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她就知道杨清这狗东西没憋什么好心思！改称呼……改什么称呼？成亲了吗就改称呼！阿白瞪他！当然在黑夜里杨清什么也看不见就是了。
“你想听什么称呼？”她绷着脸问。
“那当然是……”嘿嘿！杨清很邪恶的笑了。于是他又在阿白的腰上挠两下，用手指戳戳她肚子上的肉：“你叫我一声夫君怎么样？”
……这个要求很合理对吧？就现代人的情趣而言，还有人喜欢被叫「爸爸」呐。
当然面对阿白杨清是不敢玩这个梗的！但是叫他一声夫君总成吧？
来。
叫一声。
“夫什么？”小萝莉眨眨眼睛问。她没听清。
杨清也没多想，径直便开口：“夫君啊！”
阿白就很大声地应了：“诶！”
杨清：“……”
杨清无言沉默。
看起来邪恶的小萝莉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占人家便宜。她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不用管杨清怎么想，总之那个占到了小便宜的阿白就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心情愉快翻个身子侧躺着睡了。
……其实叫一声也没什么。毕竟她都愿意把自己交付出去了……但这种称呼就适合在不经意的时候喊出来。
这个时候他让她叫……
阿白总感觉有些羞耻，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杨清继续戳她的肚子，蹙蹙眉头伤心道：“你学坏了。”
嘿嘿。
她不是本来就很坏吗？她觉得兄长对她的本性有什么误解。总之小萝莉抿心情暗爽，她道：“名分你有了，如果你愿意叫我夫君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啊！”
说什么了？
“嗷——”下一秒阿白就绷不住了。因为杨清往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熊孩子！
“你打我干什么？”阿白不高兴了。她又生气地转回来，鼓起眼睛瞪了一眼这个无礼之徒。
“不为什么，”杨清说，“就想打你一下。”
……可恶的人。这算什么理由？小萝莉哼了一声，然后她就伸手向下把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抓起来。露出他手腕上戴着的铜钱。
阿白：“你现在对着我阿父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杨清：“……”
虽然但是……什么时候五铢钱变成她阿父了？杨清心里是这样想着的，但嘴上也确实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想想阿父真可能偷偷摸摸地在某处偷窥，杨清就浑身颤抖了一下。
太恐怖了！
“睡觉睡觉。”他扑腾着被子说道。杨清保证：“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真的吗？”
“呃……”杨清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就说，“亲嘴不算欺负。”
阿白：“……”
呸！
这个变态。
黑夜里困意袭来，大家都闭上眼睛了。但两人还是以半月式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半晌杨清突然说了一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叫你老婆。”
“……什么是老婆？”阿白还没睡着。
“丈夫对妻子的称呼——你可以查一查这个称呼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应该是北宋以前吧？他记得他当初看水浒传的时候，里面就已经出现了有关于老婆的称呼。
“明天查。”阿白懒得动。她困了。微微一顿，女孩子又似不在意地随口说道：“你想叫就叫，我难道还能管你叫什么吗？”
“……老婆。”于是杨清就伏在阿白的肩头轻轻笑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叫她的时候手也悄悄地抓紧了。
“……”
看吧。
这就是个变态——阿白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还没成亲呢他就先开口叫上了。
轻浮放荡的无礼之徒。
“手拿过来。”她说。
“哪只手？”杨清很警惕。要右手可能是为了找阿父告状，因为铜钱戴在他的右手手腕上。要左手可能是想咬他一口。呃……177年属什么生肖来着？
“随便哪只手。”
“成吧……”杨清就把右手递给她，看在阿父的面子上，她应该不会咬得太狠吧？但想象中痛感并没有传来，因为有一个十分柔软的唇在他的掌心上亲了一口。
“睡觉了！无礼之徒。”
“……”
\\
寒衣节再往后两天都是双休。杨清不用去上班，外加昨晚做了梦没有休息好，因此他今天起来得就稍微迟了些。
但小姑娘还是起来得一如既往的早。早早地起床后阿白就把家里大致都收拾了一下。
整洁需要付出时间。
电饭锅里煨上八宝粥，炖久一点，要多放点冰糖这样味道才会好吃。那个小电饭锅可以炖上一盅米饭，昨天还有剩的大鹅，也不必开火特意热了，用微波炉一叮就行。
伴随着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想吃什么也是越来越方便了。这真是科技改变生活。其实偶尔女孩子也会考虑入手一个烤盘，这样他们想吃烤肉也就不用再往外面去了。十块钱一斤的五花肉，薄薄地切上几片摆满一整盘，它就敢收你三十。
阿白：“……”
可恶的黑心店家！
但考虑到他们家已经有空气炸锅了，虽然功能并不完全重合，但想大部分他们想烤的食材似乎用空气炸锅也能成。
既然如此她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八宝粥煮好了之后，阿白就给自己盛上了一碗端到客厅的小茶几上，剩下的就继续热在锅里保温。
趁着现在没事干，让她查一下“老婆”的起源吧？哦——原来是出自唐朝。
唐宋元明清。
她史书看得不多，那么多文字枯枯燥燥地也啃不下去，但这不妨碍她重点关注了几个盛世。
汉朝有文景。
唐朝有贞观以及开元。哦。好像还产生了一位女帝。
说到这个阿白就有些遗憾——她只在史书上见过盛世的模样。据说是轻薄徭役，与民休息。君王仁政，天子宽仁。
毫无疑问的是，不用根据史书阿白就能确定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是盛世。无与伦比的盛世。那如果把文景之治同这里做一番比较呢？不知道文景治下的百姓有没有像她这样幸福。
“……”
“……”
阿白正在思考人生的哲学问题。她闭着眼睛思考，忽的杨清就绷着脸推门出来了。开门的动静有点大，猛的打断了阿白的沉思。
“你吓我一跳！”她嚷道。
杨清：“……”
杨清没吭声。于是阿白也反应过来，“怎么了？”
她关切地问道。
瞧他脸色不太对的样子。
是生病了吗？
“……”杨清又立在门口稍微缓了一会，过了半晌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脸，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哑。他说：“没事，就是没睡醒。”
“……”微微一顿，女孩子就开口表示：“那你再去睡一会，反正今天不用上班。”
“不睡了，”杨清已经从困意里缓过来了，他边说边往浴室走。他去刷牙。然后有最后一句话从浴室那边飘过来：“反正也睡不着了。”
阿白：“……”
没睡醒，但是睡不着。
啊……真是糟糕的对话。
杨清洗漱完从浴室那边出来之后，女孩子就伸手一指：“锅里有粥。或者这边还有饭，你看你要吃哪个？”
“我喝点粥吧。”杨清说。大早上的吃饭有点太腻了。他刚睡醒胃还有点难受。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哦，也不能算早上。
……
依旧是端一碗小粥来到客厅跟阿白一起。其实也多余端。他端过来的一小碗被他一口气干完。只剩一个空位放在茶几上。
阿白有点想笑：“味道怎么样？”
“还成。”杨清说。他是不会告诉阿白其实她把冰糖放多了的。
“那就好，”女孩子小小地松了口气。八宝粥她也是第一次做，也有点担心做翻车了。她吃着觉得味道还可以，但就怕杨清会觉得齁甜。
“你还喝不喝？喝的话我再去给你盛一碗。”阿白说。
“没事，你坐着就行。碗也先放着，我等会看看再添一碗米饭。”杨清制止了她。他把欲起身的阿白给重新拉下。
“——哦。”那她就不去了。周末是休息的时刻。阿白在心里叹息一声古代劳动人民的民生多艰，然后就心安理得地拿了手机扯着毯子找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躺下了——她也是古代人民，她有幸来到盛世，应当替他们多多享受。刷会短视频吧！
今天是咸鱼阿白。
杨清就盯着她，冷不丁的他忽的开口说道：“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女孩子看视频的时候抽空敷衍了他一下。
呃……
具体是哪不对劲杨清也说不上来，也许是看她这咸鱼的模样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吧。杨清脑瓜飞速转动着。
哦对！
他想到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弹琴？”杨清问。他就说家里有哪里不对劲吧。要是寻常周末，他在上午的时候怎么可能见到阿白的身影呢？
呃……
听见这话女孩子就面色一僵。她撇撇嘴，然后就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有点不太想去了。”
其中一个原因是懒。她已经享受过几天闲暇日子了，就不太想回去以前。弹琴弹她的手指甲痛。这就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至于她有没有奢过……
不管！对她而言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躺一天都叫奢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矛盾才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一直室外弹琴也行不通。总不可能弹一辈子琴吧？
弹琴救不了汉朝人呀！
这段时间她的账号就全靠以前的存货撑，用一天一个视频维持着最基本的更新量。
这段时间一段时间她的账号靠一些古风热歌也积攒了几百个粉丝。虽然瞧着不多，但从点赞量和投币量也是能看出来她确实是有一些死忠粉的。
因此她就想研究研究究竟如何才能使她的账号一炮而红。到时候挂小黄车卖琴卖衣服就都很方便了——要是一直靠室外弹琴的话，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她的卖琴大计？
哦。
兴许也不用卖琴。她如果真有那么大的粉丝体量，那随便接个广告不就发家致富了吗？就她现在刷的那些短视频里出现的广告台词，有些她差不多都会背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得给她的账号找出一条成功之路，同是音乐区的阿婆主，怎么人家就能有几百万的粉丝呢？
杨清听得一愣一愣的。
从阿白讲述的话里来看，他就听出了一个意思。
“你想红？”
“……”这话说的。她如果不想红，那她当初为什么要在网上发视频呢？阿白不知道该怎么讲述她的苦恼：“我就在思考，明明我弹琴的技术也不差，为什么跟别人对比就是火不起来呢？我到底差在哪里？”
“……因为别人比你先发布。”杨清吐槽。
“啊？”
“啊什么？确实有这个道理啊！网络自媒体的本质就是贩卖情绪。喜、怒、哀、嗔，焦虑、嫉妒、厌恶、放松。这些都算情绪。而你所贩卖的情绪已经有阿婆主捷足先登了，他们比你早发布，听众们已经在他们那里得到了满足，又怎么会来光顾你呢？”
音乐区不好闯。
更何况现在自媒体行业已经足够饱和了，再想起号成功就需要一定的机遇与运气。
“……”成吧。阿白就薅了薅自己头发，很忧愁地叹了口气：“我再看看吧。”
杨清见她这模样就很想安慰她。
他叫了一声：“阿白。”
“嗯？”女孩子抬头。
杨清皱皱眉头纠结了一下，委婉地开口表示：“你现在年龄毕竟还小，所以这些赚钱的事其实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没有谁会苛责一个小孩子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享受。等再过几年你身份证下来了，去考个古琴老师，开个培训班，这样体面的工作也就有了。或者你多读些书，将来再看你想从事什么行业，眼界开阔之后你会发现其实你有很多选择。不想弹琴也可以去选择别的。没有必要非要在这一项上死磕。”
其实当初阿白描绘她宏大的商业帝国的时候杨清就不太赞成——小孩子出门赚什么钱？但考虑到她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她总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杨清才没有打击反对她。
因此现在他也只是在很认真地给她提建议，但居然怎样操作还得看她自己的想法。看阿白自己怎么安排吧。
“……”
阿白手指一颤，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没有。总之女孩子顿了一下，然后就冷不丁地开口：“谁让你叫我阿白的？”
昨天晚上不是还喊她老婆吗？
杨清：“……”
杨清沉默。难道这个是现在的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