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跟你们拼了！」我抄起钢管，发了疯似的朝离我最近的那个西装壮汉砸去。
「找死！」那壮汉显然没想到我还有力气反抗，躲闪不及，被我一钢管砸在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哼。
「陆队，小心！」老王虚弱地喊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两个壮汉死死地按在地上。
「老王，你怎么样？」我焦急地喊着，却无暇顾及他。
这帮西装壮汉训练有素，下手狠辣，我虽然拼命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他们打翻在地。
「妈的，敢跟我们老大作对，找死！」一个壮汉一脚踩在我的胸口，恶狠狠地说道。
我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依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哼！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另一个壮汉冷笑着，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将我和老王拷在一起。
我挣扎了几下，手铐纹丝不动，这帮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
「别白费力气了！」那个踩着我的壮汉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吃苦头！」
我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被他们粗暴地塞进面包车后，我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唔……」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陆队，你醒了？」旁边传来老王虚弱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老王被绑在仓库里的两根柱子上，手脚都被绳子捆得死死的。
「老王，你怎么样？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只是……」老王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是什么？」我心里一沉，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我好像……看到了……」老王的声音颤抖着，「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追问道。
老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我看到了……那个符号……」
「符号？什么符号？」我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那个……」老王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后，惊恐地喊道，「就是那个符号！」
我猛地回头，只见仓库的墙壁上，赫然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符号看起来像是一只眼睛，但瞳孔却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诡异而恐怖。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这个符号……
这个符号！
我曾经在……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打开了，刺眼的灯光照射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醒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你……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 slowly 地走近，直到我能够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刀削般的轮廓，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无一不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整个人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使者，充满了神秘和危险。
「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我再次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猜呢？
「陆远，好久不见啊。」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样。
我看着他，心头猛地一震。
这张脸……这张脸……
我绝对不会忘记这张脸！
「你……你是……」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你是……」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贵人事忙，早就把我忘了，也把我师父，忘了？」
「不，不可能……」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不可能是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男人上前一步，逼近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我忍不住想吐，「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他居然知道我师父？！
难道……难道他就是……？！
「你到底是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过身，走到仓库中央的一张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着。
刀光闪耀，映照着他那张阴冷的脸，让我不寒而栗。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朝我走来，「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仇恨，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随时都会将我刺穿。
「我师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终于忍不住，嘶吼着问道。
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啊，但是……」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狠毒辣，「你得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我警惕地问道。
「你的命！」男人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掷出。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扑到我的身前，替我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老王！」我惊恐地大喊。
「陆队……快走……」老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也染红了我的双眼。
我瞪着老王倒下的身影，血泊在我眼前迅速蔓延，像一朵妖艳而诡异的花。恐惧如电流般贯穿全身，我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跑啊！陆队！」老王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的嗡鸣，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这才如梦初醒，踉跄着爬起来，疯了似的朝仓库门口跑去。身后，那个男人的冷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关上，紧接着传来一阵上锁的声音。我绝望地拍打着铁门，却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陆远，」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今天，你哪儿也去不了。」
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心脏狂跳不止。我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但这里除了堆积如山的货物，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
「你到底是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问道，「为什么要杀老王？我师父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想知道答案？那就自己来找啊，陆远。」他顿了顿，声音变得阴冷起来，「我会一直在暗处看着你，看着你如何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一片死寂中。我像困兽般在仓库里乱撞，却找不到任何出口。直到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地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陆队！陆队！你没事吧？」
我睁开眼，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是局里的同事。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
「老王他……」我声音嘶哑，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
「节哀顺变，陆队。」年轻的同事低下头，语气沉重。
我无力地靠在墙边，眼前不断浮现出老王中弹倒下的画面，鲜血染红了他的警服，也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队，我们查过监控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仓库，」一个同事走过来，神情凝重，「而且，仓库的门锁也是从里面反锁的，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你的意思是……」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们怀疑，老王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我瞪着那小子，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写满疑惑的脸上。老王死了，这帮家伙不去查案子，反倒怀疑起我来了？
「陆队，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那小子被我瞪得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程序？放屁！老子在警局干了这么多年，抓的坏人比你小子吃过的盐都多，用得着你来教我怎么按程序办事？」我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赶紧滚去查案子，少在这儿给我扯淡！」
那小子被我吼得不敢吱声，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陆队，消消气，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别放在心上。」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老王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查？怎么查？线索全断了，凶手又他妈像个鬼影子似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这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杀了老王，然后嫁祸给你？」老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新的线索，否则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这个迷宫。」
我环顾四周，空荡荡的仓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老王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一遍遍在我脑海中回放，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头反复切割，疼痛难忍。
「陆队，你看这个！」一个年轻的警员突然指着仓库角落里的一堆货物喊道，「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连忙走过去，只见那堆货物被人动过，原本摆放整齐的箱子凌乱地堆放在一起，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快，把箱子打开！」我心头一震，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几个警员合力将箱子打开，我探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箱子里装的不是货物，而是一具尸体，一具穿着警察制服的尸体！
「这……这不是……」老张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一把推开他，仔细查看尸体，死者身中数刀，早已停止了呼吸，但他的脸却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是他？！」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负责调查老王死因的年轻警员
「他妈的！」我忍不住咒骂出声，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我。
老张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颤抖地问道：「陆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李怎么……」
「闭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尸体抬回去！」我烦躁地挥挥手，把那股快要把我逼疯的无力感压下去。
老张被我吼得一激灵，赶紧招呼着几个年轻警员把小李的尸体抬上担架，盖上白布，送去了法医那边。
「老张，你亲自去一趟法医那边，盯着老刘，让他务必尽快给我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我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让技术科的那些家伙把仓库周围的监控录像再给我仔细查一遍，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也要给我查清楚！」
「是！我这就去！」老张敬了个礼，转身跑出了仓库。
我无力地靠在箱子上，看着地上的血迹，脑海里一片混乱。小李那张年轻的脸庞一遍遍在我眼前浮现，他明明只是一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怎么会卷入到这起案子里？难道说，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老王，而是小李？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毫无头绪地乱想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遇害！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目前掌握的线索。
首先，两起命案的凶器应该是一致的，都是某种利器，而且从伤口来看，凶手应该是个惯犯，下手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其次，小李的通话记录显示，他在案发前几天，曾经多次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而且每次通话时间都很短，这说明，小李很有可能是在和对方约定了什么，才会在案发当晚出现在仓库附近。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
「喂，小王，是我，陆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陆队，您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号码，尽快！」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陌生号码报给了小王，「还有，帮我查一下小李最近的活动轨迹，看看他都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明白！我这就去办！」
挂断电话后，我烦躁地在仓库里来回踱步，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老张打来的。
「喂，老张，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陆队，您最好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吧，」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法医那边……发现了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