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队长餐厅的包间里，金正国和秦东九副会长见了面。
可能是因为多年的继承权之争，秦东九副会长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您看起来很疲惫。”金正国关切地说道。
“我每天都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要再迈出最后一步，就能脱离险境了。”
这确实是如履薄冰。
为了争夺继承权，他们已经举行了三次股东大会。
秦东九副会长在三次股东大会上都取得了胜利，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泰宇集团预测，您在7月份的股东大会上获胜的可能性也很大。”
“听到泰宇集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多亏了金会长，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实话，我很抱歉。我应该给您提供更多帮助，但却没有做到。”
“您千万别这么说。多亏了您的高瞻远瞩，我才获得了管理层和股东们的支持。”
乐天集团是“限韩令”的最大受害者。
原本，秦东九副会长将负责乐天集团在龙国的业务。
但由于金正国的建议，他去了小日子乐天集团避风头，从而避免了承担龙国投资失败的责任。
“这主要还是您管理有方。我听说，大部分管理人员都支持您。”
“因为我公开反对部署‘萨德’，才赢得了管理层的心。”
“萨德”部署是导致“限韩令”的导火索。
秦东九副会长是唯一一个公开反对部署“萨德”的人，因此赢得了管理层和股东们的支持。
“我本来想把泰宇集团持有的乐天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您，作为友军支持您，但我和秦浩均会长有过约定，必须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就足够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泰宇集团的股份倒向对方。只要您保持中立，我就能赢！”
秦东九副会长充满了自信。
他没有请求金正国的帮助，只是希望他保持中立。
“我保证保持中立。即使秦浩均会长向我求助，我也会坚持中立。”
“我父亲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年纪大了，很难再公开活动。而且，他很可能会被判为限制行为能力人。”
秦东五副会长最大的依仗就是秦浩均会长。
但如果秦浩均会长被判为限制行为能力人，他就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限制行为能力人是指缺乏处理事务能力的人，这意味着秦浩均会长的意见将不再具有效力。
“虽然有点早，但我还是想提前恭喜您。”金正国说道。
“这都是托您的福。今天特意来拜访您，就是为了表达我的谢意。”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从进军龙国市场，到部署“萨德”，再到“限韩令”和乐天集团的土地。
对乐天集团来说，没有一件好事。
但秦东九副会长却向金正国表达了谢意。
因为他知道，只要能坐上会长的位置，即使失去十样东西也值得。
……
第二天，韩副会长来找金正国，询问昨天的情况。
“和秦东九副会长谈得怎么样？”
“他感谢了我很多次。看来秦东九副会长很有可能成为乐天集团的新任会长。”
“金融大厦也是这么预测的。”
他们聊了很久关于乐天集团的事情。
虽然这不是什么坏消息，但韩副会长的表情却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吗？”金正国问道。
“泰宇电信提交了一份报告。情况可能比较严重，而且与您持股的鹰酱It公司有关。”
“泰宇电信？什么事？”
“关于网络使用费的问题，现在电信行业闹得沸沸扬扬。”
网络使用费，指的是使用互联网线路的费用。
在韩国，还包括根据流量向电信公司支付的“转接费”。
“我就知道网络使用费的问题迟早会爆发。”
“这个问题已经酝酿好几年了，之前一直通过协商解决，但自从前年实施“发送者付费”政策后，这个问题就浮出水面了。”
韩国的It企业需要向电信公司支付高额的网络使用费。
因此，电信行业认为，为了公平起见，也应该向外国It企业收取网络使用费。
“我听说韩国的网络使用费特别高。”
“因为韩国的电信公司被归类为二级运营商。为了使用一级网络，他们必须支付一定的费用，所以只能提高网络使用费。”
“哪些公司涉及到这个问题？”
“谷歌、脸书、视频平台、ott……几乎所有鹰酱It公司。”
这些公司都是金正国的主要股东。
虽然泰宇电信也收取网络使用费，但他不想让其他电信公司也从中渔利。
“舆论的反应如何？”
“两边都在挨骂。电信公司被指责收取高额的通讯费用，却没有建设好网络，只知道提高网络使用费。而鹰酱It公司则被指责没有在韩国缴纳足够的税款。”
与他们的收入相比，韩国电信公司的投资确实不足。
虽然他们在4G和5G网络上有所投入，但与他们的收益相比，这些投资微不足道。
作为互联网强国，韩国竟然没有一家电信公司拥有顶级网络，这确实不合理。
但鹰酱It公司的问题同样严重。
他们在韩国赚取了数万亿韩元的收入，但缴纳的税款却少得可怜。
他们通过在海外设立法人来避税，这自然会招致批评。
“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如果舆论偏向一方，就很容易找到解决办法。但现在两边都有错，所以很难找到合适的方案。”
“我们先简单地考虑一下。只考虑对泰宇集团有利的方案。”
“只考虑泰宇集团？还是也要考虑您持股的那些公司？”
这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只考虑泰宇集团，只需要考虑泰宇电信的利益即可。
但金正国在鹰酱It公司的持股比例并不低，有些公司甚至可以算作是泰宇集团的子公司。
“把我的股份也考虑进去。从广义上讲，它们也算是泰宇集团的资产。”
“这样的话，降低网络使用费对我们更有利。”
“如果泰宇电信单方面降低网络使用费，比其他电信公司低，怎么样？”
“这很难做到。我们会彻底得罪韩国电信联盟。没有充分的理由，我们不能单方面做出这样的决定。”
韩国的电信公司之间有一个秘密协议。
如果违反协议，就会被韩国电信行业排挤。
而且，违反协议还会遭受巨大的损失，所以没有充分的理由，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韩国可能会成为导火索。如果韩国的网络使用费过高，欧盟可能会效仿。”
“我听说欧盟正在密切关注韩国的情况。”
“如果韩国成为先例，那就麻烦了。虽然短期内韩国电信公司的收入会增加，但从长远来看，韩国的互联网生态系统可能会受到威胁。”
他们必须先解决燃眉之急。为此，需要采取一些比较激进的手段。
“重新签订泰宇电信和鹰酱It公司之间的网络使用费协议，把价格降低一半。”金正国指示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先签协议，然后再观察情况。”
降低网络使用费只是一个试探，目的是了解其他电信公司、政界和舆论的反应。
这也有利于提高泰宇电信的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