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跟他对视，嘴硬着：“下个月我一定不会垫底。”
可江亦辰冷漠回应：“业绩做起来再嘴硬。”
林楠走向我，眼神意味深长，“顾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在嘲讽我。
我不由得苦笑，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江亦辰。
我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我不后悔。”
自然是假的。
谁让我犟得跟头驴似的，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认输呢？
江亦辰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带着一丝复杂和纠结。
林楠冷着脸说了句“好自为之”，转身挽着他的胳膊离开。
待两人走远后，台下的人才毫无顾忌的议论起来。
“江总跟林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是只有林秘这样富有才情的女生才适合江总。”
“不是说他们订婚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反正我心底的确有些酸涩。
如果当时我能对江亦辰好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田地。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等大会结束，我简单收拾后直接去找了老莫。
老莫给我倒了杯热水，安慰，“你才来公司半个月，也别太灰心，下个月继续努力。”
我抬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认真道，“我想提高直播水平，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老莫思考了一番，随即分析我的直播内容以及受众群体。
“我看过你的数据，你直播间的观众大多都是年轻人，但内容太杂乱，目前反响最好的是扮演小丑，可长期以一个角色出镜会让观众审美疲劳。”
我急忙询问，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方案。
“那我该怎么做？”
继续垫底，在台上供人取乐这种事，我不想再发生。
没时间了，我要赶紧做到江亦辰要求的业绩。
不然我小命不保。
老莫提出了个中肯的建议。
“你现在的风格还没成型，你可以先去头部主播那里学习。”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可我现在不知道哪个风格是适合我的。”
老莫打量着我，给我指了条路。
“你底子不错，可以考虑走颜值路线，你现在给小甜甜做助理，也可以继续跟着她学习，毕竟她业绩第一。”
小甜甜并不算得上是单纯的颜值主播，她每周会挑一天带美妆类产品。
其余时间，则是跳舞或者是唱歌。
是公司全能的存在。
有了老莫的指点，我心里便有了分寸。
渐渐地，我才发现之前对小甜甜的认知是片面的。
小甜甜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比谁都认真。
对工作人员虽然苛刻，可她对自己的要求却更高。
为了保持身形，她每天除了锻炼，还严格控制饮食。
每场直播开始前，她会三番五次的确认所有流程和细节。
即便是在化妆的间隙，她都会挤出时间来背词。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的成功并非是一场偶然，而是她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
我开始留意小甜甜的工作举动。
虽然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向，但总归是不像之前一样漫无目的。
做完简单的规划，已经是凌晨。
我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舞蹈室里传出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在练舞？
我有些好奇，连忙凑过去看了眼。
透过玻璃门，我竟然看到了小甜甜。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跟她学跳舞，可碍于面子，却又张不开口。
刚好此时小甜甜已经跳完一曲，看到我在门口，她像是有些不满，沉声说着，“进来，别在外面搞得像偷窥一样。”
被发现后，我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
她没有再搭理我，继续练下一个曲子。
我坐在角落，静静地看她跳舞。
她的身体很柔软，跟着音乐律动时，有种独特的魅力。
真美啊！
再看看自己僵硬又不协调的四肢，我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
终于，我鼓足勇气，大着胆子道，“我能跟你学跳舞吗？”
小甜甜停下动作，嫌弃地看着我，“你之前学过吗？”
我摇了摇头。
“你先做几个动作我看看。”
我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转了几圈，换来的却是她更多的不屑。
“你身体这么硬怎么学跳舞，把身体放轻松，跟着我学。”
小甜甜示范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我尽可能模仿。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舞蹈室里全是小甜甜的骂声。
没错，就是骂我的。
而我好像也已经习惯了，竟然没有反驳。
果然，人在低谷时，所有的脾气都会被磨没。
最后她骂累了，长叹了口气。
“你压根就不是跳舞的料，换个别的吧，你会什么？”
我有些无措的开口，“我……什么都不会。”
之前，我从来不会考虑这些，每天需要做的无非就是买买买。
要不然江亦辰怎么会说我那毕业证水的要命呢。
所以现在，我一无是处。
小甜甜白了我一眼，“什么都不会，你不适合直播，趁早放弃才是正确选择。”
我刚想回答，一道铃声就将我阻止。
是我弟打来的。
“爸工作时发生了意外，手臂被机器切断了，现在要做手术。”
我顿时变得紧张。
“送医院了吗？手术什么时候做？”
我弟有些疲惫，“已经在医院了，但手术费……”
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因为钱给我打电话。
“钱我来想办法，先让爸做手术。”
不等他开口，我就挂了电话。
我咬牙去找了江亦辰。
一听说我要借钱，江亦辰轻笑一声，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顾茉，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借钱给你？”
来之前，我就知道会被他羞辱。
但为了我爸，我愿意承受。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缓缓凑近他，声音有些颤抖，“江亦辰。”
我伸手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顷刻间，雪白的肌肤袒露在他面前。
我深呼吸，刻意放柔了声音，“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