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来了啊,进来坐!”沈芳招呼池珍珍。
“芳姨,蒋叔叔。”池珍珍礼貌的叫人,然后视线落在旁边的人身上,“祁秘书,你、你也在呀?”
“对,我来找蒋厂长有点事儿。”看着比当初在农场见面时白净漂亮了许多的小姑娘,祁钰生温和的回答。
“哦哦,这样啊。那、那……芳姨,铭伟哥不在家吗?”没想到会忽然遇见祁钰生,但因为心里有事儿,池珍珍只干巴巴的应了一句就转开话题。
祁钰生闻言,面上依旧温和,但微垂的眼底却闪过不悦。
“可不是,铭伟去他外婆家了。珍珍你是有什么事找他吗?”沈芳好奇的问,她看出来池珍珍脸色有些不好。
“也没什么大事。”池珍珍摇头,“那铭伟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哟,这可说不好,主要是他外婆身体有点不舒服,又说想他了,他就过去住两天照顾照顾老人。”
该死的,什么时候病不行,偏偏挑这个时候!
池珍珍面色一僵,只觉一股绝望的感觉袭来。
“既然这样,那芳姨,我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您和蒋叔叔。”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池珍珍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
“这就走了?不再坐会儿?”沈芳客套的挽留。
“不了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池珍珍摇头。
却不想她前脚才走,祁钰生后脚也站起来,“正好事情说完了,我也走了。蒋厂长,下次见。”
话落,他又冲沈芳点了点头。
“急什么,再坐会儿啊。你们可真是,说走就走。”眼见留不住,沈芳就和蒋守国一起把人送出了门。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因为气温下降,家属院儿的树下也没了乘凉闲聊的大部队,只不时有一两个人从路上匆匆走过。
池珍珍心里装着事儿,魂不守舍的走着。
落后几步的祁钰生唇角勾了下,快走几步拉近距离,伸手拍池珍珍的肩膀,“珍珍,怎么了,有心事?”
“啊!”池珍珍被突来的碰触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竟然是祁钰生。
“是祁秘书啊,你怎么也走了,事情办完了?”
“嗯,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领导让我过来给蒋厂长传个话。倒是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祁钰生问,语气里带着关心。
“没有啊,哪儿有什么困难,我好……”
“小骗子!”祁钰生没让池珍珍把话说完,“你心思多简单,自己不知道啊?你就差把我有事三个字写到脸上了,还嘴硬什么?”
他说着,抬手安抚的拍了拍池珍珍的后脖颈。
池珍珍没想到他会这样,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温热,她脖子缩了缩,想躲开却没能成功。
“你是铭伟的未婚妻,咱们就不是外人。我没遇上就算了,可既然知道你有心事,铭伟又不在,我哪儿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问?”
“说吧,怎么了,是不是你朋友的哥哥又出事了?那简单,我找人去说一声……”
“不不,和他们没关系!”池珍珍赶紧摆手。
“那就是你自己遇到困难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祁钰生一副要帮她做主的样子。
池珍珍见祁钰生这么关心自己,想到他的身份家世,借钱的话差点儿就出了口。
但最终,池珍珍咬了咬牙,还是道,“谢谢祁秘书,但我真的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前几天的感冒还没全好,有些不舒服吧。”
“这样吗?”祁钰生眼底闪过不耐,但嘴上却还是道:“那行吧,入秋了,是挺容易着凉的。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你……”
他说着收回放在池珍珍脖颈上的手。
却不想池珍珍忽然又道:“祁秘书,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啊?就是……”
她顿了顿,咬唇道:“就是,我朋友,她有个秘密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人就以此为借口威胁她,几次三番的跟她要钱要东西。她实在受不了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珍珍眼含期盼的看着祁钰生,“祁秘书,你见多识广,又有本事,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帮帮我朋友啊。”
朋友?
祁钰生目光闪了闪,“办法当然有,要是想一劳永逸呢,那就让人闭嘴再也说不了话。”
他边说,边抬手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池珍珍瞪大眼,惊恐不已的看着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杀、杀、杀人?你、你……”
“哈哈哈。”祁钰生哈哈笑起来,“傻丫头,逗你呢,杀人可是要坐牢偿命的,谁敢啊。”
他似是觉得池珍珍这模样太可爱了,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池珍珍松口气,只觉腿都被吓软了,也就没避开。
祁钰生眸色深了点儿,又笑了一会儿,眼见要走出家属院儿了,正色道,“有三个办法,第一,问问你朋友,秘密有多紧要,要是可以,干脆自曝出来;”
“第二,想办法找那个人的错处,拿捏住他的小辫子,相互制衡。”
眼见池珍珍听了话面色并没有好转,祁钰生道,“再或者,看看你朋友有没有门路,干脆把人远远打发走得了,比如工作调动之类的。”
“这样人不在跟前,就是想威胁,山高路远的也不容易。”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你快回去吧。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难事儿,尽管来找我。”话落,祁钰生捏了捏池珍珍的肩,大步消失在夜色中。
池珍珍思考着他的话,好一会儿才往池家走去。
医院。
半上午的时候,尤挽彰终于醒了。
但他只虚弱的嘲笑了池早一句,很快就又昏睡过去。
池早吓了一跳,好在医生检查过后,一切都正常。
“别担心,先前你刚手术完也睡了好几天才慢慢好转,师父这是正常反应。”蓝弈看着池早,低声安抚。
这几天,他都会抽时间来医院。
昨天手术前后更是守着一步没离开,陪了一天一夜。
“嗯,知道了。”池早点头。
她看着蓝弈,想了想道:“你的假期之前不是就用了吗,这几天都在医院,没问题么?”
“我连着三年没怎么休假了,假期都攒着。放心,不会耽误事儿。”虽然昨天池早那句“我们可以”的话没说完,但蓝弈明显感觉到,她面对他时,那股刻意的疏离没了。
池早:“那你也先回去休息,师父这里有我在就行。至于假期,留着过年再休。”
蓝弈眉头微蹙,刚还说她不远着自己了,结果这么快就又要赶他走?
眼见蓝弈似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池早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你不是答应要帮师父弄核桃吗?一直在医院待着,核桃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再说,师父现在也没醒,在这儿守着也没什么事儿干。这样,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过来,行了吧?”
行了吧?
看着池早说这话时脸上的别扭和不自在,蓝弈唇角翘起。
他轻咳一声,“行,你说得对,都听你的。”
“那这样,我先回去看看队里有没有什么事儿,晚上再来换你。”
话落,他顿了顿,小心的试探着说:“早早,你要是待着没事儿,不如也给我刻个小木球?”
池早闻言一愣,下一秒没好气的瞪向蓝弈,“你赶紧走吧你,啰嗦什么!”
这人还真是,这是还记得当时在王家,自己独独没给他送小木球儿的事呢!
真小气!
“那就说好了,不能比建军的那个差啊。”蓝弈见此脸上笑容更深,他没忍住,抬手揉了下池早的头发,“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