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缘呐!”
含翠咬牙切齿,杏眸怒睁,脸颊抽搐,面色狰狞,双拳紧握,指甲嵌进肉里,血滴下来,吧嗒一声。
“含翠……”篱疏心生恐惧。
“姐……”含翠看她,忽觉眼前一片黑暗。
“含翠!!”篱疏惊呼一声,“迎儿!快!快找郎中!我们快找郎中!”
“嗯嗯。”迎儿背起含翠就走。
“民女先走一步。”篱疏朝陆花未急急施一礼,转身紧忙跟上。
“嗯嗯。”陆花未本能的应道。
来得太快,太意外,陆花未愣愣的,反应过来时人已没有人影。
“姐你没事吧?”陆朝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走开了,都是你,贸然跑过来干嘛,”陆花未没好气,想到了什么心内一惊,倒吸一口凉气道,“对了含翠是不是认出你了?难道你就没伪装吗?”
“这……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陆朝阳低声道。
“你……糊涂!”
“快回去把这事告诉爹,看爹怎么说。”陆花未隐隐担心起来。
“好吧。”
“含翠,你快醒醒,你别吓姐啊。”
“含翠,我们这就去找郎中,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篱疏心急如焚,不停的给昏迷的含翠说话。
迎儿把握着速度,急急往前走,看见一药铺就冲了进去,“快,快看看,快看看。”刚跨过门槛就大喊。
“来,把姑娘放这里。”看诊的郎中拉了一把太师椅过来。
“快看看我妹妹,怎么会昏迷不醒。”篱疏大口喘气,急切的说道。
“医者父母心,定当尽力而为。”说着诊脉,诊完脉又扒开含翠的眼皮看了一下,脸色有些奇怪。
郎中像是在确定什么,又仔细把脉,时间比上次长了一点。
“我妹妹到底怎样?”篱疏看郎中不言,心如油煎。
郎中看了看她,走到一边去,篱疏正纳闷呢,见到他打手势就跟着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令妹没有婚配吧?”
篱疏一愣,点头:“没有,我妹妹她……”
“令妹有了身孕。”
闻言,篱疏脸色大变,心猛的下沉,直坠深渊。
郎中见状直叹息。
“帮帮我妹妹,这孩子不能要。”篱疏冷静下来说。
“晚了,已经五月有余,此时落胎极其危险,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篱疏僵住,含翠怎么这么命苦,日子可要怎么过?
怎么办?
姑娘自从回来就一句话不说,说着含翠姑娘没事,怕是不简单,已经让人知会王爷了。
“姑娘,吃点水果,含翠姑娘她……”迎儿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
“含翠有了身孕,五个多月了。”篱疏幽幽的吐了口气,不是打算瞒她,只是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啪!果盘掉地上,素是向来冷静的迎儿也被惊到了。
“含翠姑娘她……”迎儿不敢去想。
“命运不公,老天无眼,含翠遭此不幸……”
“这……莫不是今天那男子?”迎儿大胆的猜测。
篱疏心中一震,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迎儿,照顾好含翠。”篱疏说完就走。
“姑娘你去哪儿?”回答她的只是一抹身影。
姑娘急急忙忙去哪里呢?心里莫名的慌乱,自己说错了话了吗?
含翠,姐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篱疏急匆匆的,连跑带跌的往前走,今日要借着面具男的身份才行,不然怕是连相府的门都进不去。
“糊涂!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常有的事,何况雍王?!难道雍王看上的女人你们都能处理了不成?!”陆相闻言大怒,啪一声摔了桌上琉璃盏。
“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陆朝阳唯唯诺诺侍立在侧。
“错了?一句错了就可以了?眼下你打算怎么办?”陆相压下怒火问。
“孩儿……孩儿也不知。”陆朝阳自知理亏,声如蚊蝇。
“你……怎么会有你这种没出息的儿子!”陆相怒极起身,转身就走。
陆朝阳傻傻的,爹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啊。
“启禀少爷,外面有位姑娘找您。”一小厮在门口行一礼说道。
“姑娘?”莫不是什么勾栏女子?陆朝阳一怔,急忙道,“就说本少爷出去了。”
“是少爷。”
过一会小厮又回来,又一礼:“启禀少爷,那姑娘说是雍王让她来的。”
“姐夫?”陆朝阳怔了一下,“让她进来吧。”
姐夫,姑娘,看来爹爹说得对,陆花未真后悔听了你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以后就不用再忌惮她了吧。
“是你?怎么是你?”看清来人,陆朝阳奇怪了。
啪!一个耳光扇过去,篱疏噙着泪怒道:“不是我还会是谁?含翠是我妹妹!”
“野女人!你居然敢打本少爷!!”陆朝阳始料未及,捂着脸大吼。
“打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你这畜生!”
篱疏怒斥,抄起身旁的花瓶就砸了过去,“好你个野女人,还敢动手。”陆朝阳险险躲过,挥动着双爪就扑了过去。
“畜生!”篱疏气极,身子一低从他腋下钻过,抬起一脚重重的踢过去。
“娘呀!”陆朝阳哎呀一声磕到廊柱上,额头顿时起了个包。
“少……爷……”门口站着几个小厮。
“你们都别动,本少爷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野女人!!”
陆朝阳怒不可遏,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听得大喝:“都给本相住手!”
篱疏高举着凳子看向门口,一中年男子很是威严。
“爹你放心,这疯女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住手!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成何体统!”陆相暴怒,陆家到底遭了什么孽哪,怎么会有他这种不争气的儿子。
“爹……”陆朝阳有几分委屈。
眼前这人就是当今丞相,难怪令人望而生畏,篱疏暗暗打量了一下,没有开口。
“来人!把这疯女人给老夫押下去!”陆相怒喝。
“慢着!”篱疏冷冷的注视着,“陆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动用私刑吗??”
“私刑?砸我府邸,伤我儿子,本相有权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