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家喜欢的是他,想嫁的也是他,他不去,让她去,他就会躲一边享清闲。
苏南初很少拒绝这么干脆。
以前哪怕不愿意,也会先找点乱七八糟的借口,编点稀奇古怪的理由忽悠。
沈璟之自然也感知到了,逗弄的心思少了几分,走近床边,静静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女人。
盯了半天之后,伸出手指去碰女人。
刚欲靠近,就被女人伸手挥开,继续把脸扭到边上。
沈璟之又执着的探过来,强硬进了一步,用手指撩了撩女人的乱发,敛起神色开口:“生气什么?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有点风吹草动,就先把锅扣他头上,他就这么缺女人?
苏南初又把男人挥开,更加恼火,这根本就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他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这种事,对他而言不就像多一个铜板,少一个铜板,何需要隐忍欲望。
更何况,他上次中药,也没隐忍啊,女人,不就是他手上发泄的玩物。
这能怪她不信任他?苏南初胸口越来越鼓囊,抿紧唇闷声不吭气,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瞧着瞧着,突然发力,一把将女人拎了起来,女人扣在柜子角落。
“啊....”苏南初没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开始挣扎:“沈璟之,你干什么?”
看着女人挣扎着气冲冲的模样,男人眸子裹着说不出的情绪,声音更是话意难辨,低头垂眸盯死女人皱紧的脸:“不想让朕宠幸其他女人,为何不直接对朕说?”
苏南初被问的有点急眼,直接仰头反驳:“我没有。”
她看着男人攥死自己手的动作,挣扎的更加用力,不忿道:“你后宫那么多女人,你的天下这么多女人,我什么时候不想让你宠幸了…”
“可是人家怎么也算半个恩人之女,这怎么能一样?”人家救他,他糟践人家女人,还有没有点良心。
苏南初边据理力争,边抗拒着,男人贴的太近了,近的她有些不舒服。
可是男人只会把力度收紧,继续沉着目光,冷静看着她拼尽全力逃窜:“那在郡守府呢?”
“乱跑出去也是因为对方是恩人?”
翻起来旧账,苏南初更是凝紧眸,不适应的避着对方目光抬头垂眸,天鹅颈因为用力骨骼线条分明,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似要将对方胸口盯出来窟窿,蹙眉解释:“那是因为那郡守目的不纯....”
“你们....”他们怎么可以上这个当....
说着说着,女人乱动眼睛突然撞入男人凝紧的瞳孔里。
那双异常深邃的眸子,翻涌的波涛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噬人灵魂,只一眼就似要将人体无全肤看透一般…
她正开口的唇瓣僵住,后边的话赫然卡在嗓子眼...
因为什么...真的是因为那郡守目的不纯...还是因为...
苏南初心口突然像是有火在灼烧,目光不自然躲避两下,又认真抬头,晶莹明亮的看向了男人,接着道:“那是因为…我屋子里被下了迷香…我害怕…”
结果去找他,他正在鱼水之欢,她能不气吗?
沈璟之就堵在女人面前,眼睁睁看着女人心急解释着,然后又偏头躲开了他的视线,身上还有几分掩藏不住的怨气。
比起来之前女人的没心没肺,面对他时藏不住的谨小慎微。
这一次,他可以清晰的听见女人在僵了那一瞬,疯狂跳动的心脏,似是闹脾气般的灵动在他面前,不甘又赌气的开口辩解。
空气不知道静了多久,两个人的心绪似乎都又恢复平静。
男人才缓缓弯腰去强硬拿过女人的手,轻放在她的胸口,垂下眸子,声音很慢:“看人,要用心看。”
他盯着女人,又敛着一团迷雾开口:“若是真的那么恨朕,在崖底为什么不杀了朕。”
突然一句话,猛然让苏南初眸底颤动不已的抬起了头,唇瓣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沈璟之一瞬不挪的盯着女人的反应,又继续道:“杀了朕,你才会真的自由。”
不然,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
到那时,她才是真的是被困于囚笼,折断翅膀的梏兽。
苏南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开始推搡着:“你再说什么,你放开。”
看向桌子上的粥,开始道:“不是要去传话吗?我现在去替你传话还不行吗。”
男人又把女人扯回来,继续扣在身下,堵在夹缝中:“晚了。”
还想要逃避?呵!身体继续压近:“告诉朕,为什么不杀了朕。”
他承认,当时他被火光晃醒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笨拙拿着剑刺过来的女人,心口曾经骤停一瞬,像干涸的沙漠流过翻涌的河水,昙花一现还卷走他的泥沙…
她恨他,他一直都知道,她每次在他面前哭着说着曾经,从来不带重样的,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介意的,那些过往,她从来一点一滴都没有忘。
他不怪他,动心的是他,愿意过来的也是他,他自作自受,愿赌服输。
可是既然在意那些曾经,既然想离开,为什么又放弃了这次最好的机会…
要知道,上官堇一旦过来,他们回了宫,再想杀他,她再想逃,将会难如登天。
下一次,他不会放手,她也没这个运气。
苏南初被逼的有点急了,更加用力推搡:“你在说什么啊?我杀你做什么?”
“什么杀了你,我就真正自由?杀了你,我还有安安,我的家现在就在皇城,我去哪里?”
沈璟之今天他妈的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