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砚怒视着她,话语中充满了愤怒,近乎残忍。
“要我好好跟你说话?你配得上我的好话吗?你不过是个工于心计、毫无底线的下等人。”
说完,他愤怒地推开椅子,气冲冲地走了。
工于心计?毫无底线?下等人?
柳青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尽管感到屈辱,她的眼里还是涌出了泪水。
他为什么这么霸道?就因为她从安若文的车里下来,他就发脾气。
这是爱吗?绝对不是!
说白了,他把她当宠物。
心情好的时候就温柔甜蜜,心情不好就恶语相向。
但从未恋爱过的柳青衣怎么会知道这都是男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如果他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可悲的是,柳青衣和韩子砚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站在旁边的陈思岚看到韩子砚的爆发,斜睨着柳青衣,心虚地问道:“柳青衣,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青衣摇摇头,“没有。”
“那个年轻人脾气太差了。我不知道我孙女看上他什么了!”陈思岚抱怨着。
而后她撅着嘴问道:“柳青衣,你知道寒酥是怎么认识韩子砚先生的吗?”
听到奶奶称柳寒酥为“孙女”,柳青衣心里一阵难过。
她的奶奶已经忘记了她,甚至把感情转移到了柳寒酥身上。
但柳青衣并不怨恨她,只要她能康复,这就够了。
深吸一口气,柳青衣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思岚移开视线,放下手机,走到柳青衣面前,好奇地问道:“那么,你和韩子砚是怎么回事?你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柳青衣和韩子砚争吵后心情复杂,不想解释,她只是点了点头。
陈思岚听到她的回答,拉长了脸,声音惊讶地提高:“那你就是第三者?”
柳青衣吃了一惊,她几乎能听到身后女仆们的窃笑,这让她更加尴尬。
“奶奶!不是!韩子砚和我是契约结婚,我们已经办了手续。”柳青衣解释道,脸涨得通红。
“第三者”这个词太敏感了。
在感情上,她从未干涉过柳寒酥和韩子砚的关系,在法律上,她是韩子砚的妻子。
“第三者”这个词绝不能用来形容柳青衣。
陈思岚困惑地挠挠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嘟囔着:“韩子砚和柳寒酥在交往,你和韩子砚结婚了,现在年轻人的感情生活太复杂了。”
柳青衣无言以对。
“我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不能让我的孙女受到伤害。”
听到陈思岚的话,柳青衣感到无比失落。
现在,所有人都支持柳寒酥,包括她心爱的祖母。
他们都在考虑柳寒酥的利益,担心她受到伤害。
柳青衣感觉自己成了最孤独的人。
但她没有注意到,当陈思岚说“我不能让我的孙女受到伤害”时,她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眼神明明是对着她的。
第二天早上,整个城市在黎明的玫瑰色光辉中醒来。
大家刚吃完早饭,柳寒酥就兴高采烈地走进了这座宅邸。
司瑶刚一开门,她就朝韩子砚扑过去,急于拥抱他,并在柳青衣面前炫耀。
然而,她被陈思岚拦住了,“寒酥,你想去哪儿?我就在这儿呢!”
柳寒酥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是以老太太为借口来到这座宅邸,如果韩子砚发现她真正的目的是和他发展关系,她马上就会被赶出去。
没办法,她只好抱住陈思岚,装出一副甜蜜的样子,“奶奶,我刚才没看到您,您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您?”
陈思岚挥挥手,“柳青衣把我照顾得很好!寒酥啊,我在这儿过得可好了。”
听到这话,柳寒酥气得差点发疯,她真希望她奶奶赶紧去死!
她全家在钻石庄园如履薄冰,而老太太却搬进了梦想中的宅邸,过着自己的生活。
所以昨晚她根本没有折磨柳青衣?她们也没有互相撕扯?
柳寒酥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她偷偷地在陈思岚耳边低语。
“奶奶,柳青衣脾气不好。如果她欺负您,您可别忍着。”
陈思岚一脸震惊,声音困惑地提高,“什么?你说柳青衣脾气不好?不可能!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工作也努力。她甚至比家里的佣人还细心!寒酥啊,别担心!她不会欺负我的!”
柳寒酥没想到陈思岚声音这么大,把她的阴谋全说了出来,她一下子慌了。
她以为奶奶是故意让她难堪,但陈思岚看起来真的很无辜。
男人突然扭过头,锐利的眼睛里有一丝倦意,这让她脊背发凉。
“子砚哥哥,我……”
“如果你是来看你奶奶的,那就管好你的嘴,别胡说八道,诋毁别人。”
说完,他朝后院径直走去。
那一刻,柳寒酥清楚地感觉到韩子砚对她的不屑。
柳寒酥急得追在他后面,“子砚哥哥,你去哪儿?”
“寒酥!”陈思岚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山上的花开了,带我去看看。”
我去!谁愿意和这个老流浪汉去看花啊,柳寒酥心里一阵咒骂。
韩子砚去了后院,周围没人,这是她给他下药的绝佳机会。
“奶奶,让柳青衣陪您去吧。”柳寒酥的眼睛越过陈思岚的肩膀,焦急地朝后院望去。
“我不要柳青衣,我要你!你是我的孙女,不是你陪我还有谁?”
柳寒酥试图拒绝,但注意到秦煜在看着她。
她虽不怕秦煜,但这个帅哥是韩子砚的跟班。
他肯定会把她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详细报告给韩子砚。
因此,她不能让任何人觉得她不孝。
柳寒酥有点沮丧。
她还有一整天,她相信自己会有机会给韩子砚下药的!
“好吧,奶奶,我带您去看山上的花!”
她的眼神柔和了,但牙齿却咬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