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要辛苦桂花嫂子了。”
“你就别跟嫂子客气了。”
帮着她把麻叶运回去，又扛下来放在棚子里。
谢茯感激地道谢：“嫂子，今天多谢你帮忙。”
郑桂花推起独轮车：“害，又不是白帮，别送了，嫂子回家做饭了。”
天色渐渐昏暗，再不回去做饭，她婆婆又该嘀咕了。
裴青生已经做好饭，就等她回来吃饭。
大门关上，他端着水从灶房出来。
“娘子，累了吧，洗洗手吃饭，吃完饭我给你按摩。”
谢茯捶着手臂：“今天多亏桂花嫂子，还剩大半亩，明天上午嫂子说还去帮忙。”
心疼的将她耳边垂下的发丝别在耳后，拿去头上的小碎叶：“早知我不该听你的，在家要躺两天，累得都是你。”
裴青生想了一下，说道：“我拄着拐杖出门，他们也瞧不出什么，叶子装好，我拉去镇上卖。”
砍麻她肯定不会让他动手，能帮一点是一点。
“也行，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别让人看出来。”
晚上吃得炒麻叶，糙米粥。
谢茯用筷子指了一下炒麻叶：“明天早上烧点汤喝，我打麻很多碎叶子，全掉在地上，还有很多落在地上没捡。”
“桂花嫂子看不下去，说瞧我这个打法，打到最后，好叶子找不出几片，她比我打得多。”
“明天地上掉落的碎叶子，全捡起来给他们家喂鸡，别人要是去地里捡，就说已经给了桂花嫂子家。”
今天下午在地里忙，有几个婶子站在屋前和小河边瞧，估计是在考虑要不要帮忙。
“对了，尤其是王婶，她最爱占便宜，明天一定会去。”
“嗯，我不会让她捡的。”裴青生将鸡蛋羹倒进她碗里，“多吃点，锅里还有。”
谢茯点着头，吃的那叫一个香。
干完活回来，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在饭桌上吃饭。
胃里被饭填得满满的，又幸福，又满足。
“青生，烧水没，今晚我要洗澡。”
“烧了，我再给你盛一碗？”
谢茯把碗递给她：“半碗就行，晚上吃太撑睡觉不舒服。”
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得赶紧吃完洗澡，天黑了看不见。
“对了青生，掰麻我想请桂花嫂子过来帮忙，比镇上多给一两文钱，不然咱们两个不知道要忙到啥时候。”
裴青生盛了半碗炒米饭：“我听你的，要不要再请一个人？”
谢茯沉思片刻：“要不我们多请几个人帮忙吧，价钱比镇上多一文。”
掰麻，沤麻，刮麻……一系列的流程，两个人三个月也弄不完。
“麻杆不用砍回来，你要抄书，不能耽误了交书的日子，干脆多请几个人。”
裴青生点头：“刮麻辛苦，村里婶子们未必愿意，不如绣荷包赚钱。”
“没事，我去找，干不干随她们，村里要是没人，我去隔壁村子找，总会有人愿意干的。”
“也不用太多人，就找那几家好说话的，孙婶，王婶，月娥她们，我明天早上去问问。”
不好说话的那几家她不想去问，直接去村外找。
洗完澡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两条手臂酸痛的很。
裴青生进屋：“躺好了，我给你捏捏肩膀。”
谢茯平躺着，往床边移动了一下：“那么多麻叶，一家药铺要不了，多跑两家，买个猪蹄回来，我想啃猪蹄了。”
“肉不想吃？”他笑着问。
“想，都想吃。”
“称半斤猪肉回来，鱼呢？”
“鱼不买，调味料不多，做出来不是太好吃。”谢茯睁开眼睛看向他，“你去种子铺问问老板，顺道打半斤醋回来。”
“等黄瓜能吃了，做拍黄瓜，要是有辣子，酸酸辣辣的更好吃。”
“好。”裴青生宠溺道，“这段日子没有货郎进村，我再去称几两红糖，家里盐也快没了。”
逢集，镇上小摊多，看看路边有卖什么小吃的，带点回来。
“好呀，你看家里缺什么就买什么。”
谢茯抬起头，从衣摆处伸进去。
裴青生被她撩得气息不稳，眸光幽暗。
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嗓子干哑地开口：“别乱动。”
那只手老实了一下，又开始动了起来。
谢茯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凝视着他动情的脸庞，手指缓缓下移。
“青生，想要了嘛。”
裴青生别开目光，双手还在她手臂上按着，口是心非的说道：“不想，你别乱动，我再给你按摩。”
“你按你的，我按我的。”
抬手握住，跟随着他按肩膀的力道，忽快忽慢。
“青生，天气热，衣服脱了凉快。”
裴青生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难耐地睁开眼睛，对上灼热的视线，羞得垂眸，目光恰巧落在她与它，又慌忙移开视线。
“我、我不热。”
谢茯动了两下，引得他一阵颤栗。
“你热，瞧瞧你额头，都出细汗了，快脱了凉快凉快，别再中暑了。”
她松开手坐起身，就这么盯着他，眼里的火苗像要把他燃烧。
僵持片刻，裴青生下床，将门销插上，站在床边，在她的目光下，缓缓褪去衣物。
她的手很凉。
——
裴青生埋首在那处，倾听着悦耳的声音。
为了听到更美妙的声音，他更加卖力。
——
弯月如钩。
寂静的夜空下，突然刮起一阵风，树叶哗哗作响。
谢茯趴在他的胸膛，两人皆是满脸的餍足。
手指画着圈圈，夸赞道：“青生越来越厉害了，难怪村里人都说你聪明，你确实很聪明。”
裴青生明白她说得是什么，顿时红了脸，抬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不许瞎说，你听，外面起风了。”
“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估计过几天会有雨。”谢茯听着外面的风声，“要是我一个人在家，枕头边不放把菜刀害怕。”
住在村子中间还好，两边都有住户，有啥动静都会出来看一圈，人多，遇到什么也不怕。
“别怕，有我在，咱们家院墙高，轻易进不来。”
当初他爹建院墙，为了防止有人翻墙进来偷东西，特意把院墙建得很高，一般人，不借助外物，翻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