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事了。”
他低沉地说道，“那时，我和王城的势力做过交易。他们的九阶生物，力量走到了尽头，想要突破，却迟迟找不到方向。他们求助于我，而我以尸疫作为筹码，与他们交换了一些资源。”
“尸疫？”索伦眯起眼睛，“你是说，那个赤翼恶魔身上的尸疫气息，可能就是你当初交易出去的？”
“可能性很大。”教主点了点头，“不过，那些家伙得到的并不是完整的尸疫，而是残缺的拓印版本，力量远远比不上七七身上的尸疫原体，甚至不到百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这股力量对他们来说依然是无价之宝。”
索伦的眉头拧成一团。“那个赤翼恶魔，很可能是与你交易的势力，用尸疫制造出来的实验品？”
“没错。”教主冷静地分析道，“能在王城搅出这么大的乱子...大概是依靠尸疫的力量，不知道那个势力安的什么心思。”
“这可能是个机会，”索伦语气微沉，“当初和你交易的是哪个势力？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拉拢他们。”
教主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弧度。
“呃……”他有些汗颜，“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当初和谁交易了？”索伦瞪大眼睛，显然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
“我当初做交易的势力太多了。”尸教教主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那些家族、议员，还有一些隐秘的地下实验组织，几乎都和我接触过。”
“......”索伦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教主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然你以为，尸教是怎么在这几年迅速崛起的？那些资源、技术，全都靠这些交易换来的。”
索伦无语地扶了扶额，深吸一口气道：“行吧，先不管是哪个势力搞出来的怪物。赶紧出发吧，到了王城才是关键。”
教主点头，神情恢复了冷峻和果决。
他转过身，黑袍掀起一道流动的弧线：“如果那赤翼恶魔真的是尸疫实验的产物，那么我倒是很想亲眼看看它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
......
王城化作焦土的地面上，火焰如无形的巨手，贪婪地舔舐着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炽热与焦灼的气息，浓烟遮蔽了天空，连光线也显得晦暗无比。
地表裂开无数狰狞的裂缝，似在昭示着这片土地的末日。
王城经历了近千年的沉淀，各项设施异常完备。
居民们已经躲入了深入地下数百米的地下防空洞。
亚托克斯悬浮在半空，赤红的双翼缓缓扇动，搅动周围的风与火。
他的姿态宛如从深渊中走出的审判者，巨剑垂在手中，散发出狂傲的杀意。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那些庞大的九阶植物，像是在思索以怎样的方式撕裂它们。
缠绕水草如无尽的触手，在空中翻卷缠绕，如滔天的巨浪，每一次挥动都能震裂空气。
黑曜石豌豆不断射出滚烫的能量弹，爆炸掀起的冲击波让空间都在震荡。
暗晶火炬机枪射手如塔般矗立，它们喷涌的火焰夹杂着暗红的电光，将空气燃烧得扭曲。
这些九阶植物的气息太过庞大，压得整座战场寂静无声，唯有能量撞击的低沉轰鸣回荡在天地间。
但亚托克斯只是信手一挥，爆发的黑红色剑气便将这些攻击湮灭在远处。
各方都不敢轻易动用全力，如今，他们还在空中相互试探。
远处，陈阳站在一片残垣断壁之间，抬头望着那如诸神之战般的对峙。
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些九阶植物所散发的威压，化作无形的重锤，直击心灵。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九阶生命……”陈阳喃喃道，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九阶的存在。
他想到了自己的植物当中，也有一个是以九阶为目标的。
莫德凯撒。
如果能吸收这些九阶植物的能量……是不是能让莫德凯撒跨入九阶？
这个念头像野火般迅速蔓延，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腰间的卡牌匣上。
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就在此时，那沉寂的卡牌匣忽然微微震颤，仿佛也感知到了战场上的恐怖力量。
莫德凯撒正在蠢蠢欲动。
陈阳目光一凝，没有半点犹豫，将莫德凯撒释放。
他知道，就算他不主动释放莫德凯撒，这个冥界之主也会想办法自主离开卡牌。
刹那间，天地骤然一暗，远方吹来冷冽的魂风，幽魂的哭嚎、呢喃，在空中回荡。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森冷的幽冥气息，那气息厚重得仿佛能压塌一切生机。
这是莫德凯撒第一次以八阶的姿态来到这方世界。
“轰！”
随着一道低沉的巨响，一道庞大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
冥界之主莫德凯撒，手持巨锤“夜陨”，身披漆黑铠甲，缓缓降临在战场之上。
他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堡垒，笼罩在浓浓的死亡气息之中，黑甲上的符文微微亮起，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开裂。
随着他的降临，原本围困亚托克斯的九阶植物纷纷停下动作，转头将目光投向莫德凯撒。
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气息让它们感到警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安。
陈阳看着这一幕，稍稍退后一步，对着莫德凯撒打说道：“天上全是九阶，你自己挑着吸收吧，我仁至义尽了。”
莫德凯撒低头瞥了陈阳一眼，没有说话。
他将巨锤“夜陨”缓缓支在地上，锤尖触地的瞬间，一圈暗黑的波纹扩散开来，笼罩了整片战场。
地面的火焰仿佛被这力量吞噬殆尽，骤然熄灭，下一秒，绿色的魂火从其上重新绽放。
天地像是化作了幽冥的监牢。
而在地面之上，冥界之主缓缓抬头，幽绿色的鬼火在头盔中闪烁。
没有在意任何其他的九阶生命，莫德凯撒的目光刺破空间，隔着天际，直接与亚托克斯的目光相交。
亚托克斯亦是如此，他背负大剑，羽翼猛得大张，俯视着这具铁铠。
微微扬起嘴角，亚托克斯赤红的瞳孔中扬起狂烈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