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磨铁读书 >  凩缘 >   第40章 大雁城

经过一段插曲,大殿内再次进入严肃的氛围。

夏御先是开口表示抱歉,“各位,虽说之前是我提议让大会中胜出的前四名弟子同余曙前往云马村,但事出有因,楚棠在门派中还有众多事务未处理,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同意让苏云枳代替楚棠去调查邪祟一事。”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不禁朝着苏云枳看去,而当事人在听闻后则也是一脸意外。

只见苏云枳迅速抬头,下一秒刻便对上了楚棠的眼睛,“阿姐,你真打算让我替你?”

楚棠肯定地点头。

见状,其中的几名掌门也并无异议。

毕竟苏云枳也算得上是比试中第四,她的能力虽不及前面的第三,但却也是不容小觑。

可就在这时,从先前就未表态的黎天裂却忽然十分不满地开口:“本来之前便决定是前四名弟子去云马村,可如今你们古奉又找借口换人,这是什么意思!”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另外的几位掌门,继续道:“若你们同意让汐岐那丫头去,那我也得加上我派的黎曳!”

闻言,各掌门对看一眼,犹豫道:

“这……”

见他们似乎有些不情愿,黎天裂心中则是更加不满,愤道:“怎么,黎曳也算是与那苏云枳并列第四,要真谈论本领,她一介女子倒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说完,他的眼神瞟向不远处的苏云枳,神色中满是鄙夷。

见此,苏云枳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下一秒便气势汹汹挽起袖子,正打算走到黎天裂的跟前理论。

一旁的楚棠见状,几乎是习惯性地拉住了她,小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回来!”

闻言,苏云枳也只得十分不服气地停下脚,老实地被楚棠往回拉。

可从小被父母娇惯的苏云枳早已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又无法无天的性子。

她自然受不住黎天裂如此看轻自己。

尽管被楚棠拉了回去,但她的嘴却是丝毫不客气,

“你这家伙长这么老也便罢了,可思想却仍如此狭隘!我是女子又如何,不照样是打过那么些男子才站到的这第四的位置?”说着,少女忽然愉悦开口,

“此番去云马村的名额本就是我阿姐让我的,你们既然也想加入,这倒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呀,要是把我哄得高兴了,我或许会大发慈悲的把那名额让你。”

苏云枳双手环胸地站在楚棠的身旁,说话时语调仿佛带着笑意,可细瞧去,她的脸上却满是不悦。

黎曳是黎天裂的孙子,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

在万焰门中,门派对他的培养也可谓是费心费力,什么好的灵药、厉害的武器几乎全在他一人身上。

但也亏这黎曳争气,教与他的东西他很快便能学得有模有样,因此这黎曳在万焰的地位也相对较高。

而他的那个妹妹就格外可怜了。

万焰因为这黎天裂的缘故至今不收女弟子,这也导致整个门派中只有黎素娥这一名女子。

两兄妹的母亲因生她时难产而死,而他们的父亲很快便殉了情。

而黎天裂本就特别看中他那儿子,加上思想老旧,他便一直觉得是黎素娥的出生克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就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因此也导致黎素娥在万焰的生活十分艰难。

此刻,只见黎天裂老脸气地通红,嘴中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你、你、你……”地不断重复着。

瞧着老家伙拿着拐杖的手气地直发抖,苏云枳嗤笑一声,接着白眼一翻便侧过身去,语气不屑道:“呵,您可小心点恼,要是气死了可别怨我!”

闻言,楚棠表情微怒,作势着去打苏云枳的嘴巴。

而此刻端坐在正位上的沈冯则是冷眼无视着下面的热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沏着茶,心里也不禁开始盘算猜忌起来。

这黎天裂既提出让他孙子黎曳一同前往那云马村,恐怕也是打了那魂石的主意。

见茶杯内的水倒满后,他缓缓端起茶杯递到嘴边,视线则是不动声色地朝着那几名年轻弟子打量。

而同一时间,此刻站在柱子下的余曙似是察觉到某人在他身上短暂停留过的目光。

只见他有些好奇般地轻微偏过头,只不过匆匆看了一眼,接着便是勾了勾嘴角,装作无事般地继续看戏。

而此时的沈冯并未察觉异样,心里仍自顾自地想着:此次云马村同行的人倒是多,若要贺南温单独行动拿到这魂石希望渺茫。

一缕清茶的香气流入喉间的时候,他一直紧绷烦躁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看来,还是得秘密派人跟在他们后面才为妥当。

见状,不远处的夏御随即打断:“小棠,退下吧。”

楚棠听罢,那刚伸出不久的手又收了回去,她拉着正准备往旁躲的苏云枳,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地站着。

而此时的夏御也大概猜出了黎天裂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尽管心中不满他的算计,但毕竟先打乱计划的是他,他也不得不出面打起了圆场,

“我觉得黎掌门说得也不无道理,少一人不如多一人安全,我也没理由拒绝。”

见古奉掌门夏御并未反对,一边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常壁与汐岐则也表示无所谓。

见状,只见黎天裂重重地将拐杖掷地一声,脸上的气焰顿时消退了许多,她先是看了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苏云枳,鼻子哼出一声,道:“如此便是甚好!”

闻言,三位掌门都不得不应付般地笑了笑。

沈冯冷漠地看着,明明是五派商议要事,可他却孤独得坐在不远处。

尽管他们此刻都站在凩嶱大殿内,但四门仍是习惯性地忽略这掌管着凩嶱的沈冯,从未有人看过他一眼,也未有人询问过他的意见。

仿佛沈冯这个人或说的话在他们耳中早已无足轻重无关紧要了。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他强压着心底的愤恨不甘,狠狠道:

等着吧,只要时机一旦成熟,你们便都得听从我沈冯的命令!

贺南温看了看天上,此刻的圆月不知已经升起了多久。结束议事的她本想着直接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把东西交给余曙,可没成想中途却被沈冯绊在了大殿内。

想着,少女伴随着一路的月光快步朝着屋子的方向赶去。

屋内的烛光已经被点燃,显然里面有人在等着她。

贺南温一把推开院落的木门,瞧去,屋门犹如怀抱一般敞开,而里面圆石桌下正坐着一个细细品茶的男人。

或许是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响,男人则是不慌不忙地朝着她的方向瞧来。

此刻这整个房间内仅有一支蜡烛燃烧着,天照射在余曙的半张脸上,那俊美相貌下给贺南温的感觉则满是慵懒倦意。

闻着那紫薇花带来的淡淡香气,贺南温倒是一下放松了许多。

她随意地将身后的木门半关,接着朝屋内缓缓走去。

见状,余曙表情淡淡地打量着她,随口道:“你太慢了。”

闻言,贺南温轻呵一声,讽道:“那我还得多谢你愿意等我呢。”说着,她从袖口处掏出一只极小的布袋扔在余曙的身上。下一秒,只见那布袋在眨眼间迅速变大,很快地便变成了一个装着物件的麻袋!

感受到了身上重量的余曙朝下瞧去,他伸出手不断捣鼓麻袋中的东西,表现出一副对这些物品毫不在意的模样。

贺南温只静静站在一旁瞧着,并不打算拆穿男人那漫不经心的伪装。

这时,余曙从麻袋中拿出那个钱袋。见余曙拿在手中时小心翼翼,贺南温表情变了变,装作无意地打探道:“这钱袋到底有何重要?能让你,顾辞乃至沈冯都如此宝贵它。”

余曙沉声不准备开口。

见他不说话,贺南温则是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单手托腮,不再与余曙周旋,直言道:“既然这钱袋你不愿提及,那我们便谈谈它里面的刺绣吧。”

余曙仍旧不为所动。

见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贺南温也大概猜到余曙在叫她去偷取这些东西时便已知自己会翻弄它们。

他倒是想得清楚……

没一会儿,余曙有些小心地将钱袋放进兜里,接着便起身瞥了贺南温一眼,起步准备离开。

她垂下眼睑,眼神轻轻地划过那即将被装进兜里的钱袋,不禁想到了那绿色又夹杂着银色的刺绣。

见他正要踏出门去,贺南温则是冷漠地说出一句话,而余曙听见,仅一瞬间,他便停下脚直直地站在原地,

“那刺绣是凩嶱成立时的标志吧。”

说出口时,贺南温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这不过是她脑中无意冒出的一句话,尽管这句话与刺绣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一点痕迹,但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确信它真的存在。

而为了验证脑中浮现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从余曙的表情上看看能否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看去,此刻的余曙在听到那句话时似是如雷击般地愣愣站了许久。

只见他缓缓回身,眼神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平淡,转而代之的是犀利阴沉又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

见着这样的余曙,贺南温不知怎的竟无意识般地直起了腰,而他的眼神则带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余曙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贺南温,寒声开口。

闻言,贺南温眨了眨眼,此时的她似乎没有要瞒着余曙的打算,只听她带着几分随意的语调回复着余曙的话,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这刺绣时脑中一顿眩晕,接着便想起它叫什么了。”

余曙:“……”

说着,少女抿了抿唇,表情转而又变出一丝无奈与失望,“哎,本来我还想着那不过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如今瞧着你这副表情,倒才真正发现那东西竟如此厉害!”

此时的余曙并未想要迎合她的话,他语气更冷,一字一句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它的!”

闻言,贺南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见状,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

只瞧着他一步步朝着贺南温走去,脚步很轻但却感觉十分用力,那双深邃的眼神充满着探究之意,而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凉意此刻仿佛包裹住了她的身体,一股冷感很快便席卷全身。

贺南温只是静静坐着,脸上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没有一丝的慌张,

这是凩嶱,她倒是要看这余曙能对她怎样!

两人对峙着,眼见余曙离她越来越近,一把剑却忽然从两人之间穿过,仿佛是有意地阻止着余曙的靠近。

贺南温顿了顿,眼中流有一丝诧异。她循着拿长剑的手臂看去,只瞧着刘烬寒站在两人之间,眼神警告地盯着余曙。

见状,余曙那幽深的目光顿时转移到刘烬寒的身上,二人对视着,无形中似乎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这时,刘烬寒冷着脸开口:“还望余师兄能保持距离。”

余曙闻言率先回眸,接着便后退了一步,眼神也从冷漠变为了先前的平淡。

他先是瞧了瞧此刻坐在凳上一脸烦躁的贺南温,而后又偏头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刘烬寒,突然挑眉开口,

“这深更半夜,山庄内的人大多都已经熟睡,可没想到二位竟还在此相会。”

贺南温、刘烬寒:“……”

明明正常人在打趣别人时说话语调应该是愉快再掺杂着一丝玩弄的,可此刻从余曙顶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吐出这些话时,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感觉无比别扭。

而就在刘烬寒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时,贺南温一脸冷漠地站起身逐起了客,“说完了吗?说完了便趁早离开,夜已深了,我该休息了。”

临走前,余曙则是最后瞥了一眼神色哀伤的刘烬寒,随即勾唇轻啧出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踏出旁门。

只瞧着他缓缓轻合上门,仿佛是在给两个创造私人空间。

而尽管从窗户中看余曙的身影已经被夜染黑,可此时的刘烬寒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见他还是如木桩子般地站在原地,贺南温则是坐回了先前的石凳上。

最近几日一直忙碌着没有好好休息的贺南温此刻早已疲惫不堪,可没曾想她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麻烦货色竟又来一个!

贺南温单手扶额,只觉倦意来得越来越急。

她强撑出一丝清醒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烦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来找我,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闻言,刘烬寒转过身看她,眉目中尽显伤感之色。

此时的两人这一站一坐,昏黄的蜡烛也扑扇着即将燃尽。少女又缓缓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眸中藏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情切。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烬寒朝着里屋走去。他仿佛对房间内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尽管只是如此微弱的亮光,他仍旧能轻易地找到其它存放蜡烛的地方。

此时,平日存放蜡烛的柜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刘烬寒从袖中掏出早已包装好的红蜡放于柜子里,撕开包装后又拿出几根。

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打开的瞬间,一团火花便燃了起来。

只瞧着他拿出几根红蜡,一一点燃后又放在平时放蜡烛的烛台里,不禁说道:“这些新蜡烛都是我前几日放在柜子里的,你若之后不够用了,可以唤我。”

他轻声说着,满目柔和。

这时,贺南温一旁石桌上的蜡烛还未燃尽,而刘烬寒点燃的蜡烛却照亮了整个房屋。

他朝着贺南温的后背看去,只见她仍旧是不为所动地单手扶着额,身形瘦弱又十分乖巧安静地坐着。

刘烬寒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朝着贺南温身前走去,边走边说:“我知你怕黑又不怨见我,所以我也只能当你不在时才可进屋将那些蜡烛放下。”

他走到她的身边,低眉小心看着,随即便是一愣。

贺南温的眼睛轻轻合着,睫毛如扑扇的蝴蝶翅膀般微微颤抖,只听她发出微小的喘息声,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

绿衣少年缓缓蹲下,此刻头上的发带已经有些落在地上,他的面容挂着柔和,可眉眼却流露出伤感。

刘烬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可下一刻便又理智地停留在贺南温的脸颊前。

他不禁想到了他们小时候,贺南温是掌门收养回来的孤儿。

初来乍到的她尽管在众多弟子中身体最是瘦小,可他们之中却没人敢去招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性子狠戾。

记得有一次,贺南温被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弟子按在地上打,在找到机会反击的一瞬间,她便是狠狠地压在那名弟子的身上,接着挥拳不要命地把别人往死里打。

当我们赶到时,只瞧见她红着眼满身是血地被周围弟子不断拉开。可不管拉开几次,她下一秒都是冲进去再接着打!

事后询问时,她也只对那个欺负自己的人下手,而至于其他的弟子,她却没有伤过他们一分一毫。

以前的贺南温是一个极度冷血的人,她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喊痛,只会一个人孤零零反反复复地练武。

而后来她能与自己亲近,也是阿爹唤我平日多照顾这一个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小姑娘。

所以,自己便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疼爱,教她习武,教她写字认字……除了女儿家的那些东西,他便是能教与她的都教了。

可不知何时,这副关爱悄悄在他的心里变了质。

因此,他也得到了报应,让一心信任自己的她遭到了第一次背叛!

贺南温是一个连骨头都狠硬的人,本来她能对刘烬寒敞开心扉,可至一年前那事后,她便对他关上了门。

看着贺南温顶着一副男人的面容,刘烬寒十分纠结。

这副相貌就像是囚住她的笼,不摘,她便是永远不能像鸟儿般获得自由;摘下,她或许此生此世都不能安稳活着!

不知过去多久,刘烬寒只觉蹲着已经有了些麻,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吵醒了一旁的贺南温。

他看看四周正燃烧的蜡烛,心想着还是不要吹灭它们,她不习惯在黑夜里睡觉。

可就在这时,前一刻正睡着的贺南温却突然捂住胸口惊醒起来!

她瞬间直起腰板,额上冒出冷汗,瞪大着眼不停大口喘气着。

刘烬寒见状一惊,赶忙大步走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急道:“南温,你怎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贺南温如此惊恐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做了噩梦,倒像是刚从炼狱中逃出来一般!

此时,贺南温全身发烫,身体也抖得格外厉害!

只见她甩开刘烬寒的手颤颤巍巍地起身向着屋内走去,可没走出几步,她便是脚下一轻又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见状,刘烬寒则是赶忙去扶贺南温,顿时又慌又急。

这时,只听“吱嘎”一声响起,便有人急切地推门而入。

余曙快步走到贺南温的身旁,半蹲着伸出手去搭她的脉。

一旁的刘烬寒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余曙,一阵无言。原来他从一开始便一直待在门外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时,余曙拧着眉眼神微变,开口问道:“应该有能压制住你此番痛苦的丹药,在哪儿?”

闻言,贺南温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她使出全力伸出手指往一个方向指去。

刘烬寒见状,赶忙起身朝着床榻处快步走去,将枕头拿起的瞬间便看见一个黑色瓷瓶放在榻上。

他赶忙伸手拾起,随即便小跑几步走到将药瓶递余曙的面前。

“是不是这个?”

见状,余曙拿起药瓶放在鼻前闻了闻,点头道:“就是这个。”说着,他从中倒出一颗黑丸,接着便将它放于的嘴前。

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贺南温顿时放松了许多,她缓缓张开嘴,含住那枚药丸后吞入喉中。

入肚没多久,在药力的作用下贺南温便感觉心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抬眼看了看正站在她身前的两人,有气无力地开口:“你们怎么还不走?”

此时,两人像两根柱子一样分别站在一边,刘烬寒拧着眉表情满是担忧,而相比较余曙倒是表情格外淡定,仿佛对贺南温这一情况早已心知肚明。

刘烬寒的目光先是在贺南温的周身打量了一番,虽见她面色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但仍旧是小心翼翼地关心问道:“南温,你…刚才是怎么了?”

闻言,贺南温急咳出两声,故作寻常模样,回道: “只是新制作了一款丹药,我以身试丹后遭到反噬罢了。”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刘烬寒的心中顿时有些恼,可尽管如此,他仍旧是自我缓了缓,随即的说话语气中则满是劝导意味,“南温,我同你说过多次,以身试丹太危险,你以后别……”

“与你无关。”

贺南温无情地打断。

她眼睛盯着他,那双幽深瞳孔中仿佛带着无声质问,让刘烬寒只觉心口被人用银针狠狠扎着,苦涩难受。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躲避着她的目光,忽然道:“我…见你此刻已经大好,那、那我先回去了。”

刘烬寒有些落魄地踏出房门,本想就此离开的他转念想到余曙还在此处,心中便又是不放心。

只见他站在门口背对着余曙,冷声唤道:“余师兄,深更半夜的我们也莫在此地打扰人家贺兄弟休息了吧。”

闻言,余曙倒是不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无言但又似乎有言。

这时,余曙眼神一转,便随着刘烬寒一前一后地离去。

贺南温缓缓起身关上门,她扶着额头,脑中回忆起了先前的梦境。

只看见一个孩子身处一块异地,那是一种陌生但又熟悉的感觉。有很多人笑脸看着她,而那名绿衣老者也在。贺南温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模糊瞧见不远处种着一棵小小的不知是何品种的树。

而画面一转,贺南温的视线便一下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被人绑在一间黑屋,贺南温仔细瞧着,记忆却告诉自己从未见过她。

此时,有人拿着一块黑石正不断地吸取那女子体内的精魂,只见他将精魂投入瓶中,而女子便瞬间昏死了过去。

下一秒,梦境中的时间飞速穿梭,快地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低头瞧着,她的身体则是以一种异样的形态不断死去后又不断地恢复生机。

贺南温捂着仍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陷入沉思,虽然以前她偶尔也会做一些古怪的梦,但梦醒后自己的记忆便瞬间模糊了。

可今日梦中发生的一切她却记得格外清楚,而其中的画面也是少有的清晰,这场梦格外古怪,竟还会引起沈冯在她身上施法所造成的反噬!

她走到床前缓缓坐下,眼睛则是盯着不远处燃烧着的红蜡,脑中想着那刺绣,暗道:自从第一次看见刺绣,她身上发生的怪事便逐渐增加了起来,只要自己无意中回忆或者梦到了什么,它身体里的反噬便像是在阻止她一般不让她看到想起。

不管如何猜想,那刺绣定是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所以不管怎样她都得亲自去调查清楚。

第二日清晨,六名弟子站在凩嶱大门外,手持配剑的他们正准备着一同前往云马村。

这时,白锦从送别人群中走出来,她看着沈怡歌与站在后面一些的贺南温,嘱咐道:“你们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见朝着自己走来的白锦,沈怡歌则是偏过头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

见状白锦也并未过多规劝,只是站在她身前自言自语地说着,“歌儿,你此番一定要听各位的话,遇事不要随意逞能……”

闻言,沈怡歌不耐烦地怒吼道:你能不能走开啊,说话烦死了!”

见她还在生着昨日的气,白锦也是无奈,只得轻声哄道:“歌儿,我知你心中仍有气,可你此次却是少有的出远门,阿娘也不在你身边,所以你的脾气也得收敛一些,再如何也得与一同路上的同龄孩子和谐相处,这样他们也会在路上照应你一些……”

听着白锦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话,沈怡歌只觉怒火中烧,她用力推了白锦一把,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什么也不如他们,别忘了我才是这次大会的第一,我凭什么需要他们照应?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沈怡歌的声线本就有些尖,此时她发出的吼声引得旁边的几人相继朝着二人看来。

贺南温离她们最近,瞧着沈怡歌如此不分场合地发脾气,面色不耐。

就在她正准备伸手将两人拉开时,背后却突然有人不满地嘀咕说了一句,

“真没良心。”

苏云枳说出这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与其说的嘀咕,倒不如是故意说给沈怡歌听见气她的。

闻言,本就气恼的沈怡歌更加烦躁,她愤怒地转过身,瞪着眼想去看到底是谁在多管闲事,

“刚才是谁在说话,有本事站出来再说一遍!”

见她如此嚣张,苏云枳忍不住甩开了楚棠的手,上前一步环抱着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盛气凌人道:“我说的,怎么了?”

说着,她还不忘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沈怡歌,不屑道:“好歹你娘是关心你,可你却这样回报,要你是我姑娘,我早一巴掌扇你了。”

“我和她怎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来管我?”沈怡歌怒声反驳。

早猜到她会如此回话的苏云枳轻哼了两声,讽道:“我就看不惯你,咋滴!”

沈怡歌喘着气恼羞成怒地瞪着她,随即便大步向她走去,一手抓起挂在腰上的名贵白玉,狠狠地朝着苏云枳的脑袋扔去。

就在苏云枳还未察觉时,楚棠则是反应迅速,几乎是一瞬间提剑将朝着苏云枳飞速袭来的玉石一击打飞了出去。

只听玉石落地碎裂一声,那地上竟被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小洞,而旁边的碎石也遭殃被打地七零八碎!

见玉石碎开,贺南温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玉石本就是很坚固的石头,它的威力完全不亚于铁石,若亏不是楚棠眼疾手快,恐怕现在苏云枳的脑袋上便会被打出一个很深的口子。

这时,白锦赶忙快步上前,担忧地上下观察着苏云枳,紧张道:“没事吧、没事吧!”

闻言,楚棠眼中的肃色渐渐淡了下去,她移开目光看向走来的白锦,勉强笑了笑,回道:“没事伯母。”

见环视一圈都没瞧着受伤,白锦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下一秒,她便转身对着沈怡歌训斥道:“歌儿,你怎能拿玉石往人头上砸!”

面对此刻正发火的白锦,沈怡歌看上去则是有些慌张,她的手紧紧抓着裙角,仿佛也是被自己先前的举动吓到了。

看着她这一副失神模样,白锦也是猜到她说的话沈怡歌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也只得一个劲地对着苏云枳表达歉意。

此时反应过来的苏云枳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伯母,我真的没事,你不必再道歉了。”说着,她还不忘转一圈给白锦看。

“我们该走了。”瞧着几人准备得也差不多了,不远处的余曙直接发话道。

闻声,见余曙已经往下山的方向走去,其余的几人也不再耽搁,连忙道别几声便相继转身离开了凩嶱山庄。

六人此行的路途遥远,大约穿过了五座山和两座城,其中也不乏也路过了一些荒野湖泊。

虽说此行见过的绝美景色数不胜数,但也确实把苏云枳与沈怡歌累得够呛。

大雁城离云马村最近,也是整个云川陆地最大的城池。城中的事务虽是由城主管辖,但为了防备邪教突然的入侵,五门便共同在城中建立了玉凌堂,而每几年五门便各会派些弟子收入玉凌堂门下,这也导致大雁城是整个云川大陆上最安全的地方。

余曙六人缓缓走进城门,映入眼帘的画面倒是让几人有些意外。

车水马龙,红墙绿瓦,满街都是绿树高楼!百姓熙熙攘攘地在大道中穿梭,不时进入铺中购物,不时便在道旁小贩那捣鼓些小物件。

虽说世上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乃是凩嶱山庄下的南城,可现在瞧着,大雁城倒也不比它逊上几分!

这时,抱怨了一路的沈怡歌两眼一闪顿时来了精神,她拖着身子朝着大道内跑去,仿佛是忘了之前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的记忆。

见状,苏云枳则是捂着肚子白了她一眼,接着道:“既然都到这儿了,那我们便去找处地方吃一顿吧,我好饿。”

听着苏云枳有气无力地开口,一旁的叶飞途忍不住嘲笑道:“都说习武便先要节食抗饿,你这就是平日不好好修炼的表现,不然哪能这么快就饿了。”

闻言,苏云枳一阵气恼,“叶飞途,我已经接近有一日没进食了,一日!虽说我们这一路大多施的飞行之术,可尽管这样我们也足足赶了有三日!”

“哦,那又怎样,谁叫你一路上嘴巴功夫便没消停过,就算你姐给你装的盘缠再多,也不够你吃的。”说着,叶飞途挑眉向着苏云枳更凑近了一些,继续打趣,

“啧啧,我记得你小时候虽挺爱吃但却不怎样长肉,但现在瞧了瞧,你倒是越吃越胖了。”

见他眼神一直不停打量着自己,苏云枳则是瞪着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可此时的她饿得是真没力气教训这贱人,只见她伸出胳膊有些无力般地推开叶飞途,不满道:“我觉得你真是闲的,有这时间快去给我找一家食馆,我是真饿了……”

说完,某人的肚子便开始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

闻声的两人都沉默了几秒,而下一刻,叶飞途却是忍不住捂肚大笑。

苏云枳见状,脸上又气又羞。

半晌,叶飞途才缓缓回神,他的嘴角仍挂着笑,但也认真左右打量了一番,道:“我瞧着前面好像有一家面馆,我们便去那吧。”

说完,他还不忘看向另外几人寻求意见。

或许是此番赶路都有些累,剩下的几人也没挑三拣四,相继朝着那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面馆走去。

见众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沈怡歌便也选择性地暂时不理会那些稀奇珍宝,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然而进去不久,她便开始后悔。

这家面馆中仅有几张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四方桌,地面打扫地不算干净,坐下时,因为凳子矮的原因,他们的衣裙大多都已经拖了地,也因此沾了不少污渍。

沈怡歌站在一边死活不愿坐下,她满脸嫌弃地瞧着这环境,不满道:“这地方如此脏乱,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说着,店老板刚好走过来,她恰巧听到沈怡歌的话时,只觉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大清楚,所以用餐环境可能会比平常饭馆脏了些……”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站在身后,她手上皮肤皱皱巴巴的,而双手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这时,离得最近的苏云枳见状赶忙伸手帮忙,可下一秒,她仅碰到那碗的瞬间便被烫地收回了手,

“好烫!”苏云枳忍不住直呼。

“姑娘没事吧。”

老妇人手中一抖,担忧着问出口。

闻言,苏云枳摇了摇头,接着回复道:“没事,没事。”

见她表示无碍,老妇人则是笑了笑,将面条轻轻放在桌上,说道:“我家虽仅有这一种面条,但味道不错。”

贺南温闻了闻,香味确实扑鼻而来,她看着老妇人,闲聊起来,“我这朋友先前碰了一下这碗面都被烫地缩回了手,您为何不拿布包着呢?”

只听老妇人笑了两声,缓缓说了起来,“坐这面馆几年,已经习惯了。”

“就你们这么脏的馆子,还做了几年?”沈怡歌语气不耐开口。

闻声,除贺南温与余曙,其他的三人则是纷纷看向她,眼中仿佛有刀子飞过。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蛇蛊苟道修仙:我能够看见进度条重生后清冷师姐总在撩拨我陆总的影帝老婆被迫分家,带崽住破屋的我逆袭了诡秘死亡全职法师之移动灾难四合院之来了,老弟!无限狼人杀:平民请刀人好烦啊!信不信我拿铃铛砸死你?无限:我在神明游戏中当神棍茅山阴阳道士纠缠不休陆总别虐了,夫人已经死了我非池中物饿殍:与你之行思嫁六零海岛,大力女混的风生水起快穿好孕美人给大佬生继承人总裁绝嗣?孕吐后她一胎多宝了五行灵根,穿越者的逆袭疯批傅总?白天清冷高贵,晚上为她沉醉桃仙主九零长姐觉醒后,全家火葬场奥特:开局成为基里艾洛德人太太说飞就飞,总裁插翅难追快穿:攻略霸总自救日志霸爱私宠:霍少的可爱小女佣念桑榆叶罗丽之星陨古穿今:绣娘致富在八零穿越七零首长大人娇宠小娇妻我?穿书了?还穿成恶毒反派?黄金屋:点书成真诸天:从时光之城小兵砍成战王在fate写日记,两仪式娇羞了谢府双姝宝可梦:住在阿罗拉真不错幻境之秘境之旅被雷劈后,太上皇成了我孽徒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空洞骑士:圣巢
磨铁读书搜藏榜: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空洞骑士:圣巢捕风捉凶让你演恶毒女配不是窝囊废嫁良缘快穿结束,回到原世界只想摆烂!绝世凶徒海贼:全新旅程嫁狐猎户家的夫郎从天降快穿:疯批宿主他装得楚楚可怜她是,怦然惊欢诡途觅仙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云龙十三子之七剑与双龙君渡浮虚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翘然有你精灵宝可梦之黑暗世界的小智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纨绔公主她躺赢了百日成仙嘿哈,快穿一霸横扫天下上什么班?回家种田!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霸住不放,金丝雀每天都在拒绝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人在宝可梦,开局碰瓷霸主级耿鬼名门贵医宝可梦:开局一只上将巨钳蟹!我和离当晚,九皇叔激动得一夜未眠秦大小姐的爱哭包我一真千金,会亿点点玄学过分吗不死拳皇斗罗:自爆穿越,千仞雪爱上我末世重生之丧尸攻略小师妹生来反骨,女主掉坑她埋土霍格沃茨:格林德沃家的叛逆小獾我的宝可梦颜值都很高穿越逆袭通灵少女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师尊别撩我,一对三你不行的带着宿舍闯兽世四合院:回到54开局神厨阴阳风水铺男穿女的别样人生西海情史杂事杂文综影视:万千宠爱异端研究所秦老六的生活日常柳腰扶穿越者大乱斗,开篇断亲后盖房吃肉,渣爹一家悔断肠穿越:从林七夜的同学开始请仙把盏,天将风流!瞎扯淡,别看新婚喂我断肠散?杀你满门夺江山我最终在僵约里成为大BOSS嫡女回京后,禁欲王爷沦陷了穿越七零:短命农女军婚被宠麻种田能返还,我带家族逆袭修仙界论英语老师如何闯荡娱乐圈【雪子书海幻游记】轩嘉晴!总裁齐羽的小秘书蒋萱穿越有空间,逃荒路上连救三崽青青女仙记秋去冬来岁岁新穿书六零成为女主小跟班穿越之求躺平摆烂八零不孕被嫌,重生高嫁你后悔啥剑道归宗破案现场,她是万人迷任侠逆战:我以儒道破苍穹长庚仙缘录庄妃不宫斗,只想养娃和咸鱼!强宠!小公主又被蛇夫低声诱哄游戏:穿越后,我不想回现代侯夫人重生,娇养庶子夺回富贵命海底小纵队之艾拉部长的霸气之旅军婚首长暖又宠,羡煞军属院都市影武者亲妈重生后,反派儿子洗白了异界飞龙穿书?恶毒女配?大师姐?啧啧!梦中的幻镜年代,从1942大荒灾开始说你私生子命贱,你带七个老婆造反?重生72,打猎养全家,我把妹妹宠上天在乡村爱情当村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