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没有恶意，棠歆也是清楚的。
但他早些就想过，等比赛完把事情跟李灼说清楚，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
如今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也没什么能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了，棠歆想了想，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进去了，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了我再进去，”棠歆语气骤然冷了些。
李灼跟他在一起并肩作战这么久，此时也摸清楚她的性格了，知道她这是不待见自己，不想跟自己说话，心里凉了几分，可还是忍不住。
“只是进去说两句话而已，你这都不愿意吗？”
“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只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个屋子里说话不合适，在这里可以，”棠歆直接把话给堵死了。
如果李灼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会知道自己再无机会，他就不会再问些什么，而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他就算聪明也要装作听不懂，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带来一丝生机。
“好，那就在这里说吧。”
棠歆有些疑惑：“是你堵在这里找我说话的，你有什么要说的？你先说吧。”
李灼收紧了拳头，随后再慢慢松开：“潘教授都和我说了那件事了，你是怎么想的？毕竟你才是受害人。”
他原本想说些其他的，可总觉得这样直接不好，便找了个话题插进去。
棠歆愣了一瞬，没想到他是来和自己聊这个的，难道真是她太多疑了？
“我怎么想不重要，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承担后果的，”棠歆一句话给点明了：“而且比赛已经赢了，最重要的事情都过去了，所以我觉得也无所谓了。”
她想了想还是又多说了一句：“你也千万别替我出头这件事在上面没说之前最好不要传出去，免得引出什么事端来。”
这点小事李灼还是懂的，他点点头：“嗯，你说的我都知道，潘教授也让我注意了。”
走廊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开口。
棠歆忍不住问道：“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有，”李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我今天看见你和他们俩聊天了。你和秦南洲，你们两个……”
棠歆知道他最终还是会提到这种事情上，低头思考了下抬头回答：“目前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
李灼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语气有些可怜：“你……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我们一起在比赛上拿到了金奖，给我们国家争光，而且我们年龄相近，我有这么了解你。你……你和我爸关系也不错，不管怎样，你和我在一起总是受不了委屈的。”
“棠歆，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表白，棠歆见他这样有些不忍心。
可长痛不如短痛，而且她早就想过的。
跟李灼连朋友都不要当最好，省的以后牵扯到这个，牵扯到那个，让大家都不开心。
“对不起，不能。”
她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李灼被这话狠狠伤到，整个人都蔫起来了：“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都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棠歆笑笑：“朋友的话，也是那种只远不近的朋友。”
“李灼，我们并肩作战过，我比所有人都明白你是个什么性子。如果我一再给你希望，你就永远回不了头。所以只有断个干净，你才能彻彻底底地明白，我对你是真的没有感觉。”
“其实在比赛前我就想过要和你说清楚的，但是害怕影响你的心态，所以忍着没说什么。”
“原本打算回了国下飞机之后跟你说清楚，从此我们分道扬镳，就当做谁也不认识，顶多见面点点头打个招呼。”
棠歆说着叹了口气也有些无奈：“可你今天直接来找我了，我……我就直说了。”
李灼眼里带着受伤，暖黄色的走廊灯映照在他的脸上，眼角似乎有两处晶莹。
总归一起认真比赛这么久了，棠歆觉得又尴尬又无奈：“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要不然你就回去吧？”
李灼强忍着没哭出声，连转头脚步慌乱地走了，一句话都没再留。
棠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呼出一口气，然后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想必这次他已经彻底明白他们之间是没可能的了吧。
*
距离比赛结束后已经过去三天了，可冠军们还没回来，网上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
【不会是被留在那边了吧？因为这次拿了第一，让他们意识到华国也是有许多这方面人才的，现在把他们扣下来。】
【我觉得楼上说的非常可能，他们不总是这样吗？】
【可这是国际赛事啊，他们不敢这样扣人吧。】
【别听他瞎说，不是扣人，我听说是他们自己不回来。因为好像比赛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棠歆比赛那天的状态不对劲。】
【楼上的说来仔细听听，我的板凳已经搬过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比赛前一天棠歆好像吃坏了东西，然后肚子不太舒服，那一晚吃了药都没怎么好睡，第二天比赛状态就不太行了。】
【那照你这么说，好像不是简单的吃坏东西呀。】
【对的，他们不回来是因为在那边做调查，好像是东西里被下了药……】
按照往常这种小道消息在出来的一瞬间就会被封掉，但这次却没有人管，官方好像看不见似的，任由传播，直到舆论扩大。
网民们也大致明白了国家的态度，纷纷在网上痛骂漂亮国。
能在最后一场比赛前夕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漂亮国还能有谁？别的国家何至于做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发现的事呢？
绝对是漂亮国干的，他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回了。
果然，又过了两天，官方直接发布声明。