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文书?对了,其他那些作坊也应该有文书才行。
之前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因为规模不大,秀秀也是有背景有拳头的人,一些小打小闹都被她解决了。
但要扩大规模,她一个人肯定顾不过来,还是要有文书才行。
自己不是有个便宜的远房表哥嘛,该是他发挥自己余热的时候了。
秀秀直接去找章程忠。
——这一年,章程忠过得非常郁闷。
因为身体原因,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洒了,人生乐趣瞬间少了百分之九十。
因为没有那一个小“丁”的支撑,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本来一帆风顺的仕途变得艰难…
但有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怎么说,至少他还有权利。
他似乎与宫墙内的那些太监有了些许共鸣——他变得对钱和权更加渴望,而且,虽然那个不行,还有其他方法来满足自己啊。
章程忠用一年时间完成了自我攻略。
对自己的后面进行了深度开发,一开始很难接受,也有些……
当他后来慢慢适应,发现似乎……也能享受不一样的快乐。
当然这期间,他表面上不仅不能找秀秀麻烦,还要装出一副关心和支持她的田庄的样子。但私底下没少借用舆论或者暗地里给秀秀找麻烦。
而秀秀在发现这家伙那玩意儿没了,还用后面给自己找乐子,立马给加点料——就算是用后面寻找快乐也不行,想要爽?就是不让你爽了!
于是章程忠在一次那啥时,那里裂了。
变成一个粪坑深渊。
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随时随地一不小心就直接漏了。
他无能狂怒,是那个女人,肯定是她干的。
该死,真是该死啊!
但…这个女人就像真的妖怪一样,他怎么都干不掉,反倒变得更加厉害了。
秀秀原本只有一两百亩的田庄,变成几千亩上万亩的庞大产业园。
什么肥皂,制糖,高产作物,还有养猪……整得风生水起。
据说朝中有人推荐,只要她把这些方子献给朝廷,还要封她一个县主的名号。
县主,有自己的封地,甚至可以有一定数量的卫兵。
到时候,她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岂不是更如虎添翼?!
——还没等章程忠再次弄出更阴毒的算计,秀秀找上门来了。
此刻,章程忠加紧屁股,看着四平八稳坐在自己面前的秀秀,心里恨不得把对方剁成泥,但是面上却一副激动又无比感慨的样子:
“秀禾表妹这段时间过得怎样?我听说你田庄被村民围攻,说你是异类,是妖怪附体,哎,虽然这些村民见识浅薄,有些愚昧,但有一点他们也没说错,女子就应该安于室内,也怪老师和师娘死得太早,没个人教导你……”
秀秀觉得这厮就是欠的,不服就干。
她对屋子里另外前来拜访章程忠的几官僚呵斥一声:“你们都滚出去——”
从建立田庄这一年多来,秀秀真切感受到创业不易。
即便自己有超越常人的体魄,力量,随身空间,以及小意这个金手指,她仍旧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阻力。
偏偏这些阻力又不能全部杀过去……当然,最后真正平息事件仍旧是杀伐,那些真正挑事的,坑害自己的,只有杀了才能一了百了。
饶是她尽可能培养人手,把各项事务分派给下面的人去做,但田庄的发展方向,很多决策都必须她来做。
田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各样事务仍旧让她每天都处在高度紧绷和疲劳状态。
她知道自己庄子上有几次闹事,打着女子抛头露面伤风败俗的旗号搞事情,背后就有章程忠贡献的一部分力量。
但她太忙了,只能偶尔通过银子让人帮她小小给他一点教训,却没时间来亲自找他算账。
当然,主要也是看在他或许还有一点用的份上。
没想到她这次亲自前来,他便故意给自己甩脸子——她进府之前就让官家传了信,有事情,找他单独聊聊。他现在却故意把这几人留着。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
但那又怎样,当官的又怎样,这些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还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玩意儿,等她抽出手来,迟早嘎了!
这些人中,两个是章程忠的同僚,另外几个是那两人的侍者。
两个同僚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知尊卑,一介妇道人家竟然堂而皇之进入厅堂?当着外男的面大咧咧坐下不说?现在还喊他们滚?
他们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还是被一个妇人叫滚,就算是自己的亲娘也不敢对他们说一句这样的话。
简直把他们男人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他们气得发抖,手指着秀秀“你,你”了几个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正要发作,就被秀秀一手一个抓起来扔了出去。
这两个官员都是通过关系塞进官僚体制内的酒囊饭袋,身上恶念值都快溢出来了——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让小意检索了他们的相关信息,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因为他们是官,而且还有很强大的家族背景,非但没有被降职查办,反而步步高升…先记下,等这里事情办完就去嘎了。
另外几个侍者大惊失色,正要动手,也被秀秀纷纷丢了出去,然后关上房门。
章程忠指着秀秀,“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哪还有一点妇人该有的样子?你……”
刚才他是故意刺激秀秀和两个同僚,想看秀秀把这些人得罪了,然后自己再“不得不”惩罚秀秀,或者说借这些人的手除掉秀秀……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丁点不拖泥带水,直接把人丢出去了。
没错,这些人的确会恨上秀秀,但他们在自己府上受辱,关键是自己刚才似乎并没有怎么为他们出头,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把这个账算在自己头上。
那两人一肚子火,尽管被管家赔礼道歉地送出去,但仍旧放了一段狠话,“家教不严,章郎不过如此”之类,还要上奏天听等等。
这让章程忠无比郁闷。
该死,这个女人真该死。
虽然这一年过得不畅快,但上位者的滋味让他很是受用,多少弥补了一点身体缺陷带来的压抑。他差点忘了在秀秀拳头下的恐惧了。
“辛秀禾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章府,有这么多人作证,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你……”
嘭,啊——
伴随着几声拳头接触皮肉的闷响,是章程忠痛苦的压抑的惨叫。
秀秀还是比较为对方着想,没有打脸,只揍了几拳肚子,顺便踩了几脚关键部位——
噗,好臭。
章程忠捂着下面,在地上蜷缩成一只虾,好久才慢慢缓过劲。
这个女人……
妖孽,真是妖孽啊,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总是要跟他作对?
若是当年不接受姓辛的施舍……可如果没有…他觉得自己甚至活不到现在。
想着想着,章程忠呜呜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让遇到那样的父母?
既然遇上那样的父母,又为什么要让他觉醒?
如果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样,一直混混沌沌地过日子,便没了这样的痛苦了。
……
秀秀看着章程忠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神情轻蔑——自己作的,现在表现出一副全世界亏待他的样子干什么?
秀秀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吃着桌子上的精美点心——当官就是不一样,即便现在庄子上搞得风生水起,但论起吃喝玩乐的享受,她仍旧不及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