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姐姐一手带大的胡小宝亲亲热热的喊对方妈妈。
他们一家子混的风生水起,越来越红火。
街坊四邻都说,你姐姐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用自己的死去惩罚别人,别人压根不在意。
实在是太蠢了。”
小小听的攥紧了拳头,抬头去看胡有为眼中满是怒火。
可惜,人贩子不要这么大的人,要不然把他也卖到大山里。
何小莉陪着丈夫,找到天快黑了,仍然一无所获。
胡有为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公安劝说他们两口子,先回家,等有消息了,通知他们。
胡有为听了一脸木然,他知道希望渺茫的很,基本上小宝不可能找回来了。
他又恨又悔,沙哑着嗓子冲着一直悠闲吃糖的何小小大发脾气道:
“都是你,都怪你,都是这个死丫头。
要不是你那会非要叫我,小宝就不会被人抱走!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
你害了你爹妈还不够,现在还害了我的小宝。”
何小莉一听这话,猛地一推胡有为的肩膀,生气的大声呵斥道: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妹妹才四岁,小宝都五岁多了。这怎么能怪到我妹妹头上?
当时不是让你照看两个孩子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啥吃的?
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你怎么不怪怪你自己.....”
胡有为听了捂着脸痛哭起来。
小小淡淡的看着他,嗦着一口糖,心里嘲讽的一笑。
上辈子,原身失踪后,也是在这里,姐姐歇斯底里的大哭。
胡有为假装在一边安慰,心里却乐开了花。
呵呵!这就是因果报应。
想到这里,小小一脸同情的表情,安慰胡有为道:
“姐夫,公安蜀黍一定会把小宝找回来的。”
胡有为听了跟吃了屎一样,心里堵着慌。
何小莉低头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先回家!”
说罢,何小莉拉着妹妹的手,就往家走。
蹲在地上的胡有为心里既难受又憋屈。
他气呼呼的站起来,眼睛跟淬了毒一样瞪着前面何小莉姐妹俩的背影。
三人一前一后回到机械厂家属院,一到屋门口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药味。
何小莉眉头就是一皱,婆婆马招娣又在熬什么生子汤。
什么蚂蟥,蜈蚣,蛇皮都往里面放。
还说什么大补,对女人身体好。
喝完了还不允许她漱口,她每次都恶心的要吐,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马招娣还说她矫情,这都是自己托了关系,才弄到的方子,花钱都买不到的,
果然,一推门,婆婆就迎出来,笑眯眯道:
“回来了,快,妈刚熬好了药,你趁热喝了。”
何小莉捂着嘴巴,条件反射的想呕吐。
马招娣当即翻脸,张嘴就骂人。
“怎么?嫌弃我老太婆熬得东西不好呀!
现在做婆婆的可真难,辛辛苦苦熬了半天,还被人嫌弃....”
何小莉咬咬牙,正准备接过碗。
小小却伸手拦住了她,脆生生地说:
“婶子,大夫都说我姐姐身体好好的,不用喝什么补药。
而且你这药这么难得,又这么金贵,应该给我姐夫喝才对嘛!”
马招娣瞪大了眼睛,抬手就要打小小,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是给女人喝的,男人怎么能喝?
再说,这要是断了一天,以后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小小灵活地躲开,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婶子,其实不能生的是你儿子吧?!你一直逼着我姐喝着有毒的药是想干什么?
想毒坏我姐的身体,好坐实她不能生的谣言。
婶子,你的心思可真够毒的。”
小小根据原身的记忆,姐姐结婚后一年未孕就去医院看了,大夫说姐姐的身体没问题。
可第二年还没有怀上,这个马婶子就不断弄些稀奇古怪的偏方,熬药给姐姐喝。
每次喝完后,好几天姐姐精神都不好,病恹恹的。
后来姐姐的同事看不下去,跟她说不能生也有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姐姐后来提议,胡有为也去医院查一下。
可胡有为跟马招招娣跟被戳住马蜂窝一样,疯狂辱骂姐姐。
骂姐姐是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反过来怪男人?
你一个蛋都下不下来,还想生一个儿子跟你的姓?
姐姐羞愧难当,自觉对不起男人,也对不起死去的爸爸妈妈。
可背过姐姐,他们母子俩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嘀咕。
说那个杀千刀给她提的醒?什么加大药量什么的。
原身小听不明白,可小小翻看了一下这些记忆片段,很自然就推断出来了。
马招娣果然激动起来,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样脸涨得通红,指着小小的手不停地颤抖。
“你……你这小贱蹄子,竟敢污蔑我和我儿子。”
胡有为听到这话也冲过来。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
算计落空,小宝丢了,该丢的拖油瓶却完好无损。
当即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小小。
何小莉赶忙将小小护在身后,怒视着胡有为。
“你们今天谁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此时周围邻居听到吵闹声都围了过来。
胡有为脸色铁青,手僵硬在半空里落不下去。
“哎呦,还有天理没?
我老婆子起早贪黑的伺候一家人。
又熬了半天药,你们姐妹俩不感激不说,还要反过来污蔑我。
我不活了,不活了。
这年头,儿媳妇欺负婆婆,欺负成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招娣当即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喊起来。
何小莉呆在原地,只觉得头皮发麻。
每一次婆婆这样,她都六神无主,最后只能低头认错。
晚上还要给婆婆洗脚,端尿伺候,要不然男人也会冷着脸,不和她说话。
小小哒哒的跑回屋里,一把端起一碗黑糊糊气味难闻的药汁跑出来。
“来来来,这就是你熬的好药,你喝—!”
小小冲到马招娣跟前,猝不及防之下捏着她鼻子,就往她嘴巴里灌药。
“啊…呜…不…呜…”
咕咚咕咚几声,马招娣连喝了几大口。
她气得一把推开小小,用手抠着嗓子眼,趴在地上狂呕不止。
“婶子,别吐呀!
这可是你搭了人情,托了关系,弄来的好东西。
什么蚂蝗,什么蛇皮,什么蜈蚣,都是金贵玩意。
你好好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