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御医就被召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玫嫔有喜了!”
玫嫔一脸不可置信,接着,一脸欣喜地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
皇帝听闻此消息大喜,当即下令赏赐玫嫔无数珍宝。
然而各妃嫔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贤妃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眼神阴狠,心中暗想:“哼,玫嫔不过是个小小嫔位,还是异国贡女,竟然怀上了龙嗣。”
良妃也是心中一紧,这宫里孩子越多,她的孩子地位就越低。
唐雅柔坐在主位,眼神一一扫过在座众人。
静嫔柔柔地开口道:“贵妃娘娘这儿真是福地,娘娘自己怀有龙裔了不说,玫嫔妹妹也在此诊出身孕。”
唐雅柔不置可否,她开口:“正好今日姐妹们都在,郝御医不如给众姐妹都诊个脉。”
宋宏飞正高兴着,点头称是。
郝御医一个个诊脉过去,当诊到尤美人这里,又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美人小主这脉象仿佛也是有喜了,只是才一个月左右,脉象还浅,微臣并不能非常确定,等下个月再诊一次,便能十分确认了。”
宋宏飞大喜过望,哈哈一笑:“好好好!爱妃这里果然是福地啊!”
尤美人原本因为被打脸而惨败的脸色,又红润起来,她欣喜地握紧了帕子,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在御医又说并不能非常确定时,生生按捺住了。
“好好好,都有赏!”
郝御医继续诊脉,当诊到锦嫔之时,郝御医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皇帝察觉到异样,问道:“锦嫔如何?”
郝御医犹豫片刻后回禀:“陛下,锦嫔娘娘体内似乎有毒气淤积,此毒虽不致命,但长久下去,恐伤身子难以受孕。”
锦嫔大惊失色,忙哭诉道:“陛下,有人要害臣妾!”
皇帝面色阴沉,扫视着众人。
唐雅柔不解地问道:“郝御医乃是妇科千金,按理说郝御医能诊出的脉案,锦嫔平时诊脉的太医,不应该诊不出来啊?”
“是啊,锦嫔妹妹,你平日里是哪位太医请的平安脉?”
“……是于太医。”
“去传于太医!”宋宏飞皱起眉头,是谁要对锦嫔下毒手,若是按他的想法,怎么也得是贵妃,但是贵妃却是主动提出了线索,她是有恃无恐还是坦然自若?
“另,再请太医院院判来。”
“是!”
不多时,于太医就被带了过来。
于太医年纪不大,三十左右,留着细细的胡须,颤颤巍巍地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沉着脸问道:“于太医,朕问你,锦嫔体内毒气淤积之事,你可知晓?”
于太医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结结巴巴地回道:“陛……陛下,臣不知啊。”
锦嫔怒视着于太医,道:“于太医,本宫向来信任你,每月的平安脉都是你来请,如今怎会不知?定是你被人收买谋害本宫!”
于太医连连磕头,大呼冤枉。
这时太医院院判也匆匆赶到。
院判先向皇帝行了礼,而后看向于太医和郝太医,眼神带着疑惑。
皇帝将于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院判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且让微臣再为锦嫔娘娘重新诊一次脉?”
皇帝点头应允。
院判仔细诊断一番后,脸色变得古怪。
“陛下,锦嫔娘娘确实中毒,只是此毒并非单一的毒物,而是由生活中常见的吃食和补药相辅而成。这些吃食平日里吃不要紧,但是不能和某样药物一同服用,两者一起,便会逐渐毒气淤积。”
众人皆惊。
锦嫔更是满脸茫然,“臣妾从未乱吃东西,每日饮食皆是按照宫规。”
皇帝目光再次变得犀利,“于太医,你怎么解释?”
于太医梗着脖子喊道:“微臣开的补药绝无问题,太医院均有留档,陛下不信可以去查!”
皇帝给身边的太监一个眼色,那太监立马退下去太医院找开药记录。
没多时,这些药方均被呈上供院判和郝太医检查。
“启禀陛下,这些药方都没什么问题。”
于太医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还好还好,九族救回来了。
这时贤妃突然开口道:“若是补药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煎药端药的人做下手脚?”
“陛下,是奴婢负责取药煎制,可是奴婢绝无加害娘娘之心。”锦嫔身边的宫女噗通一下跪倒地上。
皇帝剑眉微挑,沉声道:“既如此,将今日那份药渣拿来。”
很快,药渣呈了上来。
在场三位御医仔细查看、嗅闻后,眉头紧皱。
“陛下,此药中有一味药剂量远超正常用量,应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于太医道。
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扫视一圈众人后道:“彻查锦嫔的宫殿,凡涉及之人全部带来审问。”
不久,一干人等被带到御前。
其中一个小太监瑟瑟发抖,就差昭告天下,是我干的了。
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小太监身上,“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做贼心虚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倒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奴才是受人指使。”
“受谁指使?”皇帝怒喝。
小太监咬咬牙,看了一眼主座的贵妃,“是贵妃娘娘,她说只要奴才这么做,就赏奴才千两黄金,还会保奴才家人荣华富贵。”
唐雅柔一听,嗤笑一声,“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宫何时找的你?哪个宫女联系的你?在何时何地跟你许诺的这话?许诺时穿得什么颜色的衣裳?脸上是什么表情?你都一五一十地说来。”
小太监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吓得更厉害了,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答不上来了?莫不是想诬陷本宫?”贵妃唐雅柔柳眉一竖,眼神透着威严。
小太监急得眼泪直流,“贵妃娘娘息怒,是……是奴才记错了,不是贵妃娘娘指使的,是……是贤妃娘娘。”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投向贤妃。
贤妃面色一变,随即冷笑,“哼,这般胡言乱语的狗奴才胡乱攀咬倒是攀咬上本宫了?那刚刚贵妃娘娘问你的那些,你也一五一十地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