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都毁在你手里了,我现在都没脸见人了。”
五月戏精上身,开始扮演被始乱终弃的苦情女。
“别人说我骂我我也认了,毕竟别人不知道真相,唯独你,你这个始作俑者!只有你没有资格说我!”
五月满脸悲愤的指着钱社长,仿佛他是个负心汉。
五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凉,表情却不肯示弱。
围观的女同志被她所感染,纷纷拿起纸笔记录这难得的新闻,有的甚至把相机拿过来了,准备拍照。
钱记者虽然也怀疑他的叔叔,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报道,他叔叔的前途将会毁于一旦。
他急忙把相机夺走,并把看热闹的一群人都赶走了。
为了避免别人偷看偷听,他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自己还在门口把风。
他这样的行为更加坐实了人们的猜测,为了得到这一手的消息,人们都在不远处守着,生怕错过什么。
……
五月这一顿嚎,差点把钱社长吓出心脏病。
文化人最害怕泼妇了,她们总不按常理出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也没办法。
“小同志,小同志,你别嚎了,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这个小同志一嗓子嚎出去,他的晚节不保呀。
五月见钱社长服软了,也把戏收了,若无其事的坐在钱社长办公桌前。
变脸之快,让钱社长叹为观止,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端庄文静的小姑娘,还是刚刚那个坐在地上撒泼的泼妇吗?
“社长?社长?”
五月的呼喊,打断了钱社长的思绪。
五月见钱社长没有听她讲话,又重复一下
“社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们按照事实报道,并且在报纸上给我公开道歉。”
现在人们主要的信息来源就是报纸,几乎每家每户都订报,虽然这张照片拍得不美观,但是熟悉五月的人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五月虽然不担心别人骂她泼妇、悍妇。但是这件事她是有理的,她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
“嗯?哦,这件事我确认过。报纸写的就是事实。”
钱社长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他向来不畏强权,一向都是实事求是。
办报以来,他报道了多少黑暗面,也收到了不少威胁,但他从来没有屈服过。
售货员打人的事情也是很常见的,不过把人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只不过这是自己侄子来到报社的第一个文章,再加上最近社会比较安定,没有重要的事情报道。他才同意把这件小事登到头版的。
“事实?你确定?”五月反问道
“当然!我们报社素来都是实事求是。”
钱社长非常肯定,他的侄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在了解不过了。况且登报前他也问过侄子,消息的准确性。
他侄子是个实诚人,绝对不会说谎。
“社长,你可以把这篇文章的记者叫过来和我对峙吗?”
五月到想会会这篇文章的记者,看他是怎么实事求是的
“可以。”
钱社长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五月的要求,他对自己的侄子很有信心。
一下子说清楚,也省的这个泼妇再来闹了。
“书臣,把你弟书禾叫过来。”
门外的钱书臣闻言,赶紧把在专心致志写稿子的钱书禾抓了过来。
门外看热闹的人们也慢慢的向办公室移动,争取听得清楚些,手里本子记载的越来越多了。
“叔叔,你叫我。”
进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有些呆头呆脑的男人。
五月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遍,一脸的老实样,和她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五月的打量,让钱书禾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很少和女孩子有接触。
五月看着面前的男人通红的脸庞,也许外表是伪装呢。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五月把报纸递给钱书禾。
钱书禾接过郑重地看了一眼,这是他写的,是他登报的第一篇文章,他印象很深刻。
\"是呀,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当事人,你的文章写的不符合事实,断章取义!”
五月指着那张狰狞的照片。
钱书禾推推眼镜,坚定地说:“我的文章都是实事求是,绝不会断章取义。”
五月继续问道:“你当时在现场吗?”
“没有,但是……”
“你也说没有了,那你怎么确定写的是事实,道听途说吗?眼见还不一定为是呢,更何况听说。”
五月打断他说的话
“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是我的朋友在现场,这些照片都是他拍得。”
“果然是道听途说,有你这样的记者,报社完了,看来也是凭关系进来的吧”
五月讽刺道
这句话戳到了钱书禾的软肋,他为了摆脱社长侄子的光环,一直在努力写稿子,每天写到深夜,比所有人都刻苦。
在别人外出时,他依然在写稿子。报社所有人都没有他刻苦,发表文章的频率高。
\"你胡说,我信得过我朋友,他不会骗我的。并且我是凭借自身的努力进来的,你不准羞辱我的能力。\"
钱书禾脸气的通红。
“你自己核实了吗?”
五月一句话把钱书禾问住了
“我朋友不会骗我的。”
“书禾,你没有核实吗?”
钱社长惊讶的声音都颤抖了,他的侄子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叔叔你放心,我相信我的朋友,他不会骗我的。况且明明知道是事实的事情,再去核实多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写几份稿子呢。”
钱书禾不以为然,他感觉出去就是浪费时间,同事们一连出门好几天都写不出一篇好文章。
他多聪明,让他朋友帮他找素材,他只负责写文章,效率是同事的好几倍。
“书禾,你真的没有核实吗?”
钱社长又问了一遍,他想从钱书禾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他不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侄子,竟然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没有,叔你放心,啊~”
钱书禾话还没说完,钱社长拿起镇纸就向钱书禾脑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