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计划先乘车到龙虎山,再以泸溪河为原点朝四面八方扩散寻找,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可是当我和婉儿才刚到车站,却碰到了胖子。
一看到我们,他三步并作两步朝我们跑来,刚一站好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天,多余的话你就别说了,这一趟我必须得去,不把沐允姐找回来,咱们誓不罢休。”
“胖子,这次虽说只是去找人,可难度决不比我们以前那几次的轻松,你想好了吗?”我不放心,想给他提个醒。
谁知他根本就不在乎,从婉儿手中接过小包就横跨在肩头,对着我们呵呵一笑:“要是轻松的话,胖爷我还不来了呢!”
见状,我也识趣地闭口不言了,因为我知道我是劝不住他的。
与其在车站浪费口舌,还不如好好谋划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随着长途汽车缓缓开动,我的内心也开始隐隐担忧起来。
从得知师姐还在世之后,在高兴的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每当一想起便让我惶惶不安。
上一次我们沿着泸溪河找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连一点师姐的踪迹都没有寻到,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在泸溪河出现过一样。
那日龙虎宗的情景我可是历历在目,不用想都知道师姐坠崖之后受的伤绝对不轻。
那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又是如何轻易的就躲开了我们的搜寻?
况且以我对师姐的了解来看,就算我们当时阴差阳错,和她错开了。
但只要她的伤势复原,也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家与我们团聚。
可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为什么师姐还是没有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回不了家的?
这么一想,叫我如何不担心?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安,坐在一旁的婉儿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低声说道:“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从上车到现在,你一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不想她也跟着担心,所以只是笑着胡乱的编了个理由,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在一路的煎熬当中,我们历经了两天,总算再一次回到了龙虎宗。
不过我们没有去打扰任师叔,现在的龙虎宗百废待兴,他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别去给他添麻烦了。
对此,婉儿和胖子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次我们搜的比上一次还仔细,沿途只要碰到船家或者村庄,我们都会上去问一嘴。
遗憾的是,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不知道或者没听说过。
即使如此,我们依旧信心满满,脚下的步伐始终就没停下来过。
我们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还在报社刊登了寻人启事,钱倒是花了不少,但电话却从来没响过。
到了最后,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离开江西,打算去别的省份碰碰运气。
我们从东找到西,又从南找到北,足迹遍布了五湖四海。
但师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分开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不得不说,天底下最折磨人的无疑就是找人,我们三个也算是死心眼了,不管结局怎么样,我们终究是坚持下来了。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前前后后花了五年时间,愣是没寻到师姐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期间我们被人骗过,也和人发生过冲突,甚至就连我们买的车票,摞起来都快比婉儿高了。
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但我们无怨无悔,依然奔波于寻找师姐的路上。
除了每一年春节的那一个月,我们会回平谷县陪师父过节以外,其他时候我们三人永远都在外面。
都说穷家富路,为了能给我们提供充足的后援,师父这五年来发了疯似的接活。
每次他攒下来的钱,都会在过年期间交给我,让我作为来年的路费。
尤其是这次回家,看着他日益苍老的面颊,我知道照这样下去不行了,别到时候师姐还没找到,就先把他给累垮了。
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缓寻找师姐的脚步,先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减轻一点师父的负担,然后再存钱继续找。
一年找不到我就找两年,两年找不到我就找三年,哪怕就是找一辈子,我也决不放弃。
听到我这番话后,胖子和婉儿顿时泣不成声。
或许在他们心里,结局早已注定,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想想五年前,我们出发的那天,大家都抱着必胜的决心,但到了今天,我们早已筋疲力尽。
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奈与不甘。
既然打定了主意,眼下就得跟着师父好好的干活。
这五年来,因为我疏于修炼,不光境界只提升了一个台阶,就连混元剑经也就仅仅学会了第三式和第四式。
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帮得了师父,会不会砸了李记棺材铺的招牌?
得知我暂时不走了之后,师父并没有说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是希望我能陪在他身边的。
晚上他做了一大桌子菜,把胖子也叫了过来。
席间,我们聊了很多,话题基本都是有关于师姐的。
虽然她已经离开了五年的光景,但我们还是觉得她始终就像是在我们身边一样,从未走远。
我和胖子喝了很多酒,直到都快喝趴下了,这才放下了酒杯。
面对此情此景,师父并未阻止,因为他也知道,我们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知道我们心中有太多的委屈无处发泄。
沉沉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灵儿颤颤巍巍的声音:“问天哥,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听你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揉了揉眼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情况下,灵儿是不会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的,再加上她的语气很焦急,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岂料我的话才刚说完,她却突然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