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张柚拉着乔四跑到乔二身边躲起来时 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乔四她们都是有暗卫。
就算她不帮忙,梅九她们也会出手的。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想不了那么多,只遵从本能。
在看到乔四被拉过去挡时,她直接就拿起身边顺手的东西砸了过去。
幸好砸中了。
不然可就麻烦了。
宴会现在乱作一团。
有离得近的人,看见前面的情况后,尖叫着跑出会客厅。
也有人傻站着,吓得不敢动,怕被怪蛇盯上。
后面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的人,还在不明所以地傻愣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什么东西?”
“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发生什么事了?”
钱有升来不及思考得罪乔四怎么办,他现在被那怪蛇盯住了。
那怪蛇被砸后,抽搐片刻,就重新开始爬动,它快速游走在地上,向离它最近的钱有升爬去。
钱有升脑子里只想快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争抢着,跌跌撞撞要跑出去。
甚至把跑在他前面的一个瘦小的小商贩一把拉住往怪蛇扔去。
那蛇来者不拒。
一口密集泛着冷意的牙齿,尽数没入那人摔倒在地的手臂上。
那人霎时面色惨白,嘴唇乌紫,眼睛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翻着白眼,嘴里不一会儿就吐出一堆白沫,求饶的话语也随着意识模糊而销声匿迹。
“四小姐,你没事吧?”
乔四的婢女带着哭腔,后怕地看着乔四。
乔四摇了摇头,没说话。
“二小姐,怎么办?”
静兰看着前方乱作一团的人群,声音平稳地问着乔二。
乔二一脸平静,她沉默片刻,接着目光看向乔四。
乔四回眸望过去,接下静兰的话茬儿,有些阴阳怪气。
“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不仅抵不了他拿我挡死,也抵不了二姐受的委屈吧?”
她说着,又转头看着钱有升被怪蛇追着逃跑,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恶意。
“贪生怕死的奸诈之辈,不好好捉弄一番,怎好解气?”
张柚听着她们的谈话,咂摸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该不会……这一切都是她们设的一个局吧?
钱有升刚跑到门口,就有一队护卫腰带佩刀封锁会客厅。
为首那人,身着盔甲,剑眉星目。
他直接拔出佩刀横着身前,站在门口处,将出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王妃有令,我等护卫小姐们周全!尔等不得喧乱!”
他气势汹汹的,半分不让。
钱有升低声讨饶,将宴会厅有异物危及生命一事说出。
但那人岿然不动,没有理会他。
钱有升急了,指着他破口大骂。
周围人这才从他那吼的全会客厅都能听到的嗓门里,得知有毒蛇在会客厅。
那群人顿时慌张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那守门将士说,企图让他放他们离开。
但那人依旧绷着一张脸,纹丝不动。
被逼问地急了,他直接一刀挥向其中一个一直冲着他破口大骂的人。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肩膀,被那力道震得摔倒在地。
他左肩膀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痕,鲜血汩汩涌着。
他痛苦地哀嚎着。
“在吵闹,就不止是这个下场了!”
那将士冷冷扫过堵在门口的众人。
周围人见到这一幕顿时鸦雀无声。
但随即又被那怪蛇的恐惧支配着。
那蛇还在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他们只能惊呼着四散跑开。
良久之后,他们那里才有人后知后觉想起来,乔四还在这里,他们出不去,但是乔四可以。
有人陆续向乔四这里涌来。
张柚她们看着那群不怀好意的人靠近,纷纷将乔二和乔四围起来。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
乔四身边的婢女呵斥着围过来的人群。
随即她冲着门口的那将士吼道:“齐将军!”
那人穿着盔甲,身影依旧灵敏。
他借力而起,飞身而来,转瞬,已至乔四身边。
他挥动手中刀,带着内力,震得他们连连后退。
“谁敢放肆!”
冷冽地声音震慑住他们,他就那样站着,强硬地护在她们面前。
乔四看着那群人早已不复上一刻的嚣张,心中只觉得痛快。
钱有升本来混在人群中,想要借乔四躲避。
此刻见无法靠近乔四,又想要溜走。
但乔四没放过他。
“钱老爷,刚刚拿我挡蛇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畏畏缩缩啊?”
她语气愠怒。
那群人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纷纷远离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钱有升就这样直接暴露在乔四震怒的目光下。
他脑中闪过一堆方法,最后,他选择硬着头皮,跪在地上,乞求乔四饶过他。
乔四静静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趣,吩咐了那位齐将军先去处理那怪蛇。
就任由钱有升跪在地上求饶。
王府护卫涌进会客厅,开始抓那条蛇。
那蛇灵敏极了,知道借着人群躲避,专往人多的地方爬。
一时也无人抓住它。
它从有些商贩的脚下快速滑走,留下那些人的惊恐尖叫。
它一直从会客厅中央,爬过西北角的博物架,将上面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
又从西南角躲着的人群的脚下溜走,直奔大门而去。
它一跃而起,想要跳过门槛逃离。
却陡然被一双纤纤玉手一把捏住七寸,顿时老实起来。
众人纷纷投目而去。
却见来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她衣着散乱,一头发丝全部拢作一团,用麻布包住。
分明容貌昳丽,但神态却不似常人。
有些疯癫。
她拿起那怪蛇,竟还凑近了,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呆呆盯着它看。
她看蛇的时候,格外认真,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乔二见那些护卫都不再动作,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那群人又上前,想要从她手里接过那蛇。
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挥开那护卫,转身就跑。
跑的时候也不忘拿着那蛇。
“这不是钱老爷的侍妾吗?”
“这蛇怎么在她手里这么乖巧?莫不是她养的?”
“难道是钱老爷自导自演?想要偷偷干掉那位?结果不想非到是没干掉,还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