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宫尚角肯定察觉到了不对。”器灵小启提醒。
卿舟满不在乎,“知道就知道呗,他能把我怎么样。”
卿舟不信宫尚角会为了月宫那两人罚她和宫远徵,如果宫尚角真的亲疏远近不分的话,卿舟对他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一旁无辜被责问的金复,心里大呼冤枉,从严格意义上讲,自己只能算作助纣为虐的马前卒,床上那俩才是主谋。
金复作为下属,不敢上前将两个装模作样的主子扒拉着拽起来。
但眼神转悠的一点不少。
眼角余光暗戳戳地扫视左右两个病榻装死的人。
金复自认为自己对角公子的提示已经足够。
可聪慧如宫尚角,贯来细致入微,心思缜密,他哪里用金复的提示。
宫尚角一入徵宫病房,便察觉室内不同寻常。
金复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在主子卧房胡吃海喝,宫门制度森严,这样做无异于自己找死。
金复的反应更证实了宫尚角的猜想,再看桌子上某人爱吃的菜,宫尚角更加肯定其中的猫腻了。
卸去了原有的焦心,静下心来交待,“金复,下去让厨房准备一下素食,我在这里用餐。”
而后宫尚角便沉着冷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煮着药茶,在一次将不知名草药放入加热的茶壶里。
躺在床上的宫远徵闻着生附子的味道,身体里像长了蛆虫一样,琢的人心痒,
当听着宫尚角倒茶的声音,宫远徵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高声道,“哥哥,生附子有毒,那个茶不能喝。”
宫尚角好整以暇,手掌还维持着端杯的姿势,眼神戏谑威严,“哦,怎么我煮一壶茶的时间,毒入骨髓生死不明的人就好了。”
宫远徵自知理亏,面对着哥哥不敢辩驳,脑袋微垂,瞧见一旁仍在装死的人,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死贫道不死道友,有个人分摊哥哥的怒火,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哥哥,是这个女人让我装病的。”
“我那要是为你清除毒素,你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宫远徵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和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讲什么良心,我的心都是向着哥哥的。”
这忠心表的猝不及防,宫尚角瞥了一眼弟弟,内心只想呵呵,“那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装中毒。”
宫远徵叭叭的小嘴立马闭上,也不和自己的哥哥谄媚了。
宫尚角瞟了卿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最后宫尚角将眼睛落在吩咐完下人,回来站立的金复身上,希望金复能给他满意的回复。
金复人淡如菊,早就忘了和自己墙头马上,许诺终身的主子角公子。
一心看淡人生,超脱物外,不争不抢绝不替主子回答。
风尘仆仆回来的宫尚角,都有被眼前三人的团结感动哭了。
他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发出碰撞声,吓得三人齐齐一哆嗦。
金复和宫远徵躲闪,卿舟鼓起勇气站出来道,“那个我是给远徵弟弟解毒,毒素体内外渗,是大夫们误会了。”
卿舟对自己的称呼,宫远徵一点也不敢计较,他觉得卿舟这个女人不错,行事仗义,以后自己会对她好一点。
但想到她会和自己争抢哥哥,宫远徵兴奋的心又有那么一点点酸涩。
宫远徵认为这是自己不想别人争夺哥哥宠爱的原因,没有细究内心深处的具体缘由。
宫尚角抬头,眼神不可置信,“远徵身体的毒素解了,那他以后得身体。”
“哥,我的身体现在健康的不得了,奇经八脉全部打通,武脉也被拓宽,修炼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宫远徵开心地和自己哥哥分享。
弟弟的身体无忧,宫尚角自是很开心,但他也不会让二人三两句将自己糊弄过去。
宫尚角声音严厉,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弟弟,“远徵,还有呢!”
以弟弟的性格,即使执刃身死,如果与他无关,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带着自己的徵宫,装病不出。
孩子静悄悄,势必在作妖。
宫远徵原本也不想同哥哥隐瞒,只过现在的宫远徵同卿舟学会了狡诈,没有了从前对宫尚角的知无不言。
“哥哥,事情是这样的,执刃离世的那他晚上,你离开宫门之后,我和卿舟互相不服同样小瞧对方,便开始了比试。”
宫远徵九分真一分假,只说比试,没说比试的是什么。
宫远徵继续讲述,“我们只顾比试,没有注意路途,不小心飞身到了执刃院,当时执刃院子很奇怪,门口没有蹲守的侍卫,屋里也是漆黑一片,有人影在闪动,等我和卿舟达到近前的时候,便见宫唤羽故意受伤,让郑南衣杀死老执刃,而后宫唤羽从一旁利落的飞身而至,快若闪电杀死了郑南衣。”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不过两息之间,我们没有反应过来,等我想要出手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谁。”宫尚角音色锐利。看着宫远徵和卿舟的眼神带着审视。
“是雾姬夫人,她来到宫唤羽身边,伙同宫唤羽服了冬蝉草,伪装宫唤羽死亡。我们势单力薄,担心宫唤羽发现我们灭口,便装中毒躲在徵宫不敢出。”
“你可以报告给长老院,他们会保护你。”宫尚角提出质疑。
“哥哥,你真的不知道长老院从来都是打压、压制我们吗?他们从来没给过我半分维护,他们偏向的只有羽宫,我从来不信任他们。”这是宫远徵第一次在宫尚角面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以前宫远徵对宫尚角只有顺服,从来不会呛声。
宫尚角并没有觉得弟弟顶嘴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只是诧异远徵弟弟的改变。
于是温声道,“哥哥没有说你们做的不对,你们当时能做好保全自己,等哥哥回来,已经很好了。”
宫尚角声音柔和,眼神破碎宠溺地看着卿舟,“吓坏了吧!”
卿舟眼珠一转,泪眼婆娑,眸光凄楚动人,好似受到巨大惊吓的猫咪,委屈地点头。
俯下身抱住跪坐在地,宫尚角的腰身,眸光莹莹,趴在宫尚角的胸口,缓缓诉说着自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