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闻言,疑惑地看着黎组长,他凭何判断白米梵说的话是真的。
其他人也看着黎组长,毕竟黎组长来自部里,这些人心里不认同他所说,也不好插嘴反驳,都想听他说出原由。
只有张局长知道这黎组长的真实身份,只管稳稳的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白米梵的父亲身患重症肌无力,在他三岁那年,他父亲去世了,他母亲也患了重症肌无力,只有五六天可活了,而他自己也患上了这种遗传性疾病。\"黎组长开口说道。
接着又道\"试想,身患这种疾病的人,能有什么力量搬得动那重达一千三百多斤的大鼎?又有什么力量击碎两名值班的壮年男子的心脏?\"
\"除非他是异人,但他不是,他是凭借着对母亲的爱,才拼尽全力完成了爬墙钻窗的,应该排除他亲自动手杀人和盗窃的可能性。\"
黎组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又留有余地,没把话说死。
\"黎组长说的很有道理,经杀人现场勘查,除了值班人员的脚印,另外还有两人的脚印,虽然很模糊,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我们得改变审讯的思路,打开突破口。\"刘队若有所思的说道。
在刑警们讨论审讯和案情的同时,白米梵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口也干的直冒烟,过了近半个时辰,终于门开了。
一位刑警戴着口罩,以及一名协警端进来一个用泡沫制作的饭盒,走了进来。
那名刑警过来打开白米梵的手铐,道"吃饭。"
协警把饭盒和一把塑料做的小匙子递给白米梵。
打开饭盒,一股馊味冲入米白梵的鼻中,饭中只有一点点酸萝卜丁。
"警官,这饭馊了,吃不得。"白米梵问道。
"呵呵,同学,还以为这是在学校吗?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快死的人了,还蛮有名堂。"协警不客气的说道。
"你少说两句。"刑警制止道。
白米梵闻言,心里一惊,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快死的人?什么意思,我即使偷东西,也只是偷看了不该看到的文字,东西又没拿,这也犯了死罪?"
他毕竟是大学生,多少也看过刑法,作为偷盗,自己所做的绝不可能判死刑,这是他们故意来吓唬自己。
白米梵想到这里,脸色又恢复了自然,只说了句"我要喝水。"
刑警对协警使了一个眼色,道"去,打些水来。"
协警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打水去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想吃好的,你可以点外卖呀。"刑警说道。
"能点外卖?可我的手机被你们收走了,我怎么点,你们是不是把手机还给我?"白米梵道。
刑警道"那是作案工具,案未结不能还给你的。"
"大哥,借你手机用一下,出去再还钱给你。"白米梵饿得昏了头了。
"呵呵,你想出去还?不行不行,我们有纪律的,办案时,不能带手机进来。不好意思哈!"刑警道。
白米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在调戏自己玩耍,他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协警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进来,"喝水。"把瓶子放在饭盒的旁边。
矿泉水瓶子里的水,看上去有点黄,"是不是瓶子没洗呀?"
白米梵认知有点障碍了,但口干的不行了,已经冒烟了,脏就脏点吧。
他揭开瓶盖,放在嘴里就喝。
"卟…… "一口水喷了出来。
"呕、呕…… "
白米梵吐出水,还觉得恶心,使劲的呕吐起来。
瓶子被摔在了地上,他吐了一会儿,只差胆水没吐出来了。
"没人性,拿尿水给我喝…… "白米梵那快冒出火的眼睛,恨恨地看着那个协警。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杀死那协警百遍了。
"怎么回事?"刑警装模作样的问道。
"没什么,烧开水的壶坏了,只好接了瓶自来水呀,哼,还嫌弃,这人太难伺候了。"协警故作委屈道,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水里撒了尿!"白米梵干哑的嗓音说道。
"你怎么回事?"刑警这下不高兴了,瞪了协警一眼。
"这怎么可能,可能是拿错了瓶子吧。"协警狡辩道。
"好了,你重新去打点水来。"刑警原本也只是要他弄点自来水,没想到这协警会错了意。
协警出去了,刑警对白米梵道"如果你老实交代了,哪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然了,我们也知道,大鼎你拿不动,不可能是你直接盗走的,人呢,你也无杀鸡之力,估计也不是你直接动手的,你顶多就是站岗放哨,你说是不是?"
刑警的话,就像一个套子往白米梵头上套去。
"水来了,喝点水,仔细想想。"刑警见协警用纸杯端着一杯水进来,说道。
白米梵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了水,道"我没干这事。"
协警小声道"你家亲戚传来消息,说你娘病的快不行了,站岗放哨只是一个从犯而已。"
白米梵闻言,心里有点着急,但又转念一想,我家祖宗三代都是土里刨食的,哪有能耐上这里来传讯呀。
他闭上眼睛,不理不睬。
"把他的手铐上,让他好好想想,想早点回去见家人,就早点交代。"刑警说道。
白米梵一个人静静的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但内心一直难以平静下来。
一会儿想起他娘的病,一会儿想起警官说的那些话,但他却没有想过,即使是从犯,会从轻处理,也不可能马上放出去。
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盗窃杀人案有多么的严重,任其一条罪,都是死罪,何况还是两条死罪。
一个下午也没人来理他,他早已饿麻了,不知道饿了,只是感觉全身乏力,精神也萎靡起来,慢慢地陷入了梦境之中。
一个人进来,看着白米梵,叹了口气,忖道"别怪我们,不然的话,我们无法向全市人民交待,对手太过强大了。"
他手掌轻轻按在白米梵的头上,将自己编排好的故事内容输入进去。
当他输完之后,只感到心里疲惫,慢慢的走了出去。
"黎组长,如何?"守在门外的张局长问道。
"弄些好饭好菜给他吃吧,别没招供,人就倒下了。"
黎组长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只有这样,也算自己补偿他一点吧,不过,这也是命吧。
张局长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连忙答应着。
异能入脑,刺激了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白米梵忽然头脑变得异常清醒过来,原已堵住的思维记忆给涌现了出来。
他想起了自己三岁时,父亲离世时的留念的眼神,想起了母亲一人辛苦工作节俭供他读书。
他想着眼泪就出来了,他立下志愿要当医生,治好母亲的疾病。
那天,遇上两人,说可以帮自己获得那上古医方,只要与他们一起去市博物馆,帮他们站岗放哨,为了母亲,他应了。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锦帛,你可看仔细了,我们去大鼎那边看看。"那人说着,取出锦帛塞入他的手中。
他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锦帛,口中念着医方,当记住第一个医方后,那人叫他"我们走了,你走是不走?"
那两人转眼就不见了,他只好把锦帛放入展柜之中,然后也走了。
米白梵闻到了肉菜和米饭的香味,勾出了他的饥饿,他睁眼一看,一碗饭菜放在他的桌子前面,旁边还有一瓶纯净水。
手铐也已经解开,旁边站着的刑警轻轻的说道"饿了吧,吃吧。"
白米梵眼泪被感动的掉了下来,嗯了声,就吃了起来。
刑警收拾好吃完的碗匙,取出一叠白纸和笔,还有一盒印泥,放在桌子上。
他没说话,拿起笔,机械地写了起来,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每页按下手印。
当刑警收走笔供后,他突然警醒的过来,原先的记忆浮上脑海。
"不,不是这样的…… "白米梵大声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