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方是个哑巴?
阮软试探着再次向浑身戾气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修司呢?”
赫连冥幽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是、我是修司的弟弟,赫连冥幽。”
“修司他有事出去了。”
可是刚刚修司说要出去的时候,小雌性不是也在吗?
她难道没听到?这药粉副作用对她伤害这么大吗?
因为是自己亲手引诱雌性出来,所以赫连冥幽心里涌起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愧疚。
而得到答案的雌性并没有追问修司的下落,而是突然道:“这是哪儿啊,我好饿……”
热?
“热吗,我给你打开空调。”
空调温度设为了23度,冷风吹来,阮软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饿……”
见她一直蜷缩着,好像很冷的模样,赫连冥幽终于读懂小雌性说了什么。
“饿?饿…我给你去拿点营养剂。”
营养剂到手,他递到小雌性面前,语气生硬,“起来喝吧。”
“不要…我要你喂给我喝。”
雌性撒娇的甜软声线让强大的赫连冥幽脸颊边浮上一层淡淡的薄红。
什么鬼,果然如传闻中的雌性一样、难伺候……
说就说嘛,干嘛突然撒娇……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雌性,就是……该怎么喂呢?
赫连冥幽整个人蹑手蹑脚的将小雌性的头托起,然后打开营养剂递到她嘴边。
雌性的重量格外的轻。
阮软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舔了舔唇瓣,“好像是甜甜的蜂蜜味道。”
说完,她便就着赫连冥幽的手全喝了下去。
第一次与雌性交流的赫连冥幽从一开始的有些费力听不懂,到现在已经熟练掌握雌性在说什么。
还甜甜的?
怎么会有人说叠词啊……
赫连冥幽一直混迹在黑暗的地下城,这里除了残暴的嘶吼、辱骂、就是人性的阴暗面。
还从未听见过有人这样说……
他盯着小雌性亮泽的唇瓣,随着她的动作,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下。
喝完营养剂的小雌性突然抖了抖,睁开水雾一般的双眸,盯着床边的高大雄性。
“冷……你抱抱我好不好,给我暖暖。”
她说着,一双手就向雄性怀中探去。
赫连冥幽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却又好似突然烫到似的,很快又松了开来。
他脸色冷下来,一双红瞳毫不留情的倪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要是往常,对方这么恐怖,声音也摄人,阮软早就不敢对他说什么。
可是她刚退了烧,实在有些烧糊涂了。
“是姐姐……”
姐姐?
男人蹙起眉头,还以为她把他认成了她的雄夫,原来是把他认成了雌性。
这什么天大的笑话,难道他长得像雌性?
“好冷啊…下雪了吗?”
床上的雌性蜷在被窝里颤抖着,似乎真的很冷。
赫连冥幽将信将疑的关掉空调,将手探进了被褥——
里面像冰窖一样,他的手刚伸进去,雌性就像探知到热源,像水蛇一般瞬间缠了上来。
他赶紧将空调调到30度,脱下外套,半坐在床边,任由身边的雌性抱着他。
从未接触过雌性的他脸色铁青,这么忍了一会就满头大汗。
而抱着她半边身子的雌性还无知无觉,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源。
这大夏天的,谁能受得了这种罪。
就在这时,窗外鸣笛般的警报声撕裂整个黑暗,远处还有火光传来。
阮软一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赫连冥幽声音低沉:“救火的声音。”
“哦……”等雌性沉沉睡去,赫连冥幽方才小心翼翼离开。
火光滔天,时不时有火球从半空中落下。
赫连冥幽来时,这场战役已经接近尾声。
赫连修司与赫连冥幽站在高处,而微生、雌联的一群雄性早已力竭,身上都带着些或深或浅的伤口。
他看着下面围成一圈呈戒备状态的雄性们,挑眉道:“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他的声音吸引了赫连修司与赫连冥逆的注意。
“你身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赫连冥幽随口一说,“热的。”
蛇性本凉,尽管在大夏天体表也不会很热。
何况是有星阶的他们。
与赫连冥幽同是黑曼巴的赫连冥逆明显不信,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说什么。
“刚才不是还挺狂吗?怎么现在都蔫吧了?”
高处的赫连修司冷眼睥睨着他们,笑容讥讽无比。
微生凌人啐出一口血来,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有本事跟你爷爷单挑!”
赫连冥逆冷哼一声,黑色眸子在黑暗中诡谲无比,“你还不够格。”
这句话彻底挑起在场众人内心的愤怒,除了伤势有些重的,均继续与流浪兽人厮杀起来。
黑川策半跪在地上,指尖染血,烟灰色短发有缕发丝被烧成焦黑,依然重复着今晚已经申令无数遍的话,“把小雌性交出,饶你们不死。”
每个雌性都有专门负责监控她们安全的负责队伍,而阮软则直接被黑川策接管。
看着白天小雌性被微生家族带去商场、都远不及看到她蹲在小巷中绝望的哭喊来的绝望。
黑川策想也没想的就召集队员迅速赶来,只可惜,带的人少了……
“一场好戏看的太久也该收场了…把他们抓起来,押下去。”
流浪兽人得令,蜂蛹上前,雄性们抵挡不住人多,很快被压制住。
“赫连修司,为什么要抓他们?”
雌性的声音很轻,透过距离传来,在场人心中狠狠一震,均迅速看向出现在身后的小雌性。
她身形单薄,裙摆被风吹的飘起,在火光中渺小又坚毅。
“你怎么来了?赫连冥幽你怎么不看好她!”
原本归于平静的流浪兽人们在看到雌性的那一刻,突然又有要狂化的迹象。
不少流浪兽朝站在高台上的雌性跳跃起来,赫连修司紧张的朝她伸出手,“快过来,那边危险。”
阮软摇了摇头,“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