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劳埃德银行吧?”
“欸——小姐姐你居然猜得这么快吗!”服部平次倒是有些惊讶了,“我和基德真正确认也是费了些功夫呢。”
“大概是因为,你们只掌握了这条线索的缘故吧。”宫野志保并没看他们,只是苦笑起来,“在与我取得联络之后,赤井先生告诉我了一些事。”
“在我姐姐被组织派去抢劫银行前,她便已经发觉组织容不下她了,所以给赤井先生发送了最后一条短讯。
在短讯的结尾,写着‘pS’的部分,姐姐留下了一串共有二十二位的,数字与字母相间的密码,而开头正是‘Gb’。”
“难怪。”工藤有希子若有所思,“是英国的银行账户啊。”
宫野志保点点头:“赤井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那时只有这个账户而已,并不清楚究竟是哪个银行,而依照组织的影响力,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搜寻,这事便只能搁置了。
那时赤井先生还对我说,爸爸妈妈恐怕是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才留下这个账户存储秘密。”
阿笠博士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有些担忧地看向女孩:“小哀,你是说……”
“没错,我要到那里去。”宫野志保平静地说道,眼中却闪烁着慑人的光亮,俨然已是做下决定的样子。
饶是已经做过心理准备,在看清楚完整的拼图呈现出的图画那刻,萩原研二仍旧怔住了。
是他的父母和姐姐,这幅与全家福近似的图景之中,唯独不见萩原研二的身影。
愣神间,萩原研二便因着拼图突然产生的吸力,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再睁眼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萩原千速。
“……姐姐?”
萩原研二试探性地喊道,但年轻的女警官只是沉默不语,他的心微微一沉,看来自己影响不到此处空间内的人。
无奈之下,萩原研二只得先观察周围情况。
这里是在一处车厢内——大概是新干线吧,萩原千速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眼神略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萩原研二凑近了些,却见姐姐的脸色相当不好,往日水润的嘴唇也干燥起皮,肉眼可见的悲伤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进去。
萩原研二在她面前站直了身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已经完全明白这是什么时候了——啊,现在的他就算想要同萩原千速对话,也是无法达成的奢望了。
新干线在既定的轨道上疾驰,萩原研二已经依稀能够辨别出家乡的轮廓了。
其实在进入警视厅工作之后他便很少回家,便是过年也时常同松田阵平待在一处,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被尘封的记忆倒是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父母——再平凡不过的那种夫妇,其实相当不满他的职业选择。
无他,爆炸物处理班在他们眼中简直是催命符,在得知他选择入职那里时,父亲甚至找出了报纸上报道过因为拆除爆炸物而殉职的警员名单。
奈何他当时已然下定决心,父母再怎样劝说也是枉然。
萩原千速倒是始终支持他的决定。
“你从小就在这方面有天赋。更何况,也一定会考虑到松田君的吧?”那段时间姐姐一直充当着他和父母之间的黏合剂,努力让一家人不至于闹得太僵,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收效甚微。
现在,她大概是要回乡去,安慰失去孩子的父母吧?萩原研二不由得对她油然生出些愧疚来。
这种麻烦事终究还是要靠你了啊,姐姐。他在心中默念道。
可萩原千速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弟弟就在眼前。
她仍旧侧着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到列车在站台上停下,才如梦方醒般拿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车。
家乡这里其实没怎么变,萩原研二跟在萩原千速身边走着,将沿途景象尽收眼底。
这里不过是个小城市,萩原千速大概也想要缓解自己的心情,故而并未选择搭乘交通工具,就这么走着到了家。
站在门口,萩原千速换了下一直拎着包的那只手,深吸了口气,难得露出些局促来。
而萩原研二此刻也同样有些紧张,定定地看着她取出钥匙打开门,一阵些微的抽泣声随即传来。
萩原千速的背明显一僵,但到底还是走进去。萩原研二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才刚走到起居室内,便嗅到一股线香。
堂屋正中央已经摆上了他的遗像,点着几根香,倒是没有见到骨灰罐,想必是葬在了专为牺牲警员开辟的公墓中。
萩原千速先走上前去上了炷香,随即抱住蒲团上跪坐着的、已经哭得浑身颤抖的母亲。
她也落了泪。
萩原研二怔忪地站在原处,感觉他们似乎被分隔在两个世界。
而游戏派发下的任务,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中重现。
该怎样,释放被囚困于过往中的“幽灵”呢?
基尔站在桌前,微垂着头,抿唇不发一言。
琴酒叼着烟,却并没吸,似乎只是想要通过那点淡淡的尼古丁味道稳定情绪。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基尔因此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那双总是露出残忍情绪的双眸此时是种什么状态。
不过,话说回来,哪怕只是为了演好一个办事不力的代号成员。她现在也不能够乱动吧。
就在此时,银发男人开了口,而基尔赶忙敛了心神,专注于现下的情况。
“任务失败了?”
“是的。”基尔有意让自己的声音里带上些颤抖——这并不困难,琴酒本身足以令人畏惧:
“出了些状况。基德和赤井秀一联手了,在我将宝石拿到手后隔空狙击。如果不是平台那边正巧有个豁口,或许我就等不到库拉索来接应了也说不定。”
琴酒没有立即说话。
基尔能够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在她身上那些伤口上游弋,顿感如有芒刺在背,只是眼下她可不能露出半点异状,因而只是更深地低下头去,却不曾躲开他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