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萧急忙来找千珏。千珏正坐在湖边喝茶。她好像又回到了受伤时候惬意地时光。
只是那时候她心情不好,看着忘川的一切都感觉灰蒙蒙的。如今心情好了,实在是想多晒晒这忘川的太阳。
出了忘川,漠南的气候让她实在感觉侵入骨髓的冷。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印记了东野凌的雕文,融合之后和东野凌的感同身受。
只是东野凌能感觉到的寒冷会比她的更刺骨,更难受。
“怎么了?”她微眯着眼眸,问身后的耀萧
“叶茉欢要卖了碎梦轩。”
千珏突然睁开双眼,笑意在脸上荡开
“果然啊!还是心虚了。”
九夏是千珏他们故意引去碎梦轩的。用一个长相酷似风吟的男子困住了他,没想到啊
九夏就算忘记了前尘往事,依然还是迷恋的心底被封印起来的那个人。
叶茉欢,慌了。她就是怕九夏不要她。怕九夏知道她跟夜风回之前的事。其实不过就是她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人九夏就算知道背后老板是她,也不会有大动作。
毕竟,人夜风回实在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而且她是用夜风回的名义卖的”耀萧接着道
“有意思。还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不过就是怕,碎梦轩一卖,就断了和夜风回最后一点联系了。用夜风回的名义,一来九夏不会起疑。二来,漠南城还不知道怎么传呢?我们莲宝啊,可能要受委屈了。”
她边说边起身,走到湖边。勾了勾手指,湖中小紫突然蹿出,停留在她的指尖
“那现在如何?”
“你把星河接去漠南住所。不日我就会回去。”千珏弹了弹指尖,淡淡道
耀萧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孤意的看着她
“去做即可。让他好生在住所待着,不用再去碎梦轩。至于碎梦轩嘛?让战无情无论如何也要买下来。事成之后,让他来忘川找我。”
耀萧见她提起好久没提过的战无情,心底还是有几分气愤。不过,她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
耀萧走出忘川。去找战无情的路上,突然就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事。
原来,醉卿楼破灭之后,千珏重伤之时。忘川众人帮他和战无情印记雕文,并且大大的提升了他们俩的战力。
他们拿着当时千珏攒下的私房钱,去船头驿买了个帮会的名额。又等到东野凌的支持,大肆资助财力,让初建的战盟有足够的能力去置办自己的产业。
本来一切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虽说当时的战盟不是凤鸣郡战力最高的帮会。但是要说财力却是整个凤鸣郡最丰厚的。
耀萧和战无情同时担任战盟副帮主的位置。他们约定好要把帮主的位置留给千珏。一切都按照心中所想进行。就等着千珏伤势好转。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有一日,吴忌和乐神发现战无情做假账。每月送回忘川的账本都是假的。忘川里每月从最开始的收到战盟的回款,到后来还要每月补贴战盟。时日一长,必定就让乐神起了疑心。
乐神虽说表面上看着整日无所事事。可实在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战无情的一举一动。毕竟面对那么巨大的诱惑,是很难守住本心的。
假账之事自然瞒不过东野凌。可是当时千珏还沉浸在伤势的事上,也就实在无心管他们。东野凌一怒之下就断了战盟的资助,甚至还要撤了战无情副帮主之位。
战无情自然不服,带着亲信反抗。甚至还悄悄把战盟的帮会驻地搬去了漠南。势必要和忘川划清界限。
那时候的战盟已经是凤鸣郡最大的财神爷了,和凤鸣郡各大帮会都有利益往来。忘川想收拾他,但顾忌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按下了此事,只能在找机会才清理。
此事一出,当时忘川众人也对战盟心生不满,甚至把火气蔓延到了东野凌身上。奈何东野凌战力无人能敌,又不敢明面上质问东野凌监管不力。所以也就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实则私底下已经在想办法,暗中在凤鸣郡培植势力,等到东野凌一死。就要出手夺回战盟的所有资产。
不一定要铲除战盟。但是可以保持战盟原封不动,把战盟拿来收入囊中而已。
东野凌怎会不知众人心中所想。于是重新筹谋,等千珏好点了再去收拾战盟。
千珏的亲信也纷纷自动退出了战盟。
乐神和吴忌离开,带着不弃和梦妄夫妇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千珏若有事要他们去办,他们也毫不推辞。
耀萧也就是在哪个时候退出了战盟。他自请回忘川,待在千珏身侧。
千珏伤势严重,最初那段时间堪比废人。东野凌身子也不好。虽说还有小莲宝帮忙,但耀萧还是不安心,他就怕千珏一时想不开,趁东野凌不注意做傻事。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千珏。
千珏重新开始习武的时候,他也没闲着。
他几乎看完了东野凌楼阁顶层的藏书,再加上东野凌的指点。他的战力已经和当初是天壤之别了。
想想时日也是过的真快啊!他来凤鸣郡的时日马上就要五年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自己跟着千珏进忘川,进凤鸣郡。
这些记忆好像就像昨天一样,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
紧赶慢赶,在日落时分,他来到漠南城的战盟驻地。
守门的小哥认识他。隔了那么多年,还是熟络的喊了他一声
“副帮主”
耀萧对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介怀,他微微皱起眉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对那守卫道
“我有要事求见战帮主,麻烦通传一声。”
那小哥见他说话如此生分,也没好在跟他套近乎。于是很快的转身就进了帮会里
耀萧站在城门边。抬头看着城门上的牌匾
漆黑大匾额,上面写着两个烫金大字:战盟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两个字了。以前走过有这块牌匾的屋檐下时,总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而如今,看去,只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