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正厅的时候,整个厅里几乎都要坐满了,我不敢多看,即刻走到正中间,给坐在主位上的定国侯爷,老夫人,侯夫人一一行礼。
又看到坐在下首位置的肖钰,也给他行了礼,他微笑着虚扶了我一把。
“茴茴,这位是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肖钰挨个给我介绍,我来不及多想,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挨个儿开始行礼。但是我没敢立马叫人,而是一脸胆怯的看向坐在末位的苏兰烟,带着疑惑的口气喊了一声母亲。
我偷看了一眼肖钰,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啊?这样不合常理吧。”
他向我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坐在苏兰烟身边的沈安就要站起来说话,却还是被肖钰抢了先。
“茴茴莫怕,当年你母亲还小的时候,与你外祖母在来京寻你外祖父的途中失散了,才会导致你们多年来没有亲人依靠,这些年让你和姑母受苦了。”
他朝主位的定国侯拱了拱手“定国侯,我们两家失散多年,却不知道家人就在眼前,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一家人团聚了,茴茴乃是我祖父的亲外孙女,也是明威将军的亲侄女。这些年承蒙定国侯府照顾,以后定国侯府就是我们两家的亲家了。”
一时间在座的定国侯府的人,都有些消化不良。
心中肯定在腹诽,就这样的一个荡~妇,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的侄女,当朝太傅的外孙女。这不是要变京中贵女了。
定国侯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这下以后去户部总没有人在拖欠他的银子了吧?他在心中想到了自己以后去户部都能抬头挺胸了,立马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立刻笑的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哈哈哈,今天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们侯府能娶到茴茴这么好的媳妇,也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外祖母那边突然站起来,肖钰和苏武立马一左一右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走到我面前,我有些尴尬的想逃,不知道怎么面对。之前他们将我拒之门外,我一直都觉得,这位老夫人是很不喜欢我的。
可是眼下看着她满眼泪水,用她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捏的我的骨头都疼了,她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好,好啊,你是个好孩子,是外祖母没有照顾好你啊。”
她突然悲痛欲绝,老泪纵横。肖钰和苏武都有些手足无措。我回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外祖母没有错,自茴茴知道自己有外祖母的那天起,茴茴就非常佩服外祖母,您在茴茴心中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茴茴长大了,现在又有了许多家人,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脑子里空空的,只能勉强说几句安慰的话。
宋燕曦想开口说什么的,却被老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娘,您别这样伤心了,茴茴她嫁的很好啊,嫁给了定国侯府的二公子,虽然是个庶子,可他是京城首富啊,虽然腿断了,但是在茴茴的努力下,茴茴也已经与他生了三个孩子了,儿女双全了,是个有福的人。”
苏兰烟突然的插嘴,让悲痛中的老夫人缓过了神,她狠狠的瞪了苏兰烟一眼,没与她多说一个字,就拉着我到座位上坐下。挤走了原先坐在她旁边的明威将军。
“茴茴乖,跟外祖母回明威将军福住几天吧,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可好?”她一脸的期盼,我不好说不,我突然也想知道那天为什么他们要将我拒之门外了。
我看向主位的定国侯夫妇还有老夫人。
“亲家,我这刚刚认回自己的女儿,想了二十几年啊,眼睛都差点哭瞎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还有了外孙女不说连曾外孙都有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孤苦二十多年的老人家一次,让他们随我一起回去住几天可好?”
外祖母对着侯府的老夫人一脸的哀求,这是老人家想了二十多年都不敢想的。
“哎吆,老姐姐,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愿意的,我看到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心里也高兴啊,去吧,茴儿,这次我做主了,你将三个孩子都带上,让二郎送你们,住到哪天想回了再让二郎去接。”
她笑嘻嘻的看向坐在另一边,一直默默无语的江越。原来江越也来了,我这一通忙活的都没有注意到。
“祖母,二哥腿脚有所不便,让我和二哥一起去送二嫂他们吧。几个小侄子和我可熟了,我要好好跟他们说几句,可不能有了和蔼可亲的曾外祖母,就将我这个疼爱他们的小叔叔给忘了。”
江玹适时的来这么几句,让两个老人家笑的合不拢嘴。
外祖父和大舅舅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的出来,心里也是高兴不已的。
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辞别外祖母他们,回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东西了去了。
江玹推着江越走在我身侧,还好有江玹在,要是这样单独和江越待在一起,我真怕自己身体又起反应。
我在回想着厅里刚刚生的一幕幕,沈安带着苏兰烟来的,没看到吴梦琴,这是忌惮起苏肖两姓在朝堂的权力了吧。否则她死也不可能放苏兰烟出来见人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有很大概率可以把钱都要回来,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都吐出来呢。
这次去明威将军福,我正好找肖钰谈谈这事,他应该能帮到我,之前吴梦琴说花了很多钱,才给沈朗弄了个户部员外郎?嘿,这下正中下怀吧!
“你之前见过肖钰?”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下四周寂静,他这样的声音一起,我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那种渴望的感觉又又又来了。我对江越,应该是这具身体对江越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他一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要他随随便便几句话,我就有种时刻要扑倒他的欲~望。
“前几天我找到了那把很久没有弹的琵琶,一时挤痒,在自己院子里弹了一曲给孩子们听,正巧那时他来了家中,他是与父亲一起来的院子,只是站了片刻就走了。”我不可能告诉江越我在那之前就已经见过肖钰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