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并不想反驳。
如果他是社团的老大，这件事情是要绝对保密的。
但他只是高级督察而已，他的死影响不了任何人。
楚墨目光就那么看着陈国忠~。
“或许我可以救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陈国忠先是一愣，紧接着他嘴角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楚墨，你以为自己是谁？”
“其实你现在如果想拿钱收买我的话，虽然我不会接受的，最起码我还认为你是个枭雄。”
“但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你也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你凭什么救我？”
楚墨呵呵一笑道：“港岛救不了你，那就去米国，反正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的医学水平，可以延缓你的寿命消耗不是吗？”
“虽然我这个提议对于你来讲并不是百分之百能活命，但你有老婆你有孩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
“多陪他们一天也是好的。”
陈国忠双眼微眯，他不得不承认楚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如果有机会能够让他的寿命再多维持几年，像一个正常人似的活着。
那么对于他来讲绝对算是个利好的消息。
去米国一开始陈国忠并不是没有想过，但钱只是一方面。
虽然陈国忠可以砸锅卖铁去米国治病，可是他提前已经打听过了，即便有钱的情况之下没有势力在米国的医院他作为港岛人也不会受待见。
很可能最后自己花的钱都打水漂了。
但坐在他面前的楚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陈国忠意识到了楚墨已经拿捏到自己的命脉，并且他现在说的好像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
随即陈国忠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既然想明白了这一些也不再犹豫。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墨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他用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并没有着急说话。
先做了个请的手势，“喝杯茶冷静一下，我慢慢跟你说。”
陈国忠现在真的想愤然离去，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楚墨单纯的用钱来贿赂自己。
那么陈国忠会非常不屑，但这一次完全不同，楚墨的意思很明确并不会直接给他钱。
而是会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送他去米国安排最好的医生帮他医治脑癌。
其实楚墨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他自己还有系统还能抽奖。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抽中一些可以直接让陈国忠病情逆转的好玩意。
那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但现在楚墨肯定不会说这种话，即便说了对方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楚墨退而求其次，也算是从长计议。
并且就算这么说，他也相信陈国忠没有胆量拒绝自己，如果他只是孤零零一个人的话，那么现在还可以毫无顾忌。
任何人对他提供的帮助也都可以言辞犀利的拒绝。
偏偏现实的情况推动到这个节点之上，由不得陈国忠不放手一搏。
所以现在陈国忠只能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紧接着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楚墨。
先说这个时候你可以往下讲了吧？
楚墨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作为高级督察其实与我们社团配合并不是没有先例。”
说到这里楚墨顿住了，而陈国忠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楚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可以在私底下进行一些合作。”
“我想你们对于港岛社团存在的问题也是头疼已久，社团太过纷杂形势太过混乱。”
“我上位之后完全可以帮港岛警署打开一个新的局面。”
陈国忠双眼微眯，他不是听不懂楚墨说的话，只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因为楚墨谈及到的事情覆盖面太大了，他说的是整个港岛的社团问题。
楚墨今天算是个枭雄没错，但他想要整治所有港岛的社团，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楚墨，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港岛的社团鱼龙混杂。”
“有些传承了已经很长时间，我就不说那些其他的，东星还有你们洪兴。”
“包括洪乐，洪泰这些你都处理不了，就算这两个社团都是洪字头的，你可以就近处理一下。”
“但你真的能把他们全部消灭吗？你是枭雄，但在港岛这个地界上想要伏尸百万，那就是在跟所有人作对。”
“何况你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楚墨呵呵一笑，他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如果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港岛警署的总探长，那么我可能不会跟他说这些。”
“因为在他的认知之中也百分之百笃定，这件事情我肯定办不到。”
“警署，社团天然的敌人，有些问题积怨已久。”
“我之所以跟你讲是因为我想给你机会，并不是说我在求你办事儿。”
楚墨的言语颇为犀利，这也让陈国忠更加的莫名，看似楚墨说话非常强势，可是陈国忠明白对方是想提及一个合作的建议。
洪乐，洪泰这次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引子。
未来洪兴还有很多麻烦事情，如果说这种麻烦都能通过社团与警署之间的合作得以解决的话。
那绝对善莫大焉。
但有些屏障是天然的，陈国忠现在已经不再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倒不是说他百分之百相信楚墨能做到，只是在相信这件事情之前，楚墨需要考虑的反而是社团内部。
“楚墨，你想没想过，如果这种合作建立了，那么你洪兴底下的兄弟会怎么看？”
“何况我们在任何情况下从来都是对立面，社团跟警署合作，你能压得住这些手下的小弟吗？”
“那些烂仔分分钟会像推翻蒋天生一样，推翻你。”
楚墨摇了摇头，“陈sir，你是懂社团的，但是你没有百分之百看透社团。”
“我之前讲过，为了我手下的兄弟，洪兴可以做很多事情。”
“但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比其他人更清楚。”
“还有就是合作归合作，但这种合作既然是潜在的，那么就属于正常规则的一种。”
“在你们那叫规则，而在我们这叫规矩，只要我不打破规矩，那么无论我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人说出一个不字来。”
“我想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陈国忠思忖了片刻，他大概明白楚墨的意思。
这种合作警署是不会向外宣扬的，而且这所谓的合作一点都不牢靠。
全然靠着双方的人品进行支撑。
楚墨虽然掌握着这次合作的主动权，但实际上如果警署不配合他也左右不了什么。
陈国忠好像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关键就是就算楚墨单方面放弃这种合作，对于警署本身也不带有任何影响。
何况这个合作如果真的能建立，哪怕只是建立一天。
对于港岛的这些市民也都是有好处的。
陈国忠不禁开始脑补楚墨说的那个画面，如果以后港岛的地下势力只有一个人说的算的情况之下。
那么即便这个人与警署互相制衡，只要这两派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楚墨在明面之上也极力洗白自己，至少在港岛内部不做那些下作的勾当。
那么港岛积累已久的社团问题就可以就此解决。
只是现在陈国忠还是认定自己作为一名高级督察跟楚墨谈这样的事情有些太大了。
下一刻，楚墨透过对方眼中透过的情绪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摆了摆手说道：“陈sir，我明白你在想什么，现在你是高级督察。”
“一年后呢？两年后呢？我楚墨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么我就有把握让你在功劳簿上无限的叠加各种各样的成绩。”
“那个时候你的身份自然跟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
高级督察距离总警司只有三个阶段，而这三个阶段如果楚墨真的愿意帮助陈国忠。
两人建立这种潜在合作的情况之下，他有把握打破警署所谓的潜在规则。
一年之内让对方跳上次高的级别。
这也是楚墨今天找到陈国忠的目的，先是谈及对方的病情。
在最后因势利导之下逼得陈国忠不得不答应跟自己合作。
当然这种逼迫是良性的，并不是那种恶性的威胁。
楚墨了解陈国忠的为人，他如果骨子里不带那种正义感的话，并不会今天跟廖国忠找到自己。
他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港岛的市民出任何的状况。
这种有良知的人楚墨还是愿意跟他们交流的。
并且楚墨刚才说出那句话也不是因为狂妄，他确实是在给陈国忠机会。
也不希望陈国忠因为自己内心的骄傲而错过。
此刻看着陈国忠陷入了纠结，楚墨再次端起茶壶给陈国忠的茶杯倒满。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为你的老婆孩子想想。”
“当然也为港岛的市民想一想，我承认这件事情如果随着你我合作的深入。”
“最后如果真的崩盘，那么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这些年来，你积攒的威望人脉全然都会消失，但如果你真的为港口的市民着想，那么何不赌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