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春见舒国剑没在说话了,想着老爹应该真的走了,推了推舒国建。
“小建,小建醒醒。”
舒国剑慢慢睁开双眼,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咳嗽几声。
舒长春连忙扶起舒国剑说道:“小建,小心些,来,先喝水。”
“爷爷,这水?”
“对,这是水,你刚刚是不是梦到你太爷了。”
“是啊,爷怎么知道。”
“你太爷是不是说要给我们送水送粮食。”
“是啊,这不是做梦吗。”
“哈哈,你太爷显灵了,你看这就是你太爷送过来的水,还有这里有大米。”说着从布袋抓了一把米出来给舒国剑看。
舒国剑假装惊呆了的样子,说道:“爷,那我们就不用在挨饿了,太好了,太爷真的显灵了。”
“是啊,你在休息一会儿,云朵儿去煮粥了,我拿点粮食和水送到你大爷爷那去。”
舒国建的大爷爷舒长贵是爷爷的大哥,早年去从军了,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掉了半条腿,被送回来后,婆娘带着唯一的儿子跟别人跑了,后面也没在成亲,独自在村尾住着。
这几天也断粮了,正躺在床上等死呢。
“大哥……大哥……”
舒长贵的意识都要消失了,舒长春没听见动静暗叫不妙,提着篮子快速进屋,但手上依旧稳当,盆里的水一滴都没溢出来,来到舒长贵床前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还有呼吸也松了一口气。
快速找了一小块干净的碎布缠在筷子上,盛出半小碗水,用缠着布的筷子沾到水在舒长贵干裂的嘴唇上沾了沾。
嘴唇湿润了后慢慢的流进嘴里,还好舒长贵还能自主吞咽,两刻钟后半碗水全下肚了,呼吸也平稳下来,环顾家徒四壁的屋子做了个决定,让大哥和自己一起住,最起码可以互相照料一下。
将水藏好后回去了,想着粥应该煮好了,给大哥端一碗过来。
刚到半路就看见了舒云朵。
“爷……”
舒长春快走几步连忙询问道:“云朵儿,怎么了,是不是你哥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是粥煮好了,我来喊爷爷吃饭的。”
“嗨,还特意跑过来做甚,有没有给你哥盛粥喝。”
“我哥起来了,他说等您回去一起吃,那粥可香了,等会儿我要喝一大碗。”
“好好,两碗都行。”说着沉重地脚步都快了几分。
回到家,桌上已经放着两碗满满的白粥。
“小建,小建。”舒长春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正要出去寻找。
这时舒国剑提着桶从后院出来,后院有三块地,以前是用来种菜的,干旱一年多,这几块地都结块了,想着把地浇湿可以种些菜。
“小建,你这是干嘛去了。”
“爷爷,我去后院浇水了,我们可以种些青菜吃。”
“啊,你把缸里的水浇地了。”
“爷爷,你先别急,太爷传音跟我说放心用水,他每天都会给我们送水。”
“是吗?那村里的人是不是也可以给一些。”
“可以的。”
“好,我去给你大爷爷送一碗粥过去,小建你还病着,快去喝粥,剩下的我来做。”
“爷爷,我吃过了,我的身体也好多了,您和妹妹去吃吧。”
“好好,我吃完在给你大爷爷送,在给村里留下来的人家送点水过去。”
舒国剑知道村里的情况,除了大爷爷,还有三个老人还活着,其他的都咽气了,有的已经咽气几日了。
“爷爷,我去给大爷爷送粥吧。”
“也行,你大爷爷喝了点水,看看醒了没有,如果没有醒,你还得喂他,等醒了跟大爷爷说让他过来跟我们住,这样做饭也方便。”
“好。”
舒国剑看了一下,大爷爷舒长贵醒过来了,可能太饿了没力气,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舒国剑用篮子提着一碗黏稠的白粥去往大爷爷家的方向。
走出院子,瞬间被燥热的空气包围了,有种窒息的感觉,还好偷偷地换上了法衣能自动调节温度。
村子里此刻静悄悄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所笼罩,那虫鸣声虽细微却清晰可闻,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唯一的声响。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村落此时宛如被时间遗忘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说话声打破这份宁静。
那些曾经熟悉的房屋门窗紧闭着,真的像是一个被诅咒了般、充满着恐怖氛围的空村。
舒国建加快脚步,来到大爷爷家,舒长贵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见舒国建提着篮子走进来招呼道:“小建,你怎么来了。”
“大爷爷,我来给你送吃的。”
“我不吃,快带回去你们自己吃。”说着把头转向了里面。
看来确实是不想活了。
“大爷爷,我们已经有粮食和水了,放心我们都死不了,您还不知道吧,粮食和水都太爷送来的。”
“什么?”
舒长贵还以为是幻听,头转了过来“小建,你刚说什么。”
舒国建知道光嘴上说肯定没有说服力,于是端着粥来到床边说道:“大爷爷,你看看,这是大白米粥。”
舒长贵定定的看着碗里的粥,真不敢相信真是大白米粥,还煮的这么稠,咕噜……
舒国建听见咽口水的声音,连忙拿起勺子喂给舒长贵。
“不不,我自己来。”
这下可能有力气了,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
“还有点烫,慢些吃。”
舒长贵接过碗就吸溜起来。
一碗粥下肚后气色都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