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巫领域的修炼者,原为中土宗门所不屑的边缘术士,专司养鬼弄蛊之术。
尽管遭受天劫冲击,因修为尚浅,他们仍得以勉力维持,保留大部分技艺。今,达士克自信能抗衡唐长生。
古之将军庙或许威震四野,然时至今日,其能耐不过驱使鬼物,岂能望其项背?
达士克脸上的笑意流露出一丝轻蔑。他面前是一对大小罐子,内藏骸骨。他割破手腕,血滴如雨,瞬息间被罐子贪婪吸收。
“嘿,养鬼之术,将军庙岂能与我们来马巫师相提并论?可知育出凶鬼之术?”达士克笑声中带着痛楚与虚弱,脸色苍白如纸,但其瞳中绿光闪烁,犹如鬼火闪烁。
细观可见,一侧瞳中映照的烈火之中,显露出受烈焰煎灼的女鬼之苦状;另一瞳则映出仅数月大的幼鬼,亦在绿焰中挣扎,遍体痛楚与怨念尽显。
……
“你言及马大巫师抚养的是母子厉鬼?”唐长生语气严肃地质询。
“正是,师父。此母子厉鬼颇为了得……”凌晓雨谨慎地追问。
唐长生颔首:“确有其事,其力凶猛,心性毒辣,此獠当诛!”
稍顿,续言:“母子厉鬼之养成,需孕妇特殊体质,惨遭酷刑致死,胎儿被残忍取出……”
“啊!”凌晓雨惊呼,难以想象那温文尔雅的达士克竟有此等残忍行径!
“母子之情,炼此鬼物,旨在集聚怨念。不仅致死,更使之永世不得团聚。”
唐长生决断:“此等邪术,必除之!”
凌晓雨心生寒意,难以置信世间竟有此等恶行。
然而,唐长生的坚定话语,使其不得不信。急切问道:“师父,吾等当如何?”
唐长生冷哼:“昔日下江,尽属南夷巫师所盘踞。我祖师自中原南渡,摧残邪祠,斩尽巫咸。”
“母子厉鬼,邪术种种,我皆阅历无数。放心,对付此辈,自有良策!”语气坚决,无置疑余地。
凌晓雨闻言,心下稍安。
“留此,我须备术。”唐长生指令明确。
“我……”凌晓雨欲言又止,终不敢阻唐长生行事。
唐长生步履坚决,不曾回头,凌晓雨暗暗尾随。
“莫偷偷摸摸,欲观便观,但愿勿惊。”唐长生语气淡然,不掩威严。
凌晓雨喜形于色,紧握唐长生之手:“谢师父!”
此次炼兵,唐长生手法更显娴熟。
往昔炼一兵,竭尽全力;今次则游刃有余。
一因唐长生备妥众多符箓,适逢其时;二则修为精进,不可同日而语。
奉阴兵营盘于祭坛之上。凌晓雨询问:“师父,持棋盘何意?莫非非为法术预备,难道意图对弈?”
唐长生怒斥一声,骤燃灵符,瞬息间挥散烟云,直冲凌晓雨眼前。
烟雾眯眼,凌晓雨泪流满面,揉眼疑惑:“师父,何为?”
唐长生面容严肃:“观之!”
凌晓雨拭泪观瞻,眼眸肿胀,宛若梨花带雨。而棋盘之变,令人惊叹。
浓雾之中,棋盘化境,显现金戈铁马之营,校场号房,城楼碉堡,宛若古军之阵……”
“此为何物?”凌晓雨惊呼。
“此乃灵境……”唐长生感叹,门派传承,令人敬畏。虽初见,却不陌生。
“瞩目——”唐长生手势果断,指向操场中央,一尊古战袍披挂、腰悬利刃的将领显露出威严身姿,气势如门神,凛然不可侵犯。
然而,细观其影,却发现将领身影游移,似雾似影,难以捉摸。
“恩师,此为何物?”凌晓雨好奇询问。
“这是我派镇守阴兵!”唐长生语气平淡,内心却暗自期待凌晓雨的惊异反应。
不料,凌晓雨却鼓掌称赞:“真乃英姿飒爽……”
唐长生轻咳两声,无法理解女性思维的曲折。
再咳一声,严肃告诫:“无论目睹何物,勿言勿动。紧握护身符。”
凌晓雨见师长如此严肃,立刻回应:“遵命,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