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赶紧打开文件袋。
“经过比对,你有很大可能是许执礼的女儿。许执礼13岁就上了国内顶尖大学少年班,是被公认的神童,不管是智商还是年纪,都符合容老爷子的实验条件,他的失踪肯定和容老爷子有关。”
姜妤反复把鉴定结果看了好几遍。
封悦笑道:“没想到吧,你和许辙可能是亲戚。不过我们采集的样本只是远亲,只能确定家族dNA,如果你要确认,就必须找到许执礼本人,或者他的父亲,又或是爷爷。”
姜妤心情有点乱:“看样子得去精神病院找许辙了。”
封悦打开车门:“现在还早,先上车,看你这幅疲惫的样子,是不是晕船没休息好?”
姜妤没说自己在游轮上的遭遇,也没说自己发烧的事。
坐进副驾驶,后脑勺不小心磕到椅背,她轻嘶一声,封悦才觉察到不对劲。
“不让我陪你上游轮,是不是出事了?”
姜妤缓了缓,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应她:“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别多想了。”
封悦不高兴了:“姜妤姐,我可没拿你当外人。”
姜妤笑这捏捏她气鼓鼓的脸蛋。
“你是个十分尽责的保镖,如果这急躁的性子能改一改,遇事后不急着发脾气,先冷静的想一想,就完美了。”
封悦愣住……
姜妤回秫园补了个觉。
精神好了,也没再发烧,不过她又开始腹痛了。
刚吃点了东西,封悦就急匆匆走进来:“许辙在精神病院被人接走了。”
“对方是什么人?”姜妤问。
封悦摇头:“不是亲戚。”
“因为不是走的正常程序。”她补充道。
“会不会是容老爷子知道他也在找许执礼,怕当年事情败露,把他带走了?”封悦又揣摩道。
姜妤敲着桌面,沉思片刻。
“先别往坏的方面想,许辙的住处在哪儿?我先去一趟。”
不到二十分,封悦拿到了地址。
这次她说什么也要跟着姜妤上门。
许辙也是刚到家,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他心里不是滋味。
为了赌,他是能卖的都卖了。
这时封悦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喊了声“许辙”。
许辙像惊弓之鸟瘫坐再在地上。
姜妤走了进来,他又一次施展臀部后退技能。
“我不赌了,求你别抓我去精神病院,那地方我害怕。”
姜妤步步走近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叔叔如果在世,一定以你为耻。”
“那又怎么样?我反正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父母都希望我能成为叔叔那样的人,但他是不能复制的,赌桌能让我忘记他们对我的失望,能让我忘记压力,我……”
说着,许辙抱住了头。
封悦摇头:“还在为自己走错路找借口,你是没救了。姜妤姐,找他要东西吧。”
姜妤也觉得她说得对,于是对许辙说道:“我要你父亲或者爷爷……”
“不!”
她话没说完,许辙惊恐地打断她的话:“我父亲和爷爷没有伤害你,罪不及家人,你不能找他们。”
话落,门口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许辙看见来人,像看见救星似的从地上窜起,飞奔到门口,抱住他的腿。
“小叔,救我。”
双方对视,姜妤和靳泽珩都有些诧异。
姜妤先回神,警觉问道:“你是许辙的长辈?为什么你们不是一个姓?”
“小叔,我爸爸和爷爷不能有事,你快让她不要对我爸爸爷爷动手。”
闻言,靳泽珩拧起了眉:“姜小姐,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这里是居民住宅,你进这个房间,经过房主同意了吗?”
“您误会了,我是想……”
“姜妤,我答应你好好做人,你别送我去精神病院,也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我错了,行吗?”
许辙打断了她的话,让氛围更僵。
靳泽珩不悦道:“原来是你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我正要查你呢。姜小姐,看在裴昱州的份上,你走吧,但是没有下次了。”
靳泽珩非常有涵养,哪怕现在生气,也不失风度。
姜妤看他对自己充满敌意,知道今天不适合说正事,只好带上封悦离开。
“如果靳泽珩和许执礼是亲兄弟,用他的血液和毛发,也能确定你和许执礼的亲子关系。只是他们一个姓靳,一个姓许,真的是两兄弟吗?”封悦问。
姜妤揉着额头想折,要知道靳泽珩的情况,恐怕得找裴昱州。
可是昨天才和他吵了一架,现在又联系他,合适吗?
姜妤犹豫到下午,还是给裴昱州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并且接听的人是林轻。
“他给我拿药去了,手机没带,你有事要我转告吗?”
林轻在电话里很坦然,姜妤也很平静。
“我想问他一些事。”
“这样呀……”林轻迟疑了一会儿,“明天下午三点,你们在玉龙春见,怎么样?”
她亲自安排裴昱州和她见面的地方,那就是证明他们关系已经确定,林轻不再患得患失了。
“好。”
姜妤挂断电话,用力压下心底涌起的悲楚。
医院,裴昱州拿了药回来,林轻把手机给他。
“姜妤来过电话,我替你接了,她……在电话里骂我。”
“以后不要碰我手机。”
裴昱州不悦地转过身,要拨回去,林轻抱住他的手臂。
“昱州,昨天求婚仪式泡汤,我父亲和二叔都还在气头上,你能不能……我不是不让你去哄她,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过两天你再……”
她没有底气地低下头。
裴昱州想起昨晚姜妤那张憎恨自己的脸,两人的确需要静一静,于是把手机放回兜里。
“走吧,送你回家。”
……
第二天下午三点,姜妤准时赴约。
茶楼是正常营业,她被带去了包间,封悦也跟着。
一进门,她才意识到,又被林轻摆了一道。
坐在包间里的不是裴昱州,而是容老爷子和林源震,旁边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在玩杯子游戏。
他用茶杯玩叠叠乐,不断垒高,到了一定高度杯子维持不了平衡,哗啦倒下。
一地的碎片,却没人责备他。
这孩子就是在医院朝姜妤扔自制摔炮的那个熊孩子。
并且他还没有忘记她。
一认出姜妤,熊孩子朝她铲起地上的碎片。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悔你的容,让你知道谁是爷,谁最没有用!女人就是寄生虫,比我养的狗还贱,统统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