立马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带着身边仅剩的百骑杀出了包围圈。苏玉灼派出许无名和李秋水去追击,却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